齐天努了努嘴,“起来吧,以后别再这么执拗了。”
他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家伙,也没打算真的为难他。而且,跟这种人较劲也没什么意思。
他真真的目的,还是要把潘北栀给诓过来。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小的一定谨遵教诲,以后把眼睛擦亮了做人。”
安保唯唯诺诺,等齐天把钥匙拿回去后,连忙跑回安保室打开了小区大门。
“潘小姐既然来人,就陪我一起进去一趟吧,免得在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闹剧结束,潘北栀本打算直接回去。可还没等她开口,齐天却先说了这么一句。
她想了想,自己正好也有些事想从齐天身上知道,于是便答应下来,并跟他一起进入了小区。
“这房子可真大!”
潘北栀这栋闲置的别墅占地面积将近一千平米,里面有一大一小两栋房子,大大的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房子后面,有一个游泳池,住在这里可谓是一种享受。
一进门,齐天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这房子起码得值几个亿吧,就这么空着,简直抱潜天物啊。”
“你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话音刚落,身后的潘北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齐天不由得愣住,心想有钱人说话就是阔气,几个亿的房子送就送,就像送一棵白菜一样随意。
“无功不受禄,这房子我可不能要。”他回头来,一本正经道。
“你救过我,不算无功受禄。”
“你不是也送了我那么多衣服,我救你的情已经还了。”
“你觉得,我潘北栀就值那么几件衣服?”潘北栀半开玩笑道。
齐天一听,连忙挤出个灿烂的笑容,“当然不是,这些衣服恐怕连潘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但是,我妈教过我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婪。”
话落,他直接转身走向别墅。
潘北栀眨了眨眼睛,他本以为齐天会欣然收下自己送的这份礼物。没想到,这家伙不仅神秘,而且还挺有个性。
也不知道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做人不贪,还是根本就看不上这栋房子。
“这套怎么样?”
进入别墅后,齐天也没浪费时间,直接开始挑选衣服。每挑出一套,都会试穿一下让潘北栀替他把关。
“不错,比之前那一套好看。”潘北栀也乐此不疲,认真的看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从小就被父亲培养成商场女强人,凡事都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今天,却取消会议,用自己宝贵的时间陪着他在这里挑衣服。
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或者觉得她疯了。
“好,那就这几套吧。”齐天笑得很开心,感觉就像小时候逢年过节爸妈给自己买新衣服时一样。
他找来一个大大的袋子,把刚刚潘北栀说行的那几套衣服装好,准备离开。
“也差不多饭点了,要不一起吃个午饭吧?”走出别墅,潘北栀看了一眼手表,突然开口提议道。
齐天有些意外,“麻烦潘小姐百忙之中跑一趟,还让你请吃饭,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他却没有拒绝。
“没关系。”潘北栀轻轻摇头,跟着又问道,“你喜欢中餐还是西餐,安静还是热闹?”
齐天看出潘北栀问这句话似乎有其他的意图,但也没拆穿。
只是随口回了句,“既然是潘小姐做东,那就全由你来安排吧。”
“好。”潘北栀低头沉思了片刻后直接上了车。
齐天本打算开车跟在她后面,但却发现潘北栀坐在副驾驶座上,显然是在暗示他开她的车去就行。于是,直接坐了上去。
第一次开宾利跑车,不得不说还是有些激动。
“咱们去哪儿呢?”
“名品汇。”潘北栀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名品汇
山海市最高端的西餐厅之一,而且是上流人士的聚集地。去那种地方吃饭,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潘北栀恐怕就会遇到许多熟面孔了。
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处事风格,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年轻人吃饭,难道不怕造成什么影响?
齐天想了想,同时用眼角余光观察这她的表情变化。最后,隐隐猜出了她的意图。
也没多话,直接发动车子离开小区,慢悠悠的朝名品汇驶去。
“潘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话像问我?”路上,齐天突然开口问道。
潘北栀愣了一下,她确实有问题想问齐天,可自认为隐藏极深不动声色,没想到还是被齐天看出来了。
“没错,确实有几个问题。”
“咱们都这么熟了,但说无妨。”齐天显得十分大方。
潘北栀想了想,“第一个问题,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回答吧,你应该已经派人把我祖宗八辈都调查过了才对。”齐天笑着回答道。
“我......”潘北栀一时语塞。
她确实让报表去调查过齐天的背景资料,资料上显示他出生于南方某城市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家庭,父母都是工人。从小学习不好,最后好不容易考上了现在就读的那所野鸡大学。
可是,她并不相信这些资料。
一个如此平庸又毫无背景的人,跟现在坐在她身旁这个本领通天,浑身充满神秘气息的男人简直格格不入。
“不必怀疑,资料上写的都是真的。我,就是那么平庸的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特殊身份。”正出神,齐天突然笑着说道。
潘北栀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好像能洞悉自己所有小心思一样。
“你,你好像很了解我?”她回过神来,试探性的问道。
“算是吧。”齐天想了想,改口道,“或者可以我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最了解你的人。”
除了我之外,最了解我的人?
潘北栀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齐天并没有胡说八道,在飞机上,潘北栀是除了林子墨之外他最喜欢的人,跟她相处交流的时间自然也比其他乘客要多。
五百年掏心挖肺的沟通,足够让她把这个人的每一根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足够挖掘出她深藏内心的所有秘密。
更重要的事,他所处的是旁观者的客观角度。在一些事情上,不存在本人的情绪化。
换个角度说,他甚至可能比潘北栀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