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高跟鞋恶狠狠踩下,恨不得在青石板的路上踩出个坑,沈如昨快步只想离这种智障远一点。
姜楼春锲而不舍的追着她喊:“小如,小如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是那个学生勾引我的,真的,小如你听我说,我是被陷害的。”姜楼春追上沈如昨,拉住她胳膊,苦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如昨甩了下胳膊,没甩开,沉下脸冷喝道:“松手!”
“不松!除非你原谅我。”
“呵哈哈……”沈如昨都气笑了,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我真是第一次见识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不松手我就报警。”
姜楼春一僵,抿了下唇眼珠转了转,手还离她的胳膊不远,似乎还想拉着。
沈如昨微微一笑:“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分手了,姜楼春你出轨在先我并不要求你什么,如果你在缠着我,我就不保证会不会做什么。”
姜楼春倒退一步,眼眸眯了一下,手下意识虚虚握着,不敢上前又不愿意离开。
这种表现很可疑,沈如昨蹙眉打量她,眯眼,在心虚害怕什么?手虚握,和我有关和分手无关?
沈如昨没再理他,快步走进单元,同时拿出手机把信息发给好友,让她帮忙查一查姜楼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
分手之后姜楼春并没有急着挽回,这表示他并不珍惜这段感情。反而是时隔半个多月以后才来挽回,他一定是最近有什么事,并且这段感情可以帮到他。
沈如昨觉得姜楼春可能是个傻的,明知道她是心理医生,最会从微表情猜测一个人,还敢毫无准备的来。
算了,想他干什么,还不如快点回家,给阿宁做晚饭。
躲在一旁的孟宁绪,见沈姨上楼,姜楼春恶狠狠的“呸”一口,说:“妈的臭婊_子,气死我了。”
“闭嘴!”孟宁绪冷着脸喝道。
姜楼春一看是她,肆无忌惮的笑了笑,粘稠般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
半晌才摸摸下巴,皱眉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太熟悉,这张脸,他一定见过。
这一刻,奇迹般的,孟宁绪并不怕他,好像多年缠绕的噩梦都烟消云散。于是她冷声喝道:“没见过,不认识,滚。”
“小崽子嘴巴放干净点!”姜楼春那叫一个气,什么东西都敢对他大吼大叫,沈如昨怎么教的孩子。
孟宁绪下颌微抬,嘴角勾出个笑:“我有你出轨的证据,”看姜楼春不在意的模样,孟宁绪凑近了,小声说:“我还有你虐_待学生的证据,再敢来纠缠,我一定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滚!”
闻言姜楼春瞬间僵硬,一连倒退好几步,指着她的手颤抖不已。
那些事他做的不留痕迹,面前这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姜楼春咬咬牙,瞪她一眼,快去离开。
这个人眼熟,姜楼春立刻回到学校,把历年来学生档案找出来,这么眼熟的人应该做过他的学生,必须找出来。
孟宁绪站在原地,手紧紧握成拳克制住自己的颤抖,不是不怕,是怕也要把这个人赶走,彻底的赶走。
任何想要伤害沈姨的人她都不允许出现,尤其是这种渣碎,她一定要好好保护沈姨,杜绝这种人。
她知道,自己胆小怕事,尤其害怕姜楼春这个噩梦,可是这一刻,孟宁绪觉得她什么都不怕。
孟宁绪要保护沈如昨,这个想法深深地植入她的心里,让她不再害怕姜楼春,可以不顾一切的站出来保护她想保护的。
都说,爱一个人既有软肋,亦有盔甲,孟宁绪觉得自己就是套上一层坚硬的铠甲,变得坚强。
可以独自面对姜楼春,不在瑟瑟发抖,只想着躲到别人身后的孟宁绪,已经在慢慢地变得坚强。
只要一点点时间,她一定会变得更加优秀,可以配得上沈姨。
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让孟宁绪坚定她心里的选择,她想要沈姨,想和沈姨一直在一起。
看沈姨温柔的笑,看沈姨不想早起却强迫自己养成健康作息。想要沈姨,这个念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也让孟宁绪知晓,自己真的是切切实实喜欢上沈姨,比任何人都喜欢,想留在她身边一直在一起的喜欢。
哪怕沈姨是妈妈的妹妹,她也喜欢,相信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同意她们——吧?
孟宁绪咬咬唇,虽然这点还不确定,但是孟宁绪不会放弃,沈姨说过喜欢就去争取,没有错。
喜欢就去争取,就去说,孟宁绪豁然开朗嘴角止不住上扬。
也许孟宁绪成长的很慢,但是她在努力的成长,等一等,一点点的就好。
想明白的人露出个笑,仰着头看向面前的高楼,目光准确的落在十八楼一扇窗户上,笑意从唇畔弥漫直眼角眉梢。
身后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又停下,孟宁绪好奇的回头,就看到那个总是前段时间跟着她的叔叔。
身后是搬家公司的车子,叔叔从自己的车上下来,和搬家公司的人说着什么,并没有看到她。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孟宁绪知道自己怕陌生人,她也知道妈妈和都在纠正她这一点,既然决心要为沈姨改变,是不是可以先从和邻居打招呼开始。
这个叔叔她不怕。
孟宁绪走过去,下意识低头,又快速抬起来,露出个羞涩的笑:“叔叔好,你是新搬来这里?”
男人回头,笑容立刻从公事公办变得真实温柔:“是啊,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里?以后可是邻居了。”
“嗯!我住旁边那栋楼,那,你们忙吧,我先回去,叔叔再见。”
孟宁绪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在心里给自己比个耶,好棒。
只要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就会觉得好很多,其实不难,人也没有那么可怕。是,这个世界有坏人,但是不可否认,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看,面前这个叔叔不就是嘛,孟宁绪你可以的,不要怕。
“等一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陈止戈。”男人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满怀期待。
孟宁绪接过,垂眸看一眼,止戈科技——执行总裁陈止戈。
她笑道:“我叫孟宁绪,谢谢叔叔,我,我没有名片……”最后的声音小小的,又控制不住的低下头。
好笨哦,她是高中生那里来的名片,抬起头啊孟宁绪!
“没关系,很好听的名字。”陈止戈红了眼眶,看她低着头急忙擦擦。
孟宁绪,宁心静绪。
搬家公司的人找他签字,孟宁绪抬眸笑了笑,和他告辞。
搬家工人随意看一眼,说:“你们俩长得挺像,是父女啊?”
孟宁绪脚步一顿,去看男人,他五官周正俊美斯文,一双圆滚滚眼睛,眼尾下垂,给锐利深刻的五官平添温柔俊朗。
很像吗?搬家工人不说孟宁绪都没发现,叔叔的眼睛几乎和她一模一样。
气氛有点沉默。
搬家工人后知后觉搔搔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叔叔再见。”孟宁绪小跑离开。
陈止戈:“签好了,麻烦你们。”
“没事,不麻烦。”搬家工人收好单据,继续给他搬。
回到家,孟宁绪在玄幻换鞋,一眼就看到在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
窗外浅浅霞光在她背后,让她整个人溶金一般,闻关门声抬头,看到是孟宁绪眼眸一弯笑容温柔。
“回来啦,快去洗手吃饭。”沈如昨把做好的饭菜拿到桌上。
孟宁绪去洗手,立刻坐下,双手交叠搭着下巴,笑眼弯弯看着沈如昨。
“干嘛这么看着我?”沈如昨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孟宁绪:“沈姨好看。”
“嘴巴真甜,我的阿宁也好看。”沈如昨捏了下她的小鼻尖,笑意温柔,就连手都带着一股馨香从鼻尖拂过。
搞的孟宁绪立刻低下头,咬咬唇,眼里是控制不住的笑。
沈如昨不知道孟宁绪怎么了,但是她能感觉到这种改变是好的。
明显的可以感觉到阿宁更喜欢和她接触,不会抗拒,也从总是低着头变得可以抬头和她对视。
这种改变虽然来的突然,还不至于让沈如昨无迹可寻,想来应该和今天一起和她出去的人有关系。
阿宁没有好朋友,今天和上次都是和同一个人出去,由此可见这二人一定是好朋友,有朋友的小孩都容易开朗些。
沈如昨想,也许可以请阿宁的朋友来家里吃个饭,总要见一见才可以让她这个做长辈的放心。
那就高考后,就这么定了。
夜里,沈如昨给自己泡杯咖啡,窝进书房整理这次病人的资_料。
这次的病人是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才突然发现有抑郁症,情绪总是很奔溃,是她女儿带她来的。
通过昨天短暂的交谈,可以看出来,中年妇女的抑郁症和家庭、丈夫的关系很大,有钱人家小三家产冷暴力,总是很多。
这些年,沈如昨看了太多这种例子,也都习惯了。
滴答滴答——
手机微信来信息的声音。
孟宁绪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手机,是她好友易素发来的信息。
摁下消息,传来好友的声音。
“阿如,你说的那个姜楼春我查了,这厮欠了一屁股债,他家不帮着还。他的工资不多也不够,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你这,应该是想和你结婚,然后骗钱。”
“你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人,表面上装的倒是人模狗样,实际上狼心狗肺,吃喝嫖赌抽没他不会的。”
拿起手机,摁下说话键:“好,我知道,谢谢你。”
“阿如,一定离这种东西远点,我怕他狗急跳墙。”
“放心吧,我知道了。”
姜楼春——
别怪我心狠,怪就怪你干嘛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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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高考这天。
炎热夏季在这天更加的热,大太阳炙烤地面,滚滚热浪来袭仿佛能把人烤熟。
沈如昨今天穿件红色旗袍,她的衣服多为浅色系,温柔稳重,难得挑出一件红色,于是只好新买一件。
听说,家里有孩子高考,就要穿红色的旗袍,寓意旗开得胜,可以给高考的孩子某个好彩头。
沈如昨是不信这些的,可还是穿了,很多东西都是心诚则灵,某个心安,图个彩头,信一信也不错。
等啊等,高考的学生总算出来了。孟宁绪一眼就看到沈如昨,不禁笑开,立刻奔过去,把人抱住。
“沈姨……”小姑娘咬咬嘴唇,弯眸露出个羞涩的笑。
沈如昨抚一抚她的长发:“想说什么?”
“放假后,带我去游乐园好不好?”和我约会好不好?孟宁绪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
沈如昨故意沉下脸,本是想要吓一吓自家小孩,却见孟宁绪真的泫然欲泣,立刻摆手做投降状:“带你去,不要哭。你要乖不要怕,沈姨什么都愿意满足你。”
“沈姨你真好。”孟宁绪又扑过去。
沈如昨也不好把人推开,可是大夏天这么抱着真的好热。
不由得苦笑,沈如昨还是把人拉开:“晚上我们出去吃,对了,要不要带上_你那个朋友一起?”
“朋友???”她有朋友吗?孟宁绪情真意切的感觉到疑惑。
沈如昨也疑惑:“总和你一起出去吃饭的同学,不是朋友吗?”
哦——李润白啊,算朋友吗?不算吧。
孟宁绪对李润白还是怕多过其他,毕竟李润白打过她,虽然也救过她。
但是疼的总能让人记得久一些,这段时间她和李润白关系好一点,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个人就是朋友。
何况前些日子李润白和她说的话,最近这段时间孟宁绪总是躲着李润白,就怕提到那日肯德基说过的话。
“怎么了阿宁?和朋友闹别扭了?”
孟宁绪摇头:“没有呀,我和她,我不是很熟……”
“孟宁绪!等我一下。”
也不是很熟?李润白立刻招手叫她等会,态度亲密,分明就是很熟。
孟宁绪:嘶,脸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