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尘手指颤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制住自己混乱的呼吸。
“冷……”
虽然凌青寒的修为还没有到不畏寒暑,但总归是比普通人强一些,在冬季也不需要穿棉衣,但现在她体内的灵力损失了一部分,抵御的力量也就弱了不少。
一身湿冷的外袍让她更加难受,人也是出于半昏迷状态的呢喃。
少年眸子里因为这一声没有意味的轻|吟,就像是一潭已经不知道平静多久的幽湖中被投入了一粒石子,虽没有掀起风浪,但那引起的涟漪却久久不停,直到波及整个湖面。
少年不敢再看,他紧闭眼眸,白皙的眼皮之下眼珠不停的转动,长长的睫毛下垂,有种禁|欲的克制。
凌青寒冰凉的手指无意识的抓到他的手腕,像是本能一般,隔着衣衫就已经感受到隐藏在衣料之下温热的来源,凌青寒胡乱的在他手上摸索,终于让她掀开了衣袖。
凌青寒终于找到没有任何阻挡的热量源头,冰凉的手指不肯再松。
而江逐尘因为手腕上那明显的冷意双眼又再次的紧闭,长长的睫毛被挤了没有自然的弯度。
只有手掌那微不足道的热源还是不够的,凌青寒又迷迷糊糊的把那手腕往自己的面前一拉,在碰触到那冰凉却光滑的皮肤的时候,江逐尘猛然睁开的双眼。
眼中倒影出床上那抹红色,如同升腾起来的火焰一般炽热。
“师尊,得罪了。”
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江逐尘手指意外的不抖了,他极尽温柔的剥开那冰冷吸取温度的潮湿外袍,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只是那布料又湿又滑,只在桌子上停留了片刻,又因为重量“漱漱”的落在了地上,像是一地的火焰。
“好冷……”
凌青寒不再满足于那个总也拉不过来的热源,不知怎么得,她摸到了身旁的棉被,那柔软的触感让她迟钝的脑子还是回忆起了被子盖在身上的暖和的感觉。
只是在她拉过来的时候,有什么把她的被子夺了过去,没拿到自己心仪的被子,凌青寒半昏迷中委屈的嘟起了嘴。
一件青色的衣衫被随手扔在了一旁,恰好也落在了桌子上,依旧逃不过滑落的结局,青色的衣衫覆盖在红衣之上,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展现出碰撞的色调,直到青色的衣衫完全盖住红衣。
少年一头及腰的长发盖住了他紧实流畅的腰线,修长光洁的手指轻轻划出一个弧线,两边暗红色的床帐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盖住了少年的身体,只留下床帐下两截笔直修长的小腿。
不一会这两截小腿也一前一后的消失在床内。
感受到身旁的热度,凌青寒本能的贴了上去,是一种带着好闻的清香。
强有力的手臂从她脖颈下穿过,又体贴的把她的头发拢起,防止她的头发被扯到。
凌青寒一翻身,自然的把手贴了过去,双手无意识的握在胸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会带来怎样的冲击。
柔润的双唇在胸膛蹭着,江逐尘因为忍耐身体已经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他手臂收紧,把凌青寒圈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抚弄着她的长发。
一个极近温柔的闻落在了凌青寒的额头,他不敢再觊觎凌青寒的唇瓣,生怕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黑色的印记在白皙的脖颈处格外的明显,那是被吸食灵力所带来的伤口。
江逐尘动手一僵,他一想到那个黑影居然是趴在她脖子上吸食,心里又疼又涩。
他手指覆上印记,片刻就填充了那块因为失去灵力而变黑的皮肤,就连牙印也消失不见。江逐尘看着重新光洁的皮肤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突然神情莫测,低下头,双唇一用力,留下一个粉色的印记。
…………
一直到了晚上,凌青寒这才稍微缓和一些,已经安稳的睡着。
赵逐阳走到门口,听着里面静悄悄的,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他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
屋内的江逐尘看到窗户上映着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把手臂从凌青寒的身下抽出,两人盖着的棉被因为他的起身而滑落,露出凌青寒白生生的一截胳膊。
江逐尘神色一暗,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一碰,又立刻收回。
少年笔直的双腿走到桌前,低头捡起了地上的两件衣衫,他穿好长衫,那件红色的外袍被他挂在了一旁的屏风上。
桌子上的香炉还在安静的燃烧着,安静蜿蜒的青烟因为江逐尘的走动而被气流吹散,但很快又重新凝聚。
就在赵逐阳终于下定决定要敲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赵逐阳举着的手还没有收回,停在半空,屋内的少年低着头整理着衣服,像是刚刚穿好。
“……”
赵逐阳偷偷瞥了一眼内室,半透明的纱帘阻隔了视线,只能看到那落下的暗红色床帐。
赵逐阳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低下头,好在少年还在整理着衣服,不然他鬼迷心窍的好奇心就会害死自己。
“查的怎么样?”
少年终于穿好了衣服,抬起头。
“吴远黛已经死了,只能推测那个灵蛭是在幻境之中缠上她的,被她无意带了回来。”
那个黑影学名是灵蛭,如同水蛭一样吸食着寄主的灵力。
“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尸体我查看过,就是灵力衰竭而亡,只不过在这之前沈逐峰看过她的尸体。”
赵逐阳如实说道。
江逐尘点点头,“即便是他动了什么手脚,现在死无对证,也没有证据。”
“沈逐峰查看吴远黛的尸体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是他的弟子,这点不好说什么。”
吴远黛从幻境出来,也有其他弟子看到,那时候的灵蛭刚刚寄生并不容易被人发觉,而沈逐峰和她见面的时候又特意避开了其他人,就已经是为了防备。
江逐尘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赵逐阳于是大着胆子问道,“凌青寒她……怎么样?”
他还记得之前江逐尘裹着她的场景,当时他真以为凌青寒出了什么大事,但是现在看江逐尘平静的外表之下似乎还夹杂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江逐尘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何事?”
赵逐阳一时语塞,何事?他总不能怀疑他俩……
“需不需要我去看看?”又怕醋王江逐尘怀疑,他又连忙补充道,“灵蛭难缠,想必凌青寒也受了伤,不如我给她把把脉,吃几服药缓缓。”
“不必,她已经没事了。”
赵逐阳也不坚持,江逐尘那么在意凌青寒,他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只不过江逐尘耳后升起的那抹红色让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江逐尘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余光看了看屋里,“对了,之前的凌…青寒是什么样的人?”
“之前嘛……就和师兄知道的一样。”赵逐阳可不敢乱说,之前他提醒过凌青寒和墨云的关系不纯,那时江逐尘就没什么反应,现在又问起之前的事情,他摸不准江逐尘的心思。
谨言慎行最重要。
“不让你说的时候你想说,让你说的时候你偏偏不说。”漫不经心的语调,却让人有些不安。
一滴冷汗从赵逐阳额间低落,“……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江逐尘轻轻重复着这个词,结合之前种种,似乎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了。
这件事情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夺回渡虚山这种重大事件之前,它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波,或者说谁都不想让它掀起来。
沈逐峰在试探,江逐尘在洞察。
只是从那次开始,江逐尘随时都把凌青寒带在身边。
凌青寒也不再推脱矫情,那日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已经坦诚相见,两人的关系也算是又有了一个突破,既然一切都和原著不同,那么她还执著于什么“功成身退”呢。
现在的日子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江逐尘日夜不离,白天她守在他身旁,到了晚上两人同床共枕,在入心的香味下,即便不说什么心意都是想通的。
万剑宗的李掌门把大部分的精锐弟子全都召集起来,而音绝派因为和李掌门有些渊源,又加上音绝派的掌门对江逐尘颇有好感,所以也悄悄的加入了进来。
只是他们只有十来个人,还有几个因为修为太低无法参战也,就剩下掌门和杜明丽了。
整个斜露山都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氛围,所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在迎接音绝派众人。
也就在大厅里碰了个面,几个位份高的客套几句,然后表达了下对音绝派的感谢,毕竟现在渡虚派式微,其他门派说不上落井下石,但能伸出援手的也并不多,虽然音绝派大部分人都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但是这份心意已经难得可贵。
凌青寒陪着江逐尘,正坐也是不敢坐,只是坐在一旁不起眼的地方。
他们在哪寒暄感谢,凌青寒百无聊赖,过了一会总是感觉有人偷看她,可等她望过去,只能看到音绝派那些人的后脑勺。
于是她又装着侧头看窗外,在那种偷窥感再来的时候猛然回头,果真见到一个略显稚嫩的面庞慌张的转过脸去。
有些眼熟……
凌青寒实在想不出来音绝派里会有谁是她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为什么师叔不用灵力而非用自己来给青寒取暖,问就是爬山警告。
师叔:我就是馋她身子怎么了?!
作者:没事了您内,品尝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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