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系统那里知道她过得很好，已经被自己的儿子接回去了，苏胭就放心了。
从那天开始，渡川就成了她的心腹。
隐隐有代替姜嬷嬷的位置，贴身照顾苏胭的架势。
且春夏秋冬四姐妹，全都被渡川哄得团团转，一个个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根本不介意有人分担娘娘的宠爱，而且渡川不喜身外之物，每次得了苏胭的赏赐，转头就送给了她们戴。
这叫人就算想以小人之心揣摩一下渡川的心思，都找不到理由了。
毕竟进了这皇宫，净了身的太监就一无所有了。是以，这宫里的太监全都爱财，只相信钱才能给他们带去安全感。
可渡川不同，他什么都不要，只图在苏胭身边伺候。
且伺候的尽心尽力，当时甚至还不顾被治罪的危险，也要冲进去保护主子。
是以，春夏秋冬她们甚至觉得，哪怕在脑子里想一想渡川是另有企图，都觉得是侮辱了他的忠心。
……
“渡川？”
桌案上的沉香细雾萦绕，散发出的香味凝神静气。
绯色的牡丹纱帐边挂的夜明珠吊坠轻轻晃动，一只雪白的小手从里头探出，指甲圆润带着粉意，五指纤纤，堪比最上好的羊脂暖玉。
“唔……渡川？”
纱帐后影影绰绰，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形半坐起来。
嗓音娇软，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哑意。
“奴才在。”
渡川立刻恭敬地小步走了过去，他伸出手握住苏胭的，动作温柔到极致。
哪怕细心地女子，都不能说伺候的比他还好。
在他的眼里，似乎对方就是易碎的玉，需要捧在手掌心里小心呵护。
如往日一般，他半跪在地上，将那只玉白的小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柔的为她穿上袜子。
等为她换上一套漂亮的衣裙，再将仿佛还未睡醒，一双桃花眼轻阖不住打哈欠的美人扶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的发质长得极好，乌黑柔顺，长及腰部。渡川每一次都要压抑住想要肆无忌惮的用手代替梳子的冲动，恭恭敬敬，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的逾越之色。
似乎，他只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
而不是一个胆大妄为，想要独占对方的男人。
渡川抿了下唇，面上换上了柔和的笑，对苏胭道：“主子，忘了跟您说了，今早宫里又进新人了。”
“唔——”
苏胭咕哝了一声，两只手捧着脸靠在梳妆台边打盹。渡川见状，笑着放下梳子，伸手去为她揉了揉太阳穴，触感极好，柔软蓬松的发偶尔会从他的手腕上划过。
渡川垂眼轻轻喟叹一声，眼底的贪婪更甚。
“主子不介意吗？”他装作无意的问。
这一句疑问，叫苏胭似笑非笑的掀起眼帘，透过水银镜，两人的目光一瞬间有了交汇。她那双眼里，哪里有半点睡衣，亮的好似星辰，璀璨闪着流光。
渡川一愣，顿时有种被看穿了的想法。
却见苏胭很快又不咸不淡的垂下眼去，恢复成了困倦懒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