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想要迫不及待的,奔到她的身边去。
给她一个迟来的惊喜——
……
“将军!您可回来了!”
钟小武跟孟添两人迅速奔到她的身边,还未说话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个哭得跟孩子似得,惹得苏胭嫌弃不已。
“哭可以,别把鼻涕甩到我身上。”
说罢,她翻身下马,将布袋从马上摘下来,丢给一名副官。
“去,将这些脑袋挂在我们的营帐外,问问大辽是降,还是不降!”
她一边说,一边大步朝营帐里走。
“还有,好好照顾我的马,这些天把它累坏了。”
也没想到,拓跋卓如此能跑,可见人在绝境中,为了活命,还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钟小武擦了把眼泪,追上去,“将、将军,属下还有一件事禀告——”
话音未落,苏胭已经穿过人群,视线牢牢锁定在那坐在轮椅之上,一袭白衣的男子身上。
身形瘦削,五官清隽。
面色苍白的可怕,唯独一双温润的眸子,此刻望着她,眼里是深深的笑意与欣喜。
“你怎么来了?”
苏胭又惊又喜,她摘下弯刀丢给钟小武,大步流星走到燕枫眠身边,握住他的手,“这么凉,为何穿的这么少?”
她拧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披风,上边也不知染了多少血,都干成褐色了。
燕枫眠认认真真的与她十指相扣,劫后余生,才方知自己有多在乎她。
他唇角噙着笑,任由苏胭数落,只是手握着她的,始终不肯松开。
这么乖巧的样子,令将士们看着咂舌。
无论是外界的传闻,亦或是他们亲眼所见,都不认为燕枫眠是个脾气好且善良的人。
可现在,他乖乖任由苏胭当着众人的面训斥,非但不觉得丢脸,反倒露出温柔的笑。
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旬九去拿了,别担心。”
燕枫眠的音色一如既往的清涟好听,不过此刻却因为多日未眠,有了几分暗哑。
他仔仔细细的打量苏胭,当看到她左脸上,那道几乎要刺破她眼睛的狭长刀口,呼吸一窒,心脏处瞬间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你的脸——”
他薄唇紧抿,死死的望着,“谁伤的你?”
此刻,他心里燃起滔天怒火,烧红了他的眼。无论是谁,他都要将其挫骨扬灰!
“拓跋卓。”
苏胭偏了偏脸,毫不在意的抬手碰了下伤口,疼的她‘嘶’了一声。
“别乱碰,叫太医过来看。”燕枫眠立马一手抓住她,不让她乱碰。
心里已经盘算着,派人立刻去寻找去除疤痕最好的药材来。
“怎么?嫌弃我啦?”苏胭低笑,她确实最在乎她的脸,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能保命就不错了。从战场开始,她就把这些东西暂时忘记了。
而且,拓跋卓的脸,直接被她削掉一半。
也算报仇了。
“让我看看。”
燕枫眠拧眉,拉了拉苏胭。
苏胭笑盈盈地乖乖弯下腰来,一双眸子水波潋滟,说不出的温柔,“你想帮我报仇怕是不行了,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我摘下——”
话未说完,忽然感觉到从伤口处传来冰凉且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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