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委屈的看向燕南朝,吸了吸鼻子,颇有些指责道:“苏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还请节哀顺变。至于这身衣服,还是莫在穿了吧,免得被人指指点点。”
整片偌大湖面,只有一座巨大画舫,与一只晃悠悠的小破船。
周遭空无一人。
苏胭撑着下巴,睖了柳如烟一眼,笑的意味不明,“哦,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要写道德经么?”
燕南朝眉头一皱,面色阴晴不定。
燕枫眠只是温和的弯着唇,眼睛里带着犹如繁星的笑意。
柳如烟咬唇,不解问:“为、为什么?”
“因为老子愿意!”
苏胭冷嗤一声,嘲弄的瞥了她一眼。
就听踩在脚下的鱼竿一沉,苏胭英气的长眉一挑,小脸顿时阴转晴,高兴的收线。
一只约莫一尺长的黑鱼正咬着钩,活蹦乱跳的甩着尾巴。
这话让柳如烟顿时委屈的落下泪来。
燕南朝一见,不由心疼,“苏胭!谁准你这么跟如烟说话的?道歉!”
苏胭乐颠颠的把鱼丢到小桶里,闻言一怔,跟看白痴一样看燕南朝。
这人真是皇子吗?脑子好像不太清楚哦?
她拿起船桨,懒得废话,掉转船头就走。
还对燕枫眠说,“二殿下,我们走吧,跟傻子呆一起久了,会传染!”
燕枫眠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他这个弟弟,确实糊涂。
“表哥,算了吧,”柳如烟咬着唇,小心翼翼地晃了晃他的衣袖,哽咽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燕南朝闭了闭双眼,心里闷闷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但苏胭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
他俊脸铁青,咬牙切齿的瞪着苏胭的背影,命令道:“来人,给我拦住她!”
命令一出,画舫内突然窜出好几名身着劲装的侍卫,晃动手里的钩子,就要去勾苏胭的船。
燕枫眠一向好脾气,如今也觉得不甚有耐心。
他蓦地回眸,声线清冷,“老七,你想做什么?”
燕南朝猛地回神,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对上燕枫眠冷沉的眼睛,他忙呵止手下,“都停手!”
他差点就忘了,燕枫眠也在船上。
若是他出了事,父皇第一个饶不了他。
且——
燕枫眠,哪怕双腿残疾,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捍卫的了位置的!
“皇兄,我……”
“老七,偏心可以,然这火,却是柳小姐先挑起来的。”他冷淡的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柳如烟,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本质看穿,“哪有先挑事的人,最后反倒委屈告状的,柳小姐,你说是不是?”
燕南朝抿唇,一言不发。
柳如烟见燕南朝不会再帮她出头,只能红着眼,忍受着旁人的探究目光,点头哽咽,“是,二殿下恕罪,是我得罪苏小姐了,我向她道歉。”
苏胭翘着腿,白皙的手指在桶里拨弄着那尾黑鱼。
就听燕枫眠用一贯清冷的语调淡淡回绝,“不用了,她不需要你的道歉。想必,苏小姐她也无意与你交好,望你日后,莫要再凑到她面前惹她生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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