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欣的手又顿了一下,还是从茶水柜里拿了暖壶出来“白开水吧,暖和又健康。”
她低头倒水,谢思明已经走到她身边。
并且真的很抓紧时间开口“我来找你,是说一件关于项家的事。”
纪欣提着暖壶的手紧了紧“项家?跟我有关系吗?”
谢思明道“嗯,有关系。他们最近成立了一个分部,准备做别的市场,初级定位是塑料制品,要圈的市场在北城。”
纪欣看着她没说话。
谢思明朝她笑一下,接着道“这个决策,虽是项家做的,但是起因却是我。”
纪欣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内心里一时间冒出许多问号,完全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仔细斟酌过字句后,才问“你?为什么?项家做新市场,与你有关系?”
谢思明朝她点了一下头“嗯,有一点,项家市场部一个有话语权的经理,正好是我的朋友。他们原本并不想做这一块,因为没有把握,是我这个朋友,三番两次提及,项泽辉才决定开始。”
纪欣更想不通了。
也就是说,项家进军北城的塑料行业市场,明显针对纪氏集团的行为,真的就是谢思明搞出来的。
可是,为什么呀?
最让纪欣想不通的是,她搞了这么大动作,明显是帮着项家的,为什么又来跟她坦白呢?
纪欣满眼迷惑。
谢思明看了眼她面前刚倒的开水杯,默了片刻,再抬眼时,目光里冷意横生。
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很强的力量感,“项家做通讯,想让他们败,咱们就得进入通讯行业,可那个行业,现在跟铁桶一样,一般人真的插不过去。”
“所以呢?”纪欣问。
她轻轻笑了一下“所以,要想让他们出事,得从别的方面入手才行。”
她的眼睛看着纪欣,眼里明明干净清澈的,可眼底却又幽深难测。
她道“别人那里我都不放心,你这边是最有把握的。”
纪欣还是不懂“可是,你为什么要针对项家?”
谢思明偏头,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才道“有一点个人恩怨吧。”
“一点,个人恩怨?”
这是多大一点个人恩怨,让她起了要灭人家公司的心?
郝美君那么针对纪欣,她都没有灭他们的勇气,最多也就是从他们的手里逃得一份活路而已。
再说了,谢思明又是哪来的自信,她纪欣就一定能敌得过项家?
现在项家的中联通讯,甚至比郝美君在时还强悍。
因为那个时候,项家几个兄弟和郝美君都在,权利各分,会有人有不同的意见,可现在,所有的权利都掌握在项泽辉一人手中。
他要下了决心要瓦解纪氏,纪欣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商业竞争,在绝对的金钱和实力面前,阴谋计策,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她不说话,谢思明就又开口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现在跟你解释,你也未必信,但是纪欣你相信我,我既然把项家的注意力往这边引,就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
顿了一下,又道“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和纪氏受到一点损失。”
纪欣从怔神里醒过来,问她“这事,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谢思明立马道歉“对不起啊,本来是要提前跟你说的,但是我前期做了很多铺垫,项家一直都没回应,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按我的想法去做。”
“所以呢?你前期做的铺垫,本来是与我无关的?”纪欣问。
谢思明顿了一下,看她的眼神里明显有歉意“有关,但因为他们没答应,这事就一直悬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进展,就不想给你增加心理负担。直到前两天,他们内部会议,才突然重提此事。”
纪欣点了一下头,“嗯,我懂了,我和项家其实都是在你的算计之内的。”
“不是,”谢思明立马否认,跟她解释“纪欣,这事你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和纪氏受到任何损失,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纪欣笑了一下“你拿什么承诺,谢小姐?”
她伸手拿了自己的开水杯,往旁边的小沙发上走去。
一边走,一边对背后的人说“你对我了解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对你,到现在为止,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纪欣落坐,慢慢啜了一口手里的热茶,目光穿过茶杯上面的薄雾,看着还站在茶水柜边的谢思明“你说我们做简单的朋友,好,我愿意,可是你突然给我摆这么一道,谢小姐,你告诉我,这是简单朋友之间应该做的吗?”
谢思明久久未动,也没转过头来。
纪欣停顿片刻,才又说“你与项家有什么样的仇怨,我并不知道,可是你要把我的公司牵涉进去,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对不起。”那人终于开口了,还是道歉。
她慢慢转过身,看了纪欣数秒才又道“这件事,确实是我办的不妥。”
“呵,”纪欣笑了一声,问她“然后呢?”
谢思明向她走过来,没坐,站在她对面道“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可能都没法相信我,所以你看这样行吗?我把自己的全部资产,包括私家菜馆,全部抵押给你,如果到时候纪氏受到任何损失,这些东西就全部是你的了。”
纪欣没说话,奇怪地看着她。
谢思明大概以为,她是怀疑她的资产并没多少,所以解释道“我的全部资产,应该有两到三个纪氏集团吧,而且没有任何债务。资产鉴定书,这两天我会让人准备好,拿来给你过目。”
她再次强调“纪欣你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或者外面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都不会让你这里受到一点损失。”
纪欣真被她这一波操作整笑了。
话说的也太凡尔赛了吧?她的资财,抵上两三个纪氏集团?这得是多少钱?
纪欣看了她半晌,才问“为什么?”
谢思明的眉尖轻轻动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受不受损失对你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谢思明没有马上回答。
她从站着的位置绕过沙发头,坐到纪欣对面,过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向自己,还是向纪欣,郑重点了一下头。
“重要,因为我们是朋友。”
纪欣一脸问号。
她解释“我们是朋友,很早以前的朋友了,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所以我不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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