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从说纪欣的过去,很快转成分析贺东宇没有消息的真正原因。
他们的看法,基本一致。
“他应该没有死心,只是不知道这么来一出,后面又在憋什么?”项子恒说。
那天他带纪欣出去玩,其实是有意的。
因为头天晚上,他在她公司楼下接她去吃饭,纪欣虽没注意,可他却看到了贺东宇。
所以把纪欣送回去以后,他又开车从她公司走了一遍。
当然又看到了他,且看他的样子,有点不死不休的意思。
他知道贺东宇是纪欣的前夫,所以第二天,项子恒才故意把他们截走,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项子恒带纪欣他们去鬼屋,划船等,去的都是不能随时接电话的地方。
回来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了。
贺东宇比他想像的难缠。
纪欣虽然当时对他不假慈色,可项子恒看得出来,她并不是毫无感觉,也不是真的就放下了。
他跟杜景平说“他一定会再回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回来又会闹什么幺蛾子。”
杜景平摇头。
他的理解跟项子恒还是些偏差的“其实他回来与否,也没那么重要,如果小欣心里无他,他就算回来,又怎样呢?”
项子恒立刻又打击他“呢呢呢,这就是你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太佛系了,就等着女生帮你解决问题呢。女人真爱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忘记,都要靠一段新的恋情的。”
杜景平横了他一眼,回敬“所以,你想成为新恋情?可你现在不也一无所获?”
“我跟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你会找我这个失败者帮忙吗?”
项子恒当场“哇哇”叫了起来“你跟小欣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有为扎别人一刀,把自己弄到吐血的本事。”
两人互相吐槽。
项子恒话虽多,但因为他在纪欣这件事上,一直也没取得进展性的进步,所以总能被杜景平一句压制。
最后两人饭也不吃了,把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都红着脸数落对方,明明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就让贺东宇占了先机。
占先机也算了,还赶不走。
说到最后,两人又都颓了下来。
杜景平电话响的时候,他才想起,下午大伯约他见面的事。
杜景平的大伯杜晓风,原先是纪氏集团的经理。
纪立安在世时,他在公司的地位不可撼动。
但随着纪家落迫,公司经历生死,那时候向雪雅,贺东宇都掺到纪氏集团里,他的权利也被分化了。
后来纪欣为了套住向雪雅,干脆把公司转到了苏婉静的手里。
苏婉静有才,只是当时的纪氏集团,已然是泥沼里的枯木,根本就拉不出来,硬拉还会把自己拽进去。
他劝了多次无果后,便从纪氏出来,开了自己现在的公司。
他的公司经营的还行,但比起后来在贺东宇的帮助下,迅速又起的纪氏来说,还差的很远。
所以现在就出现了一个人际上的问题。
尽管大家都没开口,但心里都默认了,杜晓风是个临阵脱逃的人。
纪氏集团先前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老管理层,如今都不跟他来往。
他自己也很少出现在纪氏范围以内。
大家虽在同一座城,又都在商圈,还有杜家的关系在,但他几乎不跟纪欣和苏婉静见面。
杜景平当然也清楚这里面的事。
他办事一向谨慎,所以连项子恒都不说,只是匆忙看过时间后,与他告别“我得走了。”
项子恒起身“我送你。”
“送什么,你自己都喝了酒,我打个车就行。”
之后,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开。
项子恒又回了一趟纪欣家,看她是否回来。
杜景平则去见了杜晓风。
地点是杜晓风家里,他路上还买了些礼物带上。
开门的是他们家保姆,笑着把他往里迎“杜医生来了,杜先生在楼上书房呢。”
杜景平把手里的礼物给她,才往楼上去。
杜晓风一直从商,他的两个子女也在不同行业里,都各有成就,所以条件要比杜景平的家里好。
但他中间离婚,老婆和子女现在都不跟他亲近,家里就显的格外冷清。
杜景平到楼上时,看到他书房的门开着,他正戴着眼睛坐在办公桌后面,翻手里的文件。
不知看到文件里的什么,他的眉头皱起来,带了几烦躁。
杜景平在书房门上轻敲两下。
杜晓风倏忽抬头,看到是他,就把手里的文件合上,迎出来说“你过来了,去楼下坐吧。”
“好,”他应,但目光却扫了一眼他的办公桌“大伯是遇到什么难题?”
杜晓风笑笑“你心理学没有白修,一来就看出来了。”
“这跟心理学没关系,就是过来的时候,看到您皱眉看文件。”
说话间,两人又重回楼下。
保姆端了茶具过来。
杜景平主动泡茶,给他斟进杯子里,才又问“是什么事?”
杜晓风呷了一口茶,抬眼看他。
少顷,问“你最近跟纪欣走的近吗?”
“还行,一直有联系。”
杜晓风问“我听说她病了?”
“嗯,是前段时间身体太北,突然晕到,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在家里修养。”
杜景平说完,才笑着道“大伯现在不在纪氏了,还关心小欣,当真是与纪氏集团感情深厚。”
杜晓风低头又呷了一口茶,叹道“毕竟在里面做的大半辈子。”
“也是,”杜景平附合,“不过您现在的生意做的也不错。”
他摇头,“做生意,都是表面风光,里面的无奈,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
这话明显有暗指。
杜景平就顺着问他“大伯是遇到生意上的问题了?”
他“嗯”了一声,并未立刻解释,反而拿过茶壶斟起茶来。
杜景平赶紧用手扶住茶杯,示晚辈礼。
生意上的事他不懂,也没贸然开口问,不过大伯既然打电话约他来,还主动提及,想来会与他有些关系。
等一盅茶喝完,杜晓风才又开口,语气里带着些伤感“景平啊,当时我从纪氏离开时,你是知道的,那个时候纪氏已经不行了,我在里面,只会把自己赔光,起不到一点作用。”
杜景平其实不太清楚其中内幕。
但他知道,大伯是纪氏的管理者之一,也是它的股董之一。
当时他离开纪氏时,是把自己的股份拿出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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