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剑愣住了,愣的都忘了走路。
贺东宇一拳捶到他肚子上“干什么,眼珠掉地上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他看向他腰间,“只是在想您到底是伤了,还是没伤?”
贺东宇已经起身,由他扶着往楼上走“你认为呢?”
宁剑再次无语。
凭他专业打架十几年的眼光,愣是没看出来。
贺总的演技真是绝了。
把他送到楼上,又把电脑送到他面前,宁剑才又问下一步“您准备什么时候搬到青云苑去?”
“纪氏集团正式放假之前。”
贺东宇的目光已经在电脑屏幕上,连头都没抬地回道。
宁剑却不敢大意“那这两天就搬吧,纪氏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班了。”
“行。”
当老板的,永远只要说“行”或“不行”就可以了,至于行或不行后应该怎么做,那是下属跑断腿的事。
宁剑当下出去准备搬家的事宜。
贺东宇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动了几个数字之后,手机“叮咚”传来新的消息。
他并没看,只是又操作了几步。
之后才拿起手机,给人打电话“刚购进几支新股,现在价低,但后面会涨,你这几天盯一下。”
对面恭敬地答“是,贺总。”
他又打了另外的电话“深城那边的事这段时间跟紧一点,年假之后,我会过去。”
“是,贺总。”
他又交待几句细节,这才把电话挂了。
把贺氏放掉,还给纪欣,是他早就打算好的。
她要在北城搞实业,他让给她。
但他不会让自己从此无业,他在北城做投资,去深城做实业。
事实上贺氏这些年的股票基金,早已经超过实业了,他要转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贺东宇这边刚把事务安排好,电话就“呜呜啦啦”响了。
宁剑在那头急的头顶冒烟“贺总,纪总她去深城了。”
“你说什么?”
“纪氏集团一直在往外扩业务,我刚听说,他们跟深城一家什么公司有了联系,纪总立马买了机票过去。”
贺东宇把电脑推到一边,人已经从床上下来。
他一边去衣帽间拿要换的衣服,一边问宁剑“她几点的飞机,现在人在哪儿?”
“晚上八点,现在人应该已经在机场了。”
“给我订她的航班。”
电话挂断,贺东宇几下就把衣服套在身上。
他连行李都没收拾,全身上下只带了一个钱包,一台手机。
钱包里装着他的相关证件,手机可以支付所有消费。
出门就直奔机场。
宁剑的电话在路上打来“那个航班没票了贺总……”
“那就订最近的一班,打听她去深城哪里?”
贺东宇赶到机场,宁剑也把他的票订好。
比纪欣晚了一个多小时。
宁剑还不放心“贺总,你身上还有伤,一个人去深城行吗?”
贺东宇没跟他说这种废话,只问“她的行程你弄清楚没有?”
“还没……”
“那就尽快。”
宁剑也急了“贺总,不是我没查,是纪总她这次是一个人去的,连助理也没带,更没让别人帮忙。纪氏集团的人都要放假了,我实在是找不到人打听呀。”
贺东宇隔空都想踹他两脚“你身边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的?到了这个时候,你来跟我说这种话?她离开公司去机场的时候,为什么没人说话。”
宁剑也委屈“那我们也没料到,都要过年了,纪总还出去呀。”
“我不管那么多,我上飞机前,这个问题没解决,后果你知道。”
宁剑“……”
他动用了卧底的力量,给贾桐去了个电话。
贾桐完全不知道这事,接完他的电话,再给纪欣打过去,她已经在飞机上,手机都关了。
情急之下,她从公司出来,买了些儿童礼物,去了一趟纪欣的家。
纪欣上飞机前,确实跟谭姐和荣荣通过电话了。
只不过,谭姐也只是知道她去了深城,至于去哪里,做什么,她并不知晓。
贾桐无功而返。
出来后给宁剑打电话抱怨“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小欣的行踪嘛!她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宁剑吃不下这种大小姐病,急吼吼地道“是我要知道的吗?是贺总,贺总要知道她具体去哪儿?”
贾桐白跑这一趟,本来自己也很郁闷,被他这么一吼,也气了“贺总要知道管我什么事?他要知道自己不会去问呀。”
说完,直接把电话按了,开车回公司。
宁剑看着“嘀”一声后,再没声的手机,是一脑门子的火气直往上窜。
可他不能把火气转给自己的老板,除非想被打断腿。
犹豫再三,还是悄悄给自己安在纪氏的人发了条信息。
那头很快回了一条“此事是纪总和业务部说好的,连苏总也不知道内情。”
“就这?”
宁剑看着手机的消息,愣了好一会儿神,才破口大骂“我要你何用?”
贺东宇此时也是这么想的。
宁剑那么多人跟着纪欣,明里暗里的追着她的踪迹,就这,也能硬生生把人跟丢了?
要他们有何用?
眼看着到登机时间了,宁剑的电话还没来,他也不等了,直接往里走去。
深城与北城不同,那边沿海,这几年发展又快,海外的人往那里聚集,内地的人也往那里涌堵。
每一条街上都鱼龙混杂,潜藏着各色人等。
她的胆子倒是肥,连一个助理都不带,孤身一人就敢去。
想到这里,贺东宇的脚步更快,好像他走的快一点,飞机就能提早起飞,就能追上纪欣一样。
难熬的两个小时过去后,他从机场出来。
打开手机,看到上面依然没有宁剑的消息,他的心里更加着急。
快步从机场出口出来,在外面拦出租。
深城的人口多而拥挤,整个出租车站口,全是拖着行李箱,急急行走的人。
不知是谁,“呯”地撞了他一下。
那人急匆匆说句“对不起”,手里箱子一拎,已经坐上刚滑过来的出租扬长而去。
而贺东宇,腰弯下去许久都没直起来。
他咬着牙,头上汗珠淌过鬓边的青筋,滚落下来。
许久,他才慢慢直起腰,继续往前走去,可脚步已经放慢许多。
等终于挤上一辆车时,他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
后腰处也粘粘地起了不适感,且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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