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黛寒心底里的一点恶意,虞溱现在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让黛寒有些无所适从。
“确实,对我而言只要是谁看上了我的东西,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出手解决,特别还是庄主,我喜欢他好多年,我把他当成亲人一样,他把我当成孩子一样,宠溺,纵容,这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不足于外人道。我和他的矛盾是因为我们的看法不同,观点不同,所以才会有分歧,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不爱他。”
虞溱的神色正经了一些,她继续说:“我的确是现在不能生孩子,但是你觉得你就能了吗?黛寒姑娘,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离开三年你都不能好好把握住机会上他的床,我现在还在这儿呢,就更加不可能了。”
她把黛寒的目的露骨的撕开,黛寒脸色有些发白,她知道自己说不过虞溱,这些话确实也刺一样扎进了黛寒的心里。
虞溱见黛寒这样,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像她这样的杀手,是不应该有心,也不应该有情的,也许是当了副阁主之后,真正的暗杀任务不会让自己去做,主要还是管理居多,所以才会动那么多小心思。
黛寒知道自己是来自取其辱了,但她想给自己再保留一点最后的尊严。
一直以来虞溱都很清醒,真正犯糊涂的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她。
比起这个庄主夫人来说她也许是太不值一提了,是这些年来她痴心妄想,以为可以得到自己一直都想拥有的。
但是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
是虞溱点醒了她,让她不要再为了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庄主和庄主夫人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一个黛寒来操心。
黛寒站起来,强颜欢笑道:“多谢庄主夫人提点,黛寒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夫人了。”
虞溱重新绽开微笑,“不必这样,都是山庄的人,庄主今后也需要你的,只是对于情爱,每个人都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领地不被侵占,希望你能理解。”
她这番话说得让黛寒简直没有脾气,软硬并施,黛寒点头:“是。”
虞溱长长呼出一口气,见黛寒走远了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
说太多话好像有些费神,这件事情她不会告诉陆行之的,自己亲手除去了一个潜在的威胁,虽然不知道黛寒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但是虞溱知道她是一个讲理的人,今后应该也不会再想着把念头打在陆行之身上了。
不过……虞溱在心里认真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对陆行之越来越不好了?
自己好像确实也是像黛寒说的,自己牵扯着他的情绪,导致现在山庄基本都不是看陆行之的脸色而看她的脸色了。
确实是有些恃宠生娇了,虞溱认真反思,还是决定把孩子这件事和陆行之好好说明白之后改一改自己的脾气。
要不然以后真的变得喜欢发脾气,外面的人不都会说她是个母老虎,然后又说陆行之因为她是皇家公主所以惧内?
这名声可一点都不好听,虞溱自己也不太喜欢。
寒儿见黛寒走了,太阳也越发大,怕阳光刺眼的光线会让虞溱感到不适,拿了一把伞来替虞溱遮着。
虞溱睁眼见是寒儿,有些垂头丧气,问:“我现在对庄主是不是真的很过分啊,你看他的属下都看不下去了,说我和他不像是夫妻。”
“我感觉庄主乐在其中。”寒儿偷笑,她和阿言是真正看见陆行之那痛苦的三年是如何度过的,像黛寒,或者是四阁的任意一位阁主,都不会看见陆行之夜晚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虞溱之后确实是没有再见过黛寒,日复一日,陆行之不在山庄的时候阿言和寒儿把她侍候的很不错,陆行之回来的时候第一眼只感觉虞溱比以前更美艳了。
她气色很好,比之前更加灵秀动人,陆行之回来的时候特意没有叫人通报,那时虞溱还低着头研究该如何刺绣。
这一直都是她的一个弱点,于是就在虞溱认真研究该怎么把东西绣好的时候,陆行之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双眸闪亮,看见陆行之时刚开始还怔愣在那,然后立马站起来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陆行之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虽然这些天虞溱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一封信,但是陆行之却还是知道她每天都做了些什么。
山庄里都是他的人,虞溱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陆行之在徐海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收到下属送来的密信。
她也是一个不会无聊的人,今天去厨房学学如何做糕点,明天去陆绝山庄的后湖钓鱼,每天的日子她都会尽力的让自己过的不怎么无聊。
黛寒的事情陆行之自然也是知道了,只是现在还不是处理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听她说一句她想他。
这种念头刚刚冒起,就听见怀里的人在他胸口闷闷的说了一句:“虽然我没有给你回信,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好想你。”
他离开四个月,这天气都直接从冬天进入到了夏天,虞溱从他的怀抱剥离,抬头看着他的脸,皱了皱眉:“我就说我感觉我最近好像胖了,原来是你瘦了。”
虞溱抬手抚摸着陆行之的脸,小小的手在他脸上流连,“事情办完了吗?”
陆行之勾出一个浅笑:“嗯,都解决了。在庄中是不是很无聊,今后我都陪着你,想这些要离开江南的事我尽量给手下的人去办。”
“嗯,你先去洗漱吧,我叫下面的人准备晚膳,前些日子我酿了竹酒,你要不要喝喝。”虞溱的手放下来,她想离开但是陆行之的手臂却箍的更紧,她眼神带着询问。
陆行之缓缓低头,灼热的气息扑散,“好,等下你倒给我喝。”
他说完就吻住虞溱的唇,心心念念了太久,一触碰到的那一刻陆行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只想将虞溱拥在怀里,好好抱着她,疼爱她。
虞溱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越发急促,二人离开了那么久,对于对方自然也都是渴望的,可是现在还不到晚上,他刚刚回来还没有用膳,现在又哪里是放纵的时候。
被陆行之慢慢带到床榻上,虞溱被他带着轻轻躺下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陆行之却不想她分神,密集的吻落下,似乎要把虞溱的气息都吸走一般。
她从喉咙里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陆行之却强势得不容她反抗,好不容易放开她了,陆行之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去拉虞溱的衣襟,却被她一把摁住。
陆行之在那一瞬间抬眼,他们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思念虞溱看得清清楚楚,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有一点热了,但是现在她还是理智居多。
她的声音软糯,像是撒娇般,“你现在不要这样子,乖乖听我的话,去洗漱,吃饭……”
“我很想你。”他的话说的如此刺骨,虞溱的脸更红了,用手推了他一下,但是陆行之却像是一座山一样巍然不动。
叹了一口气,陆行之依旧没有放开虞溱,道:“不要这么急的想要推开我,我现在这样出去很丢人。”
他声音低哑,虞溱不敢说话,只能等他自己慢慢平息。
良久,虞溱都快到他怀里睡着了,陆行之轻轻松开她,站起来,眼神却依旧深邃,“欠我的晚上慢慢还给我,嗯?”
完了完了,这么多年虞溱依旧对陆行之丝毫没有抵抗能力,她坐起身,看陆行之离开长风阁去洗漱,心里叹息一声,他是真的瘦了,这段时间要好好喂他。
陆行之去温泉放松完后穿着一身纯白的棉质寝衣回到长风阁,晚膳已经都摆好了。
虞溱不喜欢浪费,又是他们两个人吃,于是也只有几碟菜而已,桌子上还立着一个大大的竹节,虞溱见他来了站起来,拿了一个用小一点的竹子做成的舀勺舀了一点,然后倒在陆行之的杯子里。
这杯子也是用竹子做的,打磨得很光滑,都是虞溱吩咐的。
陆行之入座就闻到了一股清香,见虞溱往自己面前的那个杯子里也舀了一点酒,然后寒儿就把那大竹节给搬到一边去了。
虞溱把舀勺递给阿言,在陆行之面前坐下,“尝尝?我酿了三个月,你回来的时间也正好。”
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想试着饮一口,却被陆行之很是迅速的抢了去,“你就别喝酒了,一口就醉的身子,这些东西还是别沾。”
虞溱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旁边有人,于是阿言和寒儿退下。
舔了舔唇,虞溱闻着这竹酒的香气,看着却不能入口的感觉,让虞溱觉得自己是不是给挖了一个大坑。
“那你喝吧,告诉我是什么滋味?”
陆行之见虞溱眼巴巴的,拿起竹杯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后道:“滋味有些熟悉,按道理来说若只酿了三个月不应该有着如此浓烈的酒香,更多的应该是竹子本身的清香味道才对,你是用了我酒窖里的哪一坛酒?”
被他一眼看穿,虞溱用手拖着脑袋,觉得无趣:“我哪知道,随便拿了一坛就倒进去酿了。”
陆行之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他酒窖里的那些酒基本上都是些烈酒,不适合酿造竹酒这种味道以清冽口感为主的酒。
虞溱其实还是很馋,好歹是自己酿造的酒,于是在陆行之用完膳之后把那杯竹酒饮尽,擦嘴的时候,她偷偷的拿了杯子,朝着杯沿舔了一口。
和她想象的味道完全不同,这酒辣的要命!
陆行之见她这一副贪吃的模样,唇角挂着宠溺的笑,“那竹酒以后都是我的了,你不准偷喝。”
“喔。”虞溱点头,把杯子放回去,寒儿和阿言进来收拾,虞溱擦了擦嘴把毛巾放下。
天色其实也已经很晚了,虞溱晚上也就吃了一个七分饱,寒儿为她洗漱完再上塌时陆行之好像已经隐隐的睡着了。
她吐出一口气,像是放松下来,小心翼翼的跨过陆行之想睡到里面去,刚伸出一条腿,睡着的那人猛然坐起来,虞溱一把就扑在了陆行之怀里,姿势还特别不雅,虞溱突然脸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