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珊下午去了一趟饲料厂,没什么问题,回来后便和严彪去养殖场那的小楼住,若是有个什么问题,她能和严彪一起抓下人。
只不过,连着两天过去,没能抓到人,新饲料也没有问题,可兔子还在批量死亡,且有显著增加的意思。
这可就不好办了。
就连李广泉和虎妞,都来养殖场巡逻。
两小孩一人手里拿了一根木棍。
“虎妞,待会看到坏人,你就跑去找彪哥。”李广泉吩咐说。
“不嘛,我要打死他们!”虎妞挥了下手里的木棍,“爸爸说了,对付坏人就要狠狠揍!”
李广泉:……彪哥跟你说这话,伍姐知道吗?
另一边,徐珊已经把狗都放出来了,她不像李广泉和虎妞小孩子家家,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嗑瓜子。
严彪在一旁泡茶,“要是再这么死个几天下去,咱们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我知道的,咱们已经拿去尸检过了,既然不是瘟疫,那就不用怕。有人眼红咱们,总能被咱们揪出来的。”徐珊比较淡定。
只要不是天灾,在她这里都不是问题。
严彪嗯了一声,给徐珊的茶杯倒满茶,“不过你怎么同意李广泉和虎妞过来,他们两小孩,外头那么冷,还非要出去转。”
“他们要转就转吧,说不定真能找到一点啥。”徐珊这两天没啥头绪,听到李广泉自告奋勇说要来帮忙,她想到了李广泉的好运气,便同意了。
她给彪哥也抓了一把瓜子,“彪哥你就放心吧,园子里有那么多狗在,一般人的力气可大不过虎妞。”
这几年下来,虎妞的力气是越来越大,现在八岁,就比大五岁的舅舅李广泉还要大力。
严彪目光瞟向窗外,他还是坐不住,“我出去看看。”
徐珊就知道会是这样,“那我也跟你一起吧。”
她把暖壶给抱着,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刚出门,就被冷风吹褶了脸,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严彪出去。
大冬天的不让人好过,徐珊想到如果抓到对方,先扒光衣服冻半小时再说。
他们先去种兔厂房转了一圈,这里可是他们养殖场的希望,肉兔死了还能再生,培养一头种兔要花的时间可多得多。
从厂房出来后,又是一阵凉意袭来,她刚站稳,就听到西北方向有狗吠得厉害。
两人拔腿就跑。
严彪跑过去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根木棍。可等他们到了养殖场西北的角落,并没有看到人,只有一群狗对着墙叫。
徐珊看到围墙边上堆放了一层砖,立马爬了上去,她看到李广泉和虎妞两坐在一个人的身上,李广泉按脚,虎妞压头。
地上的人她认识,就是之前来偷过好几次兔子的王二壮,他大哥就是被徐珊送进监狱,到这会还没放出来。
“姨姨,你快来,这坏东西给我们的水坝里下毒!”虎妞朝徐珊喊。
徐珊翻过围墙,严彪也跟着翻了过来。
她就说这两天饲料没问题,怎么还有兔子死了,没想到这货是在水源处下手。
养殖场用的水,是山上留下来的泉水,虽说饮用水坝在养殖场内,但总有一部分水源在养殖场外头。
王二壮挣扎了下,却一点用都没有,“你个死小孩,我才没有下毒,我要下毒,你们家兔子早就全死了!”
“你骂我!”虎妞生气了,直接用力拍了一巴掌到王二壮的脸上。
王二壮顿时感受到眼睛花了。
徐珊捡起地上的塑料袋,看了眼里头的粉末,嗅了嗅,确实不是毒药,是巴豆粉。
她有点没想明白,按理说,她和王二壮确实有仇,那王二壮应该下毒药才是,怎么下巴豆粉呢,而且看量很少,一次毒死个几十头兔子,这算什么报复。
徐珊走过去让虎妞和李广泉起来,严彪提起王二壮的脖颈,掐住按在树上,“王二壮,之前你来偷兔子,还没被打够是吗?”
“我……我真不敢了。”王二壮想到严彪打人下狠手的样子,立马腿抖,那是真的疼,“彪哥,真的,我发誓,我没想毒死你们家兔子。”
这时李广泉拖来一个麻袋,“姐,你看。”
徐珊探头过去,看到麻袋里是死了的兔子,她明白了。
“你是没想毒死我们全部的兔子。”徐珊朝王二壮走了过去,“王二壮啊王二壮,你做人能不能争气点,有手有脚的,干嘛非要做点偷偷摸摸的事。现在偷不到兔子,就想着用巴豆粉拉死兔子,再挖出来带回家吃,你怎么就不怕吃死你呢?”
被徐珊说破目的,王二壮感觉脖颈被掐得更紧了。
王二壮的腿已经完全吓软了,“我保证,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他真的不想被打了。
这种保证,徐珊光是从王二壮口中,就听了不下三次,警局送过,王家村也送过,但就是没用,王二壮这人爱偷东西,是这辈子都改不了的。
“彪哥,你把他扛回去吧,我有笔帐要和他算。”徐珊说完看向李广泉他们,叹了口气,“不是让你们别打架吗,哎。”
她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因为虎妞很快就有自己的道理,“我们要是不追出来,他就跑了呀。”
徐珊啧了下,跟在严彪身后,一起回去。
严彪把王二壮放在院子里,二狗他们也围过来看。
大家对王二壮都很不满意,这会已经骂上了。
徐珊两手环抱在胸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指着麻袋里的死兔子说,“这两年呢,这一个月下来,我家的兔子死了没六百,也有五百头。王二壮,你有没有算过这里头有多少钱?”
王二壮整个人都在抖,低着头说没有,“我……我不会算数。”
“行,那我就算给你听一下。”徐珊看李广泉搬了椅子出来,她坐下后继续说,“养殖五百头兔子成本就要快一千块,我若是拿去卖可以挣个两千块。王二壮,你这辈子怕是连一百块都没挣过吧?”
王家三兄弟,是这附近臭名昭著的偷窃犯,只有老大早年结了婚,剩下的两个都是偷一天米过一天日子,压根没女人愿意嫁给他们。
徐珊看王二壮不说话,她笑了下,继续说,“你的那些保证,就跟放屁差不多,谁信你谁就是傻缺。既然警察局治不了你,你们村村长也拿你没办法,那我给你出个主意。王二壮,欠了我那么多钱,想被打吗?”
严彪配合拧了拧拳头。
王二壮疯狂摇头,消瘦的脸颊一点肉都没有。
“那行。”徐珊满意笑了,“要你赔钱你肯定没有,这往后一年,早八晚五,你就到我养殖场外头转着。我包你一日早午两餐,但是没有工钱,若是你表现好,逢年过节可能还有红包。给我打一年工,就算抵债了。如果你能抓到其他小偷,我也给你红包哦。”
听此,大家都有点愣住。
“徐珊,王二壮狗改不了吃屎,让他来养殖场,不是放狼进羊圈吗?”严彪不解。
“不让他进养殖场,就在外头一圈转着。”徐珊说,“要是没看好,让别人得逞了,那就揍,要是敢再来偷东西,我就真剁了他手指,说到做到!”
徐珊想过了,与其把王二壮送到警局关几个月,到时候又要防着他,还不如把人安排在眼皮底下。而且她那几百头兔子总不能白死,王二壮偷东西偷了十几年,经验丰富,用小偷来对付小偷,还不用再花钱,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对于王二壮这种人,徐珊可没想过让他金盆洗手,更没指望坏人能回头,她就是换个一年安生点的日子。
“那如果我不愿意呢?”王二壮想到每天都要在严彪眼皮下晃,一个不小心就会挨打,他宁愿去监狱待几个月,反正他早就待习惯了。
“那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徐珊冷笑下,“就按照上次彪哥打你的程度,只要让我看见你,我就带人打。你也别想逃,要是敢跑,我连你家房子都砸了。你要是再不服,我就请人追着你打,反正我有钱,就是那么任性。”
王二壮偷东西多年,被打是家常便饭,但别人打他都是往疼里打,徐珊是折磨地打。
“我同意我同意!”王二壮怕了,他见过最厉害的泼妇都没有徐珊难缠。
徐珊站了起来,“那行吧,今天就开工吧。明天起记得别迟到,要是敢迟到,王家村也不远,你跑不掉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二狗和小宝他们,“以后你们盯着点他,别让他进养殖场,就让他在外头转。”
找到下药的人,这里就没有徐珊的事了。
严彪还要留在这里修围墙,他们打算在围墙上加一米的铁丝网,虎妞不想回家写作业,便借口留下来帮忙。
徐珊和李广泉一起走路回家。
现在村里的路是水泥路,已经不用像以前一样小心水坑。
李广泉和姐姐并排走着,他现在已经比姐姐高了两公分,但还是有刻意挺直腰板。
他想要再高一点,小时候都是他靠着姐姐的肩膀,他现在想让姐姐也能靠着他。
“姐,我在学校帮人补课,挣了钱零用钱,昨天看电影时,我给你和伍姐买了雪花膏,回家就忘记给你们了,待会我去拿给你吧。”李广泉零用钱挺多,但是他想用自己挣的钱给家人买礼物,这种感觉不一样,“我还给彪哥、虎妞和豆豆买了手套,我现在也能挣钱了呢。”
说完,他转头看向姐姐的侧脸,期待着被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