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面无表情:“莫晓琪。”
莫晓琪眼中有泪光闪烁:“阿唐哥哥,你还记得你14岁生日那年,我送你什么礼物吗?”
萧唐没有说话。
莫晓琪垂眸默了又抬头:“你不记得我了,你派人跟踪我,调查我,调查我死去的父亲,可你仍是没有想起我对不对?”
萧唐还是没有说话,紧盯着她的右手。她的右手指甲掐在刘怡仁的脖子上,已经掐出淡淡的血痕。
莫晓琪看着萧唐,神情变得温柔:“阿唐哥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17年了,整整17年!10岁同你分别之后,我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后来能从电视上看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那之后只要你有活动我都会到场,我举着牌子,高喊你的名字,希望你能看到我。那个时候我离你最近的位置是一米远,你站在离我一米远的位置笑,那么近,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着。”
“你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我知道你还没有认出我,但我可以等,我总会等到的。可是哥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那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你怎么可以跟她结婚?你知道我多伤心吗?”
莫晓琪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我给你写信,让你不要和一些女人亲近,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所说的女人就是她那一类的女人,尤其是她!你怎么可以娶她?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女人,最最讨厌的女人!”
萧唐的拳手握紧了,额头处青筋暴起。
莫晓琪默了一下,脸上又有了笑容:“阿唐哥哥你知道吗,当我收到恒宇面试通过的电话时内心有多么雀跃。在公司里见到你的机会不多,但也是能见着的,偶尔还能同你说说话。你同我说话的时候眼神是那么温柔,只一眼也让我觉得很幸福。”
“进公司的前两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那件事之后,你不再亲近身边年纪相仿的女星,你对那些想靠近你的女星都冷冷的,可是你见到我,总是对我笑。”
莫晓琪说到这里,顿住了,目光落在白与梦脸上,眼神忽然变得狠厉:“直到白与梦来了!你看她的眼神,像极了你当年看那个女人的眼神。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就因为白与梦长得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像,你就对她另眼相看,处处照顾她,关心她。”
她眼睛里闪出凶光:“白与梦,我早该划破你这张脸了。虽然功亏一篑,可你也不要以为自己能幸免于难,你的噩梦还在后头,你等着吧。”
白与梦想起那个黑衣男人,心里还真有些发憷。
江河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他的脸色很差,像是要想把对面的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莫晓琪抬手在刘怡仁脸上拍了拍:“一个白与梦还不够,又出现一个刘怡仁。起初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关注她,公司内部员工私下八卦她喜欢你,可这么多年来你对她都是淡淡的,所以我一直不以为意。虽然我讨厌那女人,但刘怡仁拿什么跟那个女人比,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可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就因为……”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唐忽然出声吼道:“你给我住嘴!”
“……”莫晓琪难以置信看着他,扼着刘怡仁喉部的力道又重了:“你从来没吼过人,就因为这个女人,你吼我?”
萧唐捏死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也尽量客气些:“你把她放了,我答应你,可以放你走。”
莫晓琪苦笑道:“放我走?哥哥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已经报警了吧,我走?我能走到哪?”
萧唐咬着牙:“只要你放她走,我可以让所有人都退出厂房,我留下来,当你的人质,帮助你逃走。我说到做到!”
莫晓琪又是一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厂房大门。很快就会有警车赶来,她逃不掉的,只要放了刘怡仁,萧唐是绝对不会让她逃走的,她也不想逃了,她只想他能记住她……
她笑着,可眼里都是绝望:“哥哥,你记不住我没关系的,我帮帮你。你知道吗,那个女人其实是我杀的,是我事先在她的滑翔伞上动了手脚,我爸发现了没有阻拦我并帮我顶了罪,这才是真相。哥哥,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吧?”
莫晓琪说完低声在刘怡仁耳边说了什么,刘怡仁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脸低垂着,深深埋在阴影里。
莫晓琪满意地笑了,看向萧唐,眼里都是泪,可嘴角却带着笑容。
萧唐还想和她谈谈条件,她却掐着刘怡仁的喉咙猛地往后退。察觉到危险,萧唐和江河同时向前冲,可已经来不及……
莫晓琪一把将刘怡仁从二楼推了下去,随后张开双臂,后脑勺朝下直直往下坠去。
“不要!!!”
撕心裂肺的吼叫都掩盖不了肉//体撞击在地板上的沉闷声音,一楼水泥地上瞬间绽开了两摊血。
杜芸以及警方根据江河发的定位赶到了现场,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
莫晓琪当场死亡,倒在血泊中的刘怡仁被紧急送往医院。从二楼下来江河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扣在她头上,遮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那血腥的画面。
那两只倒在血泊中的猫被江河抱到车上,送往邱林的私人宠物医院。
母猫的伤势较轻,公猫的伤势较为严重,但庆幸的是没有生命危险。将猫爸猫妈安置妥当,两人又回到376艺术区将那三只小奶猫接了过来,让它们一家团聚。
安置好猫咪一家,两人这才匆匆前往刘怡仁所在的医院。经过抢救,刘怡仁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戴着呼吸机,身上多处打着石膏,躺在重症病房里。
确认人没事,两人这才放心,和萧唐道别,离开医院。
江河开车送她回家。一通折腾,两个人都很累,尤其是江河,昨晚通宵,今天又来来回回地跑,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憔悴了。
看他胡子拉碴的样子,白与梦也是心疼,所以他要跟着她进门,她没有拦他。
她去厨房给他倒水,出来时他人不见了,从卧室的浴室传来了哗啦的水声……
白与梦叹了口气,进屋取了换洗衣服,到外面的浴室冲澡。
冲完澡出来,看到灰常和灰团蹲在餐厅的椅子上,一个委屈巴巴,一个眉头深皱。
白与梦不解:“这是怎么了?”
灰团伸出爪子指了指房门紧闭的客房。
难道他在里面?这很好啊,她求之不得!
“让他睡吧,你们俩先睡客厅。”白与梦说。
灰团仍是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没在里面,他只是把客房的门锁了……”
白与梦:……
去开客房的门,果然是锁住的……
“钥匙呢?”白与梦看向两只猫。
灰团抬起爪子指了指主卧。
白与梦哭笑不得,抬脚往卧室走去,缓缓推开卧室的门,朝里看了看。
房间的大床上,某人只在腰间裹着一条浴巾,躺在床上,闭着双眸。
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可是这么累居然还有时间搞事情!
白与梦摇了摇头,把门带上。床被他霸占了,她只能在客厅沙发睡了。还好她不是很挑睡的地方,睡沙发就睡沙发吧。
她今天中午一直在琢磨剧本的事,都没休息。下午先是一番耗费脑力的情感共鸣课,后是耗费体力的凶犯追踪,她现在一挨枕头就能睡着。
她面朝着沙发靠背,蜷缩着身体,眼看着就要进入梦乡,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贴了上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白与梦瞌睡虫都吓醒了!
那熟悉的温热手掌覆在她腰上,熟悉的触感,熟悉的丝丝温热传递到她腰部肌肤上……
白与梦被他挤在里面,翻个身都难。她抬手往后去推他,却好死不死手落在了他大腿根部……
他在她耳边闷哼了一声……白与梦浑身一僵,瞬间石化。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老实的捏了捏,说话的气息喷在她耳后:“乖,现在不行,我累了。”
……白与梦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他真的是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她被夹在沙发靠背和他的胸膛之间,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待着。
困意袭来,她很快也睡着了。
餐厅椅子上的灰常和灰团早已没了踪影,在江河抱住白与梦的时候,它们就预见到后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它们无法直视的事情,不约而同地溜了。此刻一个躲进卧室里瑟瑟发抖,一个跑到阳台上吹吹风冷静冷静。
——
醒来时窗外已是天黑,有微弱的光线从纱幔窗帘透了进来。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缓慢而沉稳的呼吸声,热热的吹拂在她脸上。
也不知睡梦中发生了什么,此刻她整个人面朝着他,仍是像夹心饼干一样被夹在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枕着他的一只胳膊,他的另一只手横在她的腰间……
白与梦想起身,可他的手就像灌了铅一样,不用点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太用力又担心把他弄醒。
不想吵醒他,想让他多睡会儿,只好继续保持原样。
视线恰恰好落在他的嘴唇上,薄厚适中的唇,轻轻抿着,充满诱惑力……
她连忙将视线移开,往下落在喉结上,性感好看的凸起……
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被美色所惑的白与梦没有注意到某人的嘴角弯了一下。
她的视线再往下,先是他结实的胸膛,然后是隐在暗处的若隐若现的腹肌。她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似乎睡得很沉,心念一动,偷偷摸摸的,假装不经意的,用指尖去触碰他的腹肌……
一下、两下……
见他完全毫无知觉,白与梦胆儿就肥了,覆手摸了上去……
手感别提有多棒,想好好研究一番,不过得忍住、忍住!
就在这时,白与梦感觉某人的呼吸一重,下一秒手被他抓住了……
她惊的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低头封住了口。
热烈的吻过后,他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白与梦忙道:“不要在这里……”
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还是被他误会了。
江河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卧室。在卧室里晒太阳的灰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毫不犹豫地跑出卧室,还跳起来帮他们带上门。
他把她放到床上,手撑着身体,低头又要吻她。
“我饿了。”白与梦可怜兮兮道。
江河俯身轻啄她的耳垂:“好,我伺候你。”
白与梦:???
……
两个小时前他还说累,现在却浑身力气,简直要把她的腰撞断!
他气势汹汹的,倒也没忘记不让她再吃药的承诺,到最后关头,及时刹住了车。
白与梦筋疲力尽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但看他蓄势待发的样子,她忙从床上坐起:“我肚子真的饿了。”
江河这才放开她:“好,我去给你做吃的。”
他去浴室收拾了一番,再次围上他那条浴巾,出了卧室……
白与梦很是头疼,他难道不知道她这样跟不穿其实没太大区别吗?
虽然腰酸腿软的,白与梦还是坚强地爬下床,去浴室把他之前换下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洗了。她不想再看他围着那条浴巾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洗完衣服放在烘干机上烘干,正烘着,他进来喊她吃饭。
白与梦一直在深深悔过。
让她手贱手贱手贱!
如果她不主动摸他,他也不敢乱来,就算他敢乱来,她也可以义正辞严地推开他、拒绝他。就是因为她先摸的他,所以她才没脸推开他……
总之,都是她才错。
回想前两次,也都是她的错……
“在想什么?”江河问。
白与梦抬眸,和他对视也不是,看他张脸也不是,落在他赤//裸的上半身上也不是,只好又低下头默默扒拉碗中的米饭。
江河挑了挑眉毛:“不敢看我,怕又心动?”
白与梦小声嘀咕:“谁心动了。”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他听见了,他笑了一下,说:“那你刚刚还偷偷摸我,我很大方,你要是想摸,晚上可以让你摸个够。”
白与梦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吃完饭送客。”
江河放下筷子,表情很是不认同:“每次都这样,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白与梦也搁下筷子,高声道:“对,我就是穿上裤子不认人。”
“口是心非。”江河。
“自以为是。”白与梦。
这种时候不能怂。
“刀子嘴豆腐心。”江河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与梦回。
癞蛤//蟆?她说他是癞蛤//蟆?
江河皱眉:“胡搅蛮缠。”
白与梦:“痴心妄想、玩玩而已。”
江河眉头深深皱起,幽黑的双眸看着她,有些生气。
可这种时候生气就输了。
他低着声音一字一句道:“满面潮红、高//潮迭起。”
“你……”
这都什么词啊!
白与梦丢下筷子扭头跑进了卧室。
江河静坐了一会儿,深深叹了口气。每次都这样,他应该习惯的,干嘛要气她。
明知道她心里有自己,只是嘴上不承认,干嘛一定要她说出来。
追她要,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