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待了片刻与梦终于冷静下来,他有她的照片又如何,网上那么多她的照片,指不定他的手机里已经有好几张了,多这一张不多。
白白被他抱了一下……
抱就抱了,他居然还躲开她……
真是从未有过……
洗完澡白与梦躺在床上,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冷。这段时间来偶有这样的情况,想来应该就是白老说的丹药的后遗症。
以往冷的感觉没有多久就会过去,她觉得这次也应该差不多。她找了一件厚一些的居家服换上,钻进被窝里,身上顿时暖了许多。
手机有微信进来的声音,是陈湖发来的消息,通知她明天下午的访谈往后推了,具体的时间他再安排。
白与梦从不过问行程的事,她只负责签下自己喜欢的工作,行程全权交由陈湖安排。他说改时间,她便简单回一个“好”。
明天没有行程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多陪陪灰团它们,下午再离开。
回完陈湖的微信,白与梦把手机锁屏放到一边,把被子紧了紧。身上一点儿都没有转热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寒,被子盖在身上仿若无物。
身上的冷愈加刺骨,她有些难以忍受,从被窝里爬出来,强忍着寒意去敲江河的门。她不应该敲他的门,可她实在忍受不了。
江河打开门,看着她,脸上兴味甚浓:“这么晚了有何贵干?”
白与梦强忍着不让上下牙齿打架,问他:“你有没有厚一点的棉被?可以给我拿一床吗?”
江河脸上玩味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心:“这么热的天,你要厚棉被做什么?”
白与梦一本正经:“我滚着玩。”
江河眼眸微眯:大晚上的,存心消遣他吗?
江河不想说话,直接把门关上。没过几秒又打开,门外只余一个纤瘦的背影。他在心里叹了声气,正要把门关上,却见她忽然打了个寒颤,瑟缩起身体,脚步虚浮地进了隔壁房间……
她冷?
江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轻易就推开了她正要掩上的房门,抬手抵在她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下蔓延开来。
他又去摸摸她的脸和手,也都是冰冰的,整个人就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他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外走去。
白与梦虚弱出声:“江河你要干嘛?”
江河:“去医院。”
白与梦哪里肯,挣扎道:“我不去,我不去医院。”
“乖,去医院。我让立行来接你,你我的事立行不会往外说,你不用担心。”江河哄她。
白与梦坚决不肯:“我不去医院,谁来我都不去医院。我没事,你给我拿床被子,我忍忍就过去了。”
她挣扎得十分厉害,江河也不敢轻举妄动,再次确认:“你确定一会儿就会没事?”
“我确定,非常确定。”白与梦说。
江河只好又把人又抱回房间,帮她盖好被子,随后又拿来了一床厚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她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只露出一个脑袋。
可她还在抖……
江河只好把房间空调的温度调高,她看起来才有所好转。可没等他喘两口气,她又开始抖,且比方才抖得还厉害。
江河心急如焚:“不行,得去医院。”
白与梦拼命摇头:“我不去,我不要去,我情况特殊,不能去医院。没事的,我的身体我知道,一会儿就好了,再等等,再等等。”
江河皱起了眉头,想起她说她是穿越来的,之前觉得她是在闹,这会儿却有点不确定了。看她冻得脸上毫无血色,他搓搓手,把手搓热了去暖她的脸。她似乎对他的体温十分敏感,几次他的手才刚伸过去,她的脸就贴了过来。
见她这样,江河想到了电视里演的用身体取暖……
没有时间多想,江河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她抱进怀中。她整个人比刚才还要冰,就跟冰棍似的。江河身处于这个火热的房间,早已热到流汗,此时冰棍似的她,靠着火热的他,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手掌在她背后揉搓。白与梦尚存一丝理智,一面抗拒着远离他,一面又忍不住想要贴近他。
身体里的冷意渐浓,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冻住了。
白老啊白老,你怎么这么不靠谱!
被他抱着,她抖得没有那么厉害,还有他身体的温度,也让她冰冷的身体像是找到了安全之所。
她没能抵挡住他体温的诱惑,手贴在他腰背的肌肤上,感受那里的温度,停留片刻,移到别的位置,就这么来来回回。
她完全把他当暖手炉了。
江河原本只是隔着布料揉搓着她冰冷的身体,被她这么一刺激,也做了和她同样的事……
她的身体冰冰凉凉,好像再大的火都烧不起来,可他不一样,她带着凉意的小手四处游移,他仿若身处冰火两重天……
他体温骤升,这倒让白与梦抱他更紧了,她抱他就像抱着一个人形热水袋。她身体极冰,能够让他冷静下来,但也是治标不治本,他脑袋里那根弦,就在崩断的边缘。
她还病着呢,他在想什么啊!
可是她的小手不安分……
他终究是没能忍住,低头含住她的唇。
这一亲还了得,她比他还狂热,冰凉的唇与舌像是找到了安放之所……
真是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与梦才觉得身体里的那股寒意渐渐退去,她的意识也渐渐清晰起来,嘴上啃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睁眼看去,面前的人眼神迷离,一双唇微红……
那股寒意退得极快,寒意退去,热意侵袭。这房间也太热了,空调热乎乎地吹着,被窝厚厚地盖在身上,难受得很。她抬脚踢开了被窝,整个人才算是活了过来。
被窝下两人衣衫完整,只是两人上衣都有些微的凌乱,此刻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腰间,而她的手停在他心跳的位置……
白与梦脑袋一下就炸了,感觉自己要完!
果不其然,他有些不老实……手往上试探了下,再试探一下……
她明明还能出声,可她居然说不出一句“不要”。
她没有拒绝,他便犹如脱了缰的野马,驰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
太热了,他终于停下动作,调低空调……
然后继续……
……
第二日她是在他的房间醒来的,身上的家居服已经被换下,换上了那件睡裙,一身清爽,显然他帮她清理过。
白与梦觉得自己要疯了,疯了,疯了!就不应该留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可这恨还恨得不纯粹,脑子里疯狂回想昨天的各种激烈是几个意思!
他还未醒,似乎是累了,睡得很沉,她从床上爬起都没有惊动他半分。
白与梦像只兔子一样溜回了客房,从主卧到客卧的这段距离,可以瞥见客厅的一角,灰团它们睡在客厅的另一个角落里,从那里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客房里一床狼藉,白与梦换好衣服才红着脸收拾,将床单拆下,丢进洗衣机里洗。
这么混乱的早晨白与梦还有心情做早饭,她实在搞不懂自己……
独自吃完早饭,她把床单晾了,顺便把昨天换下的衣服,包括他的,都给洗了、晾了。
感觉自己就像刚进门的小媳妇,有些勤快啊……不过她承认,她的确挺享受做这些。
忙完这些,她坐在沙发上,想起昨晚的事,叹了一口气。昨晚放纵就放纵了,她也无力回天。还有六年多的时间,只要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他一定能忘记她的。
她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太贪心。
中午快12点时江河从卧室里出来,见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神情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不开心。她就那样呆呆坐了一会儿,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江河没有出声,走到餐桌边倒了一杯水,静静喝着。听见动静,白与梦抬头朝他看去,只看一眼,就又迅速低下头去。
昨天她很清醒,他也给她反应的时间,可是她默认了,应允了,迎合了……她现在没脸装出一副“老娘不喜欢你,你给老娘滚,不要动老娘”的样子来。
江河沉默喝完水,径自朝大门口走去,就这么穿着居家服出门了,将白与梦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过了半个小时候他才回来,走到她跟前,递给她两粒药丸。
“这是什么?”白与梦不明就里。
“紧急避孕药。”他说,“昨天本来想……没成功,所以……以后不会让你再吃。”
她知道他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可是以后不让她吃是什么意思?还有以后吗?还是,没有以后了?
白与梦不需要避孕药,她在人间根本没法怀孕,但她还是接了过去,走到餐桌前,背向他,将药丸藏了起来,再仰头装作在吃药。
她背对着他所以没有看到,在她假装将药丸吞下的那一瞬间,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走上前,牵住她的手:“去邱林家吃午饭。”
邱林家就在楼下,两人走楼梯下去,白与梦问他:“你刚刚出门买药了?”
江河捏捏她的手心,温声道:“没有,让朋友帮忙买的。”
朋友?他说的该不会是邱林?这……
到了邱林家才发现他的未婚妻也在,邱林的女朋友张婉拉住白与梦的手,低声说着属于女孩子的秘密:“避孕药不能常吃,下次你们要控制着点……还有,你放心,我们都是江河的好朋友,你们的事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白与梦只能强颜欢笑,都这样了,好像也没法解释了。
张婉也是一名兽医,和邱林是在大学认识的,大学时期这俩是冤家,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在一起了,现如今已经谈婚论嫁。
饭桌上邱林笑道:“昨天我一见你们就觉得不对劲儿,回来一看微博,哟,是朋友亦是家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白与梦继续强颜欢笑,在桌子底下踢了江河一脚。江河默默受了她这一脚,往她碗里夹她最爱吃的糖醋鱼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