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起身走到她面前,脸上一抹邪笑:“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干嘛这副表情。”
白与梦忙道:“小声点!”
江河把她往浴室的方向推:“这里隔音挺好的,没人会听见。”
白与梦指了指灰团的方向:“小声点,我的猫会听见,在我的猫面前,说话注意点!”
江河笑:“好好好,我小声点。赶快去洗洗吧,你身上的味门外都能闻见了。”
说着帮她带上浴室的门。
又被嫌弃了!
白与梦低头闻了闻,哪有什么味道,他的鼻子还能有她灵敏不成?
身上没有味道,但当时在化妆间只是草草洗了一下,身上还是有些不畅快,仍是得洗洗。白与梦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喷头,先洗了头发,然后用毛巾将头发裹起,挤了点沐浴露往身上抹。
洗手间的门被轻敲了几下,白与梦吓得不敢动,问:“你要干嘛?”
他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闷闷的:“还能干嘛,给你拿衣服。”
她怔了怔,往放衣物的架子上看去……她竟忘了拿换洗的衣服!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你别想入非非。”
白与梦白皙的脸庞刷的红了,嘴上却辩道:“我没有,你别瞎说。”
门外江河:“那你赶紧开门拿衣服,我数三下,你不开我就走了啊。”
白与梦忙将门打开一道缝,伸出手去,够到衣物之后,马上缩回来,关上浴室的门。
手上是一件睡裙,睡裙里面裹着内衣裤……等等,睡裙?
这睡裙胸口有点低,她怎么穿出去?!
白与梦只好扒在门口,朝外面喊道:“喂,你还在吗?”
门外半晌没声音,白与梦提高声音:“喂,在吗?”
他终于回答:“我不叫喂。”
白与梦讪讪道:“我这不是担心声音太大了被别人听见嘛……那个,麻烦你帮我取一下我的长袖睡衣裤,灰色的纯棉的,在我的箱子里,谢谢。”
过了一会儿,江河来敲浴室的门,白与梦如法炮制,打开小小一道门缝,手伸出去拿衣物。
可是一摸手感就不对,拿进来一看,短袖上衣加短裤?不是说了拿长袖的么?
“等等,拿错了,是长的那套,在行李箱里。”
“这么热的天穿那么厚的衣服,你想热晕过去吗?”门外的人说话毫不留情。
白与梦有事拜托他,好声好气的:“我开空调。”
江河的声音欠欠的:“我不喜欢吹空调。”
白与梦:……
又一次甘拜下风。
白与梦这个澡洗得不是特别舒坦,她一想到江河欠欠的语气就生气。让她穿成这样?好啊,那就看看她穿成这样到底惩罚的是谁。
洗完澡白与梦换上睡衣,短款睡裤之下是一双大长腿,白长直,性/感诱/惑。从浴室里出来,也是见他坐在桌子前仰着头喝水,便清了清嗓子。江河果然看了过来,白与梦手扶着墙壁,慢慢把腿前伸,摆出一个性感的姿势,还朝他眨了眨眼。
江河如她所料被水呛到,咳了起来。
哼,报仇成功!
白与梦这才恢复如常,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拿过自己的食盒。
江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色通红。白与梦假装没看见,故意将一双大长腿伸到他面前。他要是敢直接上手摸,她就一巴掌打过去,说到做到!
江河体内一阵燥热,可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定定看着她,手指了指她的腿:“收回去,别挡道,我要吃饭。”
白与梦偏不:“我腿搁这也不影响你吃饭吧?”
说完还将腿抬起左右看了看:“我腿是很长,可也占不了多大地方,难道是太白了,闪到你的眼睛啦?”
江河忍无可忍,眸光微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该不会忘了我的三个愿望吧?”
白与梦一下就怂了,收回腿:“你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江河紧盯着她:“我说不会勉强的是某件事,不代表我不会做其他事。”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其他事是什么事,白与梦还是缴械投降了:“好好好,我坐好,你吃饭,吃饭。”
白与梦放下筷子起身去翻找她那套长袖睡衣,去卫生间换上。这长袖睡衣厚是厚了点,但安全啊。
吃完饭,人也有些困了,白与梦爬上床,像之前一样,只占床边一丁点地方,背对着他。
江河也躺到了床的另一侧,侧身看向她:“第一件事,跟我说说你今天发生的事,不许有任何隐瞒。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如实相告,那以后愿望翻一倍,愿望难度升级。”
白与梦小声嘀咕: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升级?
只好乖乖地把今天的事都说了。她今天在化妆间的时候已经跟大家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只是当时隐去了那人摸她脸这件事。到他这,她想了想,还是说了。
江河脸色沉黑,往她身边挪过去,抓住她的手,声音也柔了下去:“回头让湖哥给你请两个保镖,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白与梦抽回手,背对着他道:“你不能犯规。”
哪知江河一下子靠过来,从背后圈住她的腰:“没有犯规,我的第二个愿望,今天抱着你睡。”
“不行,我不答应。”白与梦不干,去掰他的手。
江河却不松手,大长腿缠住她的腿,不让她挣扎:“除了某件事,你都得答应。”
白与梦哪里肯依,要是开了先例,以后就没完没了了,那她以前做的那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她用力挣扎,想要挣脱开他的束缚,可两人力气悬殊,她哪里挣脱得开。她原本就睡在床边,这一挣扎,眼看着就要掉下床去。
正合白与梦的意……
掉吧,掉下去,逃离他的“魔爪”。
哪知江河忽然抱住她的腰,一用力,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换了个个。白与梦是服气的,可挣扎还是要继续的。
江河也是没办法,直接趴在她背上,将人压在身下。不能心软就松开,这一松开,他以后想抱一抱恐怕就难了。
白与梦在他身下喘着气:“你再这样我就喊了。”
江河呼吸也变重了:“要喊你早喊了。”
白与梦:……居然无言以对。
江河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朵处,酥酥麻麻:“你别再乱动,再弄出点声响,灰团就要醒了。”
白与梦只好道:“你先下去。”
江河:“那你别动了,我累了,难道你要把我折腾到筋疲力尽你才甘心?”
白与梦:“……行,我不动。”
江河这才放开她,可手却仍是保持着背后抱她的姿势,把她圈在怀中。
白与梦也是累了,看他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只好作罢。可嘴巴上还是要说几句,才显得她不甘心被他摆布:“你怎么这么无赖。”
江河下巴搁在她脑袋上:“彼此彼此。”
白与梦:“我怎么无赖了?”
江河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下:“你答应我的事还反悔,就是无赖。”
白与梦把他的手拿开:“你抱就抱,别乱动。”
江河声音哑哑的,带着克制:“那你也别乱动。”
白与梦这才察觉到他的异样,一下噤了声,一动也不敢动。
——
这一觉睡得其实比白与梦想象中要安稳许多,像是回到了从前,在海溪镇屋顶的竹榻之上,与他共度的甜甜的夏日午间。
耳边是夏蝉的鸣叫,远处是偶尔的狗吠声,冰棒叫卖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那个时候婚期在即,她的心中雀跃不已。快一点啊,婚期快一点到来,她来这人间就是为了嫁给他,陪伴他度过往后余生的每个日日夜夜。
醒来之后,他问她:“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她摇头:“我不喜欢孩子。”
他立刻说:“好,那我们就不要孩子。”
他都不知道,她哪里是不喜欢孩子,他们的孩子,一定很可爱,男孩和女孩都像他一样,该有多好。可她终究无法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猫界生灵三修,是无法拥有后代的。
醒来时周身吹着冷气,才发现空调开着。白与梦从被窝里爬出来,拿过手机看了看,关掉五分钟之后才响的闹钟。
他还没醒,她忍不住想要偷看他。他即使是睡着都有让人着迷的魅力,脸庞棱角分明,却不冷冽,温润如玉;浓密的眉毛和眼睫,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性感嘴唇,透着诱人的色泽,微微扬起弧度时……
他、他怎么在笑!
视线往上,对上他半睁的眼,他声音懒懒的,带着点戏谑:“好看吗?我的嘴唇是不是很性感?”
被抓了个现行的白与梦红着一张脸逃离了现场。
——
杀青宴会拍摄一些照片用于宣传,白与梦从卫生间换好衣服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江河语带赞赏:“这套衣服不错。”
白与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朴素的白t恤和牛仔裤……哼,虚伪的男人!
从那次醉酒酿成大错之后,她仿若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她跟他过招都是输。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脸皮厚,她要比他脸皮更厚,他无赖,她要比他更无赖,以及,不能再心软了。
化好妆,白与梦拎着她的小挎包准备出门,江河躺在床上,忽然无比风骚地说了句:“早点回来,别让人家等太久。”
白与梦落荒而逃……
这货不是她认识的江河,不是,他才是穿越来的!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