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1)

俗话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

——原本诗音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你想啊,大多数情况下看到这句话,都是在自己玩游戏抽卡失败时,那些在自己面前暴跳的海豹嚷嚷出来的。这种时候呢,必然会气到爆炸,甚至一个忍不住就会在他们面前把卡池氪穿,用全图鉴大法抽肿这帮家伙的脸。

运气是实力?

别开玩笑了,她不否认这世上有运气超级好的人存在,但只有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拿这种不确定的玩意儿当真。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在这种事上吃瘪的一天。

诗音一时间陷入了失语状态,大脑甚至停摆了好几秒。可不管怎么样,都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运气不好”导致的失败。

“如果我事先调查好安室透的所在,再多注意一下索尔顿周遭的情况的话——”

“为什么?”他打断了她的话,不疾不徐地问。

什么为什么?

诗音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很快想明白他的问题后,答道:“如果知道安室透在哪儿,我就可以避开那个地方,选择其他——啊。”

“意识到了吗?”

太宰就像是个循循善诱的老师,一点一点去引导她找出自己话中的漏洞,从而得出答案。

“——做不到。就算我事先在他身上放了他无法发觉的定位装置,避开了他,我也不能确定下一个选择的地点就不会遇到其他人。”

“除非你能在行动前确认所有有可能会干扰计划的人的动向。”他十分好心情地为她的话做补充,甚至若有所指地指向了另一个可能的方向。

诗音沉默地看了太宰一会儿,叹了口气:“是我太天真了。”

太宰说的事,其实可以达成,只要给她足够多的时间。

事实上,如果她的未来视可以看自己的话,甚至都不用太多时间。可就像是医者不自医一样,她的能力觉醒后,从来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这道通往未来的大门里,哪里都看不到她自己的影子。

她一直相信,这代表着未来就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同样的,也意味着她无法提前察觉袭向她自身的危险。

所以,tog才永远都隐于幕后。

因为有未来视的加持,她不需要太多分析和调整,只需要把她认为最为重要的情报交出去就行了。临场发挥和利用情报去达成目的向来都交给台前的,也就是她的委托人去完成,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除了“最重要”以外,其他情报也依旧会左右事态发展和变化。

在所需情报没有达到100%时,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而她在行动时,根本没有考虑过面对意外情况该怎么应对。

“你只是不太习惯而已,谁都有第一次嘛。”

就像是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样,太宰话里的指向性也很明确。

诗音从他格外善解人意的笑容里察觉到某种不可言说的压力,似乎只要继续这么说下去,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她苦心隐藏了八年的秘密全部挖出来一样。

她刚刚是吃了什么迷魂药,觉得自己可以跟太宰讨论问题了?

“我准备回家了,太宰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捋了捋颊边的发丝,拐弯抹角地下了逐客令。

然而,太宰似乎还不知足,竟然得寸进尺地表示:“实际上我的钱包和钥匙都找不到了,现在无家可归。”

“你可以在车上将就一晚上。”她面不改色地说。

“车?”太宰露出小鹿般无辜又茫然的眼神,“我这样一穷二白的上班族哪里有多余的钱买车?”

哦,看来刚才那辆是“借”来的了。这样安室透就算想根据那辆车的车主信息调查救她的人的身份,也查不到他身上。

不愧是太宰治,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那你可以打电话叫织田先生来接你。”要是他敢说手机没电,她还可以友情帮忙联络。看在他今晚帮了她的份上,不收费。

“可我出门前让他回去了,现在这个时间点……”他摊了摊手,“织田作已经睡了呢。”

诗音表情微妙地眯起了眼。

太宰这是在做什么?在试探什么?

明明那天晚上他该翻的都翻了,该看的也都看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异能力的副作用都给她找出来了,还不知足?还想要什么?

总不至于——他连“那个”也发现了吧?

这不可能。

那除此之外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所畏惧。

诗音索性就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情况有变,我现在人在横滨港未来,麻烦您帮我把衣服送过来吧。”

在她讲电话的过程中,太宰全程安静而专注地看着她,完全没有因为不跟他交谈就转移注意力。

“……恩,好的,我在1a的甜品店等你。”

在她挂断电话看过去后,甚至还立刻露出了笑容,简直像是个跟女朋友陷入热恋期,对方的目光一旦落到自己身上都会高兴半天的傻小子。

大脑擅自做完比喻,诗音顿时被自己奇葩的想象力吓到了。

太宰治,为爱头昏的傻小子——好冷的笑话。

自顾自地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甩出去,诗音顿了顿,说:

“想吃甜点吗,我请。”

在身后的甜点店里找了个合适的座位坐下,确保从各个方向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或者侧面。安室透虽然已经不在附近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倒霉到继续撞到熟人,还是保险为上。

她自己买了份热的烧仙草,而太宰……

点了店里最大份且最贵的水果圣代,连同玻璃杯在内至少30cm高。

叹为观止。

“哎呀我一直都很想吃这家的至尊圣代,国木田嫌贵每次都不愿意买给我。”说完这槽点满满的台词后,他长臂一伸,越过餐桌抓住了诗音的手,双手捧住,深沉而郑重地说:

“您实现了我长年的夙愿呢。林小姐,我该怎么感谢您才好呢?”

你长年的夙愿就这么寒酸的吗?

“只是一杯圣代而已。”她摆出了有钱人的从容态度,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你要想吃,我可以让你吃到饱。”

“啊,太闪亮了,这就是成功人士的光环吗?”他突然收回一只手捂住了眼睛,还没两秒就又双手合十,正色道:

“实不相瞒林小姐,我还有一个愿望,一旦实现了就死而无憾了。”

她十分配合地追问:“是什么?”

“其实我想在横滨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它——”

“哦,好啊。”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后面的一大堆胡扯,笑着点头,“我觉得我现在住的那栋公寓就不错,买一套送给你吧。”

太宰:……

“林小姐还真是坏心眼,就这样戏弄纯情少男,要是我信以为真了怎么办呢?”他装模作样地捂住心口扑倒在桌上,“啊,我的心好痛啊。”

谁是纯情少男啊谁是啊?你吗?

就在太宰插科打诨的时间里,男公关部的店长飞鸟送来了他替诗音保管的衣服。虽然看到太宰很意外,但非常有操守得一句话都没有问。等她从更衣室换好了原本的衣物走出来后,也从太宰那里听到了安室透开车离去的消息。

今天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两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起回了诗音的公寓。

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诗音一边想着等下有什么该注意的地方,一边理所当然刷了门卡走进楼里,结果走了三步之后才发现,太宰根本就没有跟进来。

回过头去,玻璃自动门正在眼前缓缓合拢,他站在门那边的夜色里,对她挥了挥手。

这是在跟她道别?之前不是说……啊!

这一刻她才想明白,太宰之前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其实根本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

他只是单纯地要送她回来而已。

啊,时隔四年,她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诗音头脑一热,突然就迈开步子走了出去,抢在玻璃门闭合前重新停在了他身前。

太宰故作惊讶地说:“哎呀,难道你终于想通,要向我告白了吗?”

咦?

刚准备开口说话的诗音因为某个奇妙的词汇愣住,脑子直接就短路了。然后太宰就大喘气地把那句话的后半句补了上去:

“——关于今晚的事。”

诗音:……

所以说他只是在说,要她坦白今晚发生的一切是吗?

故意的吗?故意的吧?他就是故意的吧!

眉头连跳三下,她终于还是没忍住怼了回去。

“那种事就算我什么也不说你也早就心里有数了吧?我离开男公关部之后的全部行动你不是全都猜到了吗?还有,说话不要随便大喘气,告白这个词根据语境会造成非常大程度的误解,你也不想在这寒冷的秋夜被我暴打一顿丢进河里吧?”

说着还示威性地捏了捏指节。

太宰识时务地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可恶,都怪他这一通操作,害她好多话都没办法讲出口了。

诗音瞟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该不会又是故意的吧?

唉,算了,都不重要。

“总之,谢谢你送我回来。”

“唉,我还以为你是想邀请我上去喝一杯呢。”他肩膀都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你想得倒挺美,那酒我总共就带过来了两瓶,没有你的份了。再说……”诗音一挑眉,“说得我邀请了你就会上去一样。”

“那可说不准。”他无辜地眨了眨眼,“要不要试试看?”

这家伙真是蹬鼻子上脸。

他只是在捉弄她,甚至可能是在用这种越界又不体贴地行为刻意压低她的好感度。

理智一遍又一遍地在宣告这个事实,可心跳仍旧不可抑制地开始加速,暧昧的空气让某种隐秘的期待在心底里生根发芽。

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却也发不出内心的声音。

最后就只能微笑。

“晚安,太宰先生。需要我帮你出回程的车费吗?”

太宰当然没有要车费,洒脱地转身离开了。

诗音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慢慢远离,最后彻底消失在夜色里。

这过程很短,却仿佛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就总是像这样注视着他的背影。从太阳初升,到繁星满天,从百花盛开,到漫天飞雪,隔着时间与空间的遥远距离——

一直,一直只注视着他一个人。

所以事到如今,又怎么会因为他一次两次刻意为之的举动就产生讨厌的情绪呢?

林诗音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讨厌太宰治。

但也仅此而已。

【欢迎回来,音子。为什么不开灯?】

一片黑暗之中,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小双仿佛带着这世间唯一的光出现在半空中,疑惑地看向她。

“稍微,有点没心情。”

并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的ai经过了合理的逻辑计算后,问:【没有找到书吗?】

“不,找到了。”

诗音脱下毛衣,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了系在内衣上的绸带结。她轻轻一拉,蝴蝶结松动,一本包金边的白色硬皮本从她的背后滑落,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藏得真紧啊。这就是书吗?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不,这目前还只是‘藏于地下资料库里的一本空白的小说’而已。”

【你的意思是……?】

诗音没有回答,而是弯腰将它捡起,在桌面上摊开,去厨房接了一杯水,往上一倒——

透明的水沿着书页蔓延开来,没两秒钟就彻底浸湿了书页。

“湿了呢。”

【所以?】

“虽然书的真面目目前没人见过,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特性——真正的书,水火不侵。这不过就是个粗制滥造的……”她拎起那本已经湿得黏在一起的本子,晃了晃,水沿着书脊和书页滴答滴答往下淌。然后随手一扔,丢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假货。”

【也就是说——】

“所有人都被折原临也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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