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雨露均沾,结束后商引羽抱着乔北寄年轻的躯体合上眼,享受着这许久不曾有过的温存。
却感觉乔北寄小心翼翼地动了动,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就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重生那世,十九有段时间也会悄悄从他怀里往外钻。
那大概是在天玺二十五年左右,十九忽的就不爱让他抱着睡了,就算在同一张榻上休息,也要避他。
商引羽生了几天闷气后去问他原因,十九说是自己年老色衰,无颜侍君。
四十多岁怎么就无颜了,就算小姑娘见了也要叫一声美大叔好不好,肯定是宫里的镜子不够亮,照不出十九的俊美。
商引羽知道自己光说,十九是不会信的,他花了半月在永安宫打造了一间镜房,在一次恩爱中将十九抱进去,让他看看自己有多俊美英武、多让人着迷。
在满屋的镜面围绕下,十九别说再避着他了,瞬间就满面羞红,只往他怀里钻。
商引羽让他看镜中人,问:“好看吗?”
十九言:“陛下甚美。”
商引羽看着静中的爱人,道:“十九也甚美,孤想驻足欣赏一辈子。”
那之后,十九就不再悄悄钻出他怀里了,就是喜欢上了照镜子。每当十九羞红着脸欲言又止地看他,他就知道对方是想了,于是帝携后,幸于镜房。
现在的乔北寄三十还未到,应当不会觉得自己年老色衰吧?
大概……只是没有睡他怀里的习惯。
商引羽有些心酸,只能说服自己龙塌就那么大,被褥一盖,各睡各的也无妨,他随时能抱过去。
正想着,商引羽就听到了乔北寄穿衣的声音,商引羽不解地睁眼,看向乔北寄。
穿衣?是喝了要起身喝茶吗?
不对,内室的桌上就有茶,起身穿个外衣就算了,现在天凉,可你还系腰带穿戴得这般整齐是怎么回事?
这是准备丢下孤跑啊!
“十九,你这是要去哪?”商引羽起身,为乔北寄整了整衣裳。
回将军府,还是去禁军中?
商引羽虽舍不得他离开,但对方如果真不想睡甘露殿,他也会安排人送乔北寄回去。
乔北寄恭敬回道:“臣无召入甘露殿,冒犯陛下,按军中律令,臣当至禁卫房受刑。”
孤以为你是想回府睡,你居然是准备去挨真棍棒?!
商引羽给乔北寄整着衣裳的手一顿,庆幸自己习惯性多问了一句,不然他就把人送走了。
“十九,你知晓让帝王独守龙榻,按律令该如何罚吗?”商引羽绷着脸问。
乔北寄没听过这条律令,答不上来,“臣不知。”
“按律,当罚你为孤暖一辈子龙榻。”商引羽一本正经地说着。
“臣……领罚。”大夏居然有这样的律令吗?乔北寄茫然又不安地垂下眼,不管如何,陛下说要这般罚他,他领罚就对了。
商引羽还想补几句把乔北寄忽悠成他的皇后,但看对方这不安的模样,又不忍心欺负了,轻叹了口气,道:
“被窝都要冷了,快进来。”
“是。”乔北寄重新将衣物脱下,暖床最多穿一件里衣就足以。
商引羽重新躺回去,等着乔北寄进来,好把人抱住捂热乎。
见乔北寄脱好了,商引羽正要掀开被子一角招呼对方进来,就见乔北寄俯下了身。
双足所在的被褥动了动,商引羽感觉着乔北寄从龙榻尾往龙头处爬。
等对方从被子中爬到自己腰侧时,商引羽掀开些许被子,等着人上来。
乔北寄爬得很慢,怕自己碰着陛下,怕动作太大引风入被,凉着陛下,也怕陛下看到他一丝,不挂,发现了他的私心。
他真的好想被陛下多碰碰,每一处肌肤都在想。
被子就那么长,爬得再慢,也会到头,乔北寄不敢对上皇帝的目光,只缓缓将脑袋钻了出来。
“突然这样进来,孤还以为你要咬孤呢。”商引羽抱住乔北寄,让乔北寄靠在自己肩头,将对方微凉的双手捂到自己心口。
“臣绝不敢咬陛下。”
商引羽见乔北寄惶恐想证明自己,轻笑了声,抬手将一根手指抵在乔北寄唇上。
乔北寄顿了顿,微张开口将指尖含入,商引羽探入内,在乔北寄口中缓缓搅了搅。
乔北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了然,逐渐红了脸。
“这下明白了?”商引羽收回手指。
乔北寄不敢看皇帝的指尖,红着脸道:“臣明白,臣这就入被中,为陛下……咬。”
商引羽忙把人按住,“不用,今晚先休息,这个啊,等下次。”
“是。”乔北寄顺从应下。
商引羽抱着乔北寄入睡。
乔北寄安静躺了半刻钟,他觉得自己把被榻暖好了,知道自己该离去了。
但听着陛下的呼吸心跳,感受着陛下的体温,他……舍不得。
如果、如果他走后,被窝又没那么热,冷到陛下了呢?
乔北寄唾弃这般千方百计寻借口留在陛下身边的自己,又忍不住轻嗅了嗅陛下身上的龙涎香,久违的气息让他几乎醉死过去。
·
商引羽是被外边宫人的动静吵醒的,年纪大了,睡得浅,一点儿动静就能把他吵醒。
因此他宫里选宫女太监第一条就是手脚要轻,他又退位当太上皇了,不需要上朝,就算睡到日上三竿都不会有宫人将他叫醒。
哪个不懂事的,一大早就将孤吵醒。
商引羽微蹙起眉,睁开眼,就对上了爱人年轻的脸。
商引羽随之想起昨晚的事,呼吸一顿,把乔北寄抱得更紧了些。
孤回来了啊,又回到了爱人身边。
“陛下?”乔北寄唤了声。
一声陛下让商引羽彻底醒来,让他明白,他不止回来了,他好不容易养大绑上龙椅的儿子也没了,他还得亲政还得上朝。
外面那些宫人弄出声音,就是想将他吵醒,提醒他去上朝。
商引羽埋首在乔北寄脖子上啃了啃,现在只有北寄能让他觉得生活还有盼头了。
商引羽撸了把乔北寄的肚子,想到要等这个小家伙出生,要把他养大,要把他教导成一个合格的皇帝,商引羽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十九,你亲一亲孤。”商引羽抬起头道,孤需要你给孤再上二十多年朝的力量。
乔北寄似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懵了一会,才屏息小心贴近,轻触上他的下巴一侧,恭顺而臣服。
没事,慢慢来吧。
商引羽低头回口勿了回去。
北寄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见着身体,商引羽没直接叫宫人进来伺候,先坐起身找乔北寄的里衣。
龙榻很乱,但北寄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角落,显然是昨晚对方起身穿衣又脱下时叠的。
商引羽伸手想将衣物取过来,可他看着那一叠,忽就有一个画面从他脑海中划过。
那是一袭黑衣的乔北寄站在他榻边,他忽的伸手将人扯上榻,同时他握着毒针刺入乔北寄胸膛。
不,那时他手里是空的,他的手被汗氵显,毒针在他动的过程中不知掉去了哪。
那么……毒针呢?
商引羽惊得后背起了一片冷汗。
那针必定滑不远,不是在龙塌上,就是在附近的地毯上。
而他昨晚,刚与乔北寄在龙榻上翻云覆雨。
嘶……
商引羽余光看见乔北寄撑身就要坐起,忙道:“十九,你待着别动!”
乔北寄也不问缘由,就停住,不再动。
商引羽小心从乔北寄身边开始,一寸寸搜寻着针。
他和乔北寄现在好好的,就说明昨晚那一夜折腾,他们都没被针刺到。
但他们现在还在榻上,那毒针说不定也在,这之前没被刺到,之后可不一定。
商引羽睁大了眼,额角已经快渗出汗水。
孤的毒针呢?那么大一根毒针呢?!
“陛下可是在寻一根针?”乔北寄问。
商引羽猛地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戳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孤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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