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引羽被乔北寄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既惊讶于对方的出现,又气恼于一个大活人进来居然没人跟他禀报。
好吧,是他自己吩咐过今晚给大将军行方便,不管对方做什么都不要阻拦。
但他这样吩咐是为了给乔北寄和他的青梅相处的机会,哪知道对方直接跑甘露宫来了。
商引羽看乔北寄神情肃穆,似是有大事要禀报,就挥挥手让杵在一旁的安德忠出去。
也没上前扶乔北寄起来,商引羽确认乔北寄的角度看不到他桌案上的东西,便赶紧将信件收回盒中。
一切收拾好,商引羽才问:“将军有何事?”
“陛下,臣有罪。”
“何罪?”只要你乖乖的别想着弑君,什么事都好说。
“身为暗卫,却私自接触他人。”
商引羽花了会时间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他和他青梅,看来两人已经见过,应当担心孤怪罪那乔家小姐,才赶紧过来把罪责顶了。
唉,反正你也不是暗卫了,孤也没打算怪罪你们。
“孤都懂,情之所起,难免忍不住亲近……”
商引羽道:“孤恕你无罪,她是你心爱之人,只要你们愿意,孤还可以给你们赐婚。”
“不、不是!”乔北寄说完,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商引羽疑惑了,“不是?”
什么不是?
乔北寄伏在地毯上,道:“不是心悦之人。”
难道孤还找错人了?
商引羽觉得这可能性不大,十九当了他这么多年暗卫,宫里宫外除暗卫和他自己外,与十九有接触的人就那位乔家小姐。
“那你喜欢的人是谁?”商引羽问。
“臣、臣不敢喜……”乔北寄闭上眼。
商引羽听出了乔北寄话里不对,不是不喜,是不敢喜。
这倒是有趣了,莫非这还是段郎有情妾无意的单相思?
商引羽觉得好笑,又实在气恼得很。
对方都不喜欢你,你还喜欢她做什么,是孤幸得你不够爽吗?
“说出来,孤为你做主。”商引羽绷着脸道。
毕竟为了做明君努力了这么久,商引羽不想现在为这木头的感情生气,为了这么件事让他的计划功亏一篑不值得。
“臣……”乔北寄闭目伏在地上,额头抵着手背,“心悦陛下。”
他将最隐秘的心思扯了出来,再没了任何遮掩,只恭顺听候陛下发落。
砰——
商引羽感觉自己脑海里有数十台不同型号的火.炮在互轰,巨大的轰鸣震得他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不可能,你怎么会……怎么会喜欢孤?”
假的,他为了维护他的心上人,他对孤说谎。
“你喜欢孤哪?”商引羽看着乔北寄的头顶,道:“抬起头来回话。”
乔北寄便抬起头,仰望着座上的皇帝,不退不避,道:“都喜欢,喜欢陛下批奏章,喜欢陛下骑射……喜欢陛下抱臣、触碰臣,还喜欢陛下幸臣……”
商引羽前头还听得茫然,后面才渐渐明白,他给乔北寄治病,被乔北寄依恋上了。
病人跟医生之间,关系本是不对等的,这不是正常的感情。
乔北寄只是喜欢被孤拥抱和触碰后的舒适感,他只是馋孤龙体。
“北寄,你听孤说,你并不喜欢孤,这是虚假的……”是你的错觉。
“孤也只是给你治病,孤不会幸你……”
商引羽不知怎么给乔北寄说明,他心里乱得很,重生后他没幸十九,十九就那般信任他依赖他,这让商引羽有些不知所措。
乔北寄苦涩一笑,不是假的啊,他真的心悦陛下,心悦主人。
他不要赐婚,他只想守在主人身边。
“请陛下信臣。”
不幸不幸,孤要做明君的,绝对不幸。
如果孤幸了你,你就会发现承恩并没有你想象中的美好,你会怨恨孤的。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不是孤想要的结局。
商引羽正想着说辞,就听咔嚓一声,乔北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商引羽:“?!!”
嘶!
殿外的禁卫干什么吃的!让你们给乔北寄行方便是这么行的吗?!
剑都让他带进来了!
重生前被乔北寄捂在榻上的场景再次浮现于脑海,商引羽惊得站起身。
他想喊护驾,想提气就跑,但商引羽知道这些都没用,以乔北寄的身手,完全能让他喊出声前就毙命。
孤错了,孤应该在重生的第一时间就让你自废武功,再幸你个百八十遍!
现在心里流的泪,都是当初栽入海棠池时脑子进的水。
剑已出鞘,乔北寄目光悲凉,“陛下当真不信臣吗?”
不被主人信任的暗卫,没有存在的必要,乔北寄做好了自绝于世的准备,他缓缓抬起剑。
再看一眼,他就再看一眼主人。
只要主人开口说不信他了,他绝不再偷生。
乔北寄至今没用剑尖对着他,但商引羽已经感受到了那剑上的寒意。
“大将军!放下剑,孤幸你!”
商引羽说完,还想后退,但他身后就是坐榻,退无可退。
“孤幸你!”商引羽重复道,他直视着乔北寄的双眸,表达自己的决心。
跟命比起来,明君算什么,推翻先前的一切计划算什么。
商引羽看着乔北寄的目光悲凉绝望到震惊茫然,再到喜悦平静,最后再看着他收起剑。
商引羽终于松了口气,腿一软,直接跌回了坐榻上。
好险,孤的命保住了。
但这还只是暂时的,商引羽地上跪着的乔北寄,对方已经收敛了所有锋芒,只安静跪着等他履行承诺。
幸他的承诺。
商引羽不敢掉以轻心,坐了好一会,等身上力气差不多恢复了,才叫乔北寄起身。
“你去叫安德忠进来。”商引羽吩咐道。
“是。”乔北寄并未多想,应着便出去叫人。
商引羽放松了些,至少乔北寄没有固执地让他现在就幸。
等安德忠进来,商引羽当着乔北寄的面,将一些需要他准备的工具吩咐下去。
安德忠暗自看了一侧的乔北寄一眼,应声领命下去准备。
商引羽怕乔北寄等得不耐烦,想抱抱对方,给点甜头将人安抚住。
但一看过去,他就被乔北寄腰上的佩剑弄得脑仁疼,只得先跟乔北寄谈条件,“你把剑给放下,孤说过幸你,就绝不食言。”
“是。”乔北寄不敢把自己的剑随便放陛下寝宫,于是又出去,将剑解下交给殿外的禁卫保管。
商引羽挪到坐榻一侧,见乔北寄回来,他就对乔北寄招了下手,让乔北寄坐旁边。
乔北寄落座,两人挨的很近,商引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那个他所熟悉的十九似乎又回来了。
北寄哪哪都好,就是不该馋孤龙体,不该威胁孤。
商引羽还记着仇,虽不能真把乔北寄怎么样,但小小报复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他伸手一揽,就将乔北寄揽进怀里,接着就是隔着衣服一通揉捏,手法不似往日的轻柔,很快就听到乔北寄哼哼出声,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舒爽的。
“真不喜欢你那位青梅?”商引羽问。
快一年没被主人这么揉过了,乔北寄就算在塞外风雪里冻成了冰,这时候也化成水了。
他依恋地贴着主人,声音低缓,“不是青梅,年幼时,师父偶尔会抱孙小姐在练武场里走走,我记了个面熟,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之后呢?”商引羽问:“有没有喜欢上别的人。”
“心悦主人。”乔北寄红着脸低声道。
有些话,说过一次,再要说就不难了。
商引羽捏按的手一顿,到底只敢信了五分。
十九如果没有心爱之人,他曾经幸他时,为何会是那般反应,只是纯粹觉得雌伏在他之下很屈辱吗?
但现在,十九又希望孤幸他。
对方到底是什么心思,只要幸一次就知道了。
如果十九无法接受,这一次后,必然不会再找他,如果能接受甚至喜欢……商引羽想象不出那样状态的十九是什么样的。
商引羽搂着乔北寄在坐榻上休息了会,很快安德忠就捧着个玉盒进来。
“陛下,齐全了。”
商引羽拍拍乔北寄让他从自己怀里起来,随后起身从安德忠手里接过玉盒,对乔北寄道:“随孤去九龙池沐浴。”
他倒也想让乔北寄自己去洗,自己趁机溜,但不说乔北寄会不会因为没被幸道就不放他走,这之后的事也没法处理。
就算他叫来暗卫和禁卫将乔北寄拿下了,他该怎么跟朝臣和大夏百姓解释?
说大将军馋他龙体,还欲图行刺,被孤拿下了?
没人会相信的,只会觉得他认为他利用完大将军打了金国,就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是。”乔北寄不觉得有什么,起身跟在皇帝身后。
他说出了心中的隐秘,主人很生气,但主人还愿意抱他,现在还让他跟着。
主人让安公公准备的应当是刑具,或许主人会在沐浴时对他施加惩罚。
但他不怕的,只要主人信他,依旧让他追随,怎样的惩罚他都受得住。
入了九龙池所在的偏殿,商引羽没让人伺候宽衣,直接让宫人全部退下。
等服侍的众人都退下,商引羽对乔北寄道:“脱去下裳,躺白玉石上。”
白玉石在九龙池旁,七尺宽两尺高的玉石,足够皇帝把妃子放在上面临幸。
商引羽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幸乔北寄,还得先把盒子里的东西,在乔北寄身上用上一遍才行。
乔北寄顺从的除去下裳,趴伏在白玉石上,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惩罚。
“侧躺,背对着孤。”商引羽的乔北寄身旁坐下,打开玉盒。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大将军不让孤做明君,孤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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