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藩快步走过地下通道,其中的景像又与外间不同。
空荡荡的空间之中,有了光线,却並无什么陈列。
郭振藩道,“宝藏呢?”
一个探路的徒众兴冲冲的指向石壁,只见墙壁上镶嵌的千百颗明珠般的石子,放射出淡淡的光华,远远望去,便如同璀璨的星空一般。
不待郭振藩吩咐,龙鳞白上前细细查看,半晌,皱眉向郭振藩摇了摇头。
这些石头虽然好看,材质却很一般,不过是一些深海中打捞出来的萤光石而已,与夜明珠相比,简直可以说得是一文不值。
郭振藩虽然心中不快,仍然挤出一丝笑意,道,“就这么几个发光的石头,就把你们欢喜成了这样,等一下面对着金山银海,六爷还怕你们的小心肝激动的受不了了。”
徒众们难得有一次没有受到六爷的训斥,众皆埋头呵呵一笑,一时之间,整个通道弥漫着欢快的气氛。
见到没什么异象发生,郭振藩心神大定,缓声道,“下一步,龙鳞白你怎么计划的?”
龙鳞白闭气凝神,看着这空荡荡的三面石壁,满墙的石头淡放莹光,虽然知道宝藏很有可能就在石墙之后,但这里的石壁异常光滑,几乎看不见接缝,龙鳞白搜寻了半晌,也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又要炸开吗?以龙鳞白的直觉而言,盗墓有千万种巧妙的方法,如果每一关都是盲目的去炸,半点技巧可言,一旦又触发了其中厉害的机关,后果肯定是相当的严重的。
最重要的是,雷火霹雳弹並不多了。
郭振藩愠道,“你怎么不知道多买一点。”
龙鳞白无奈道,“江西霹雳堂还是给了龙某面子,这,己经是他们所有的存货。”
郭振藩冷冷道,“还算霹雳堂识相。”
众人站在石壁边上东张西望,仍然是束手无策。
玉摧红在一边念念有词道,“望请六丁六甲神,白云鹤羽飞游神。足底生云快似风,如吾飞行碧空中。吾奉九天玄女令摄!”
悟本是出家人,自然学习过许多咒念,却在一时之间,竟没听明白玉摧红口中在嘟囔些什么。
龙鳞白一怔,嚅嚅道,“玉公子莫非是准备开溜了?”
以龙鳞白的杂学,知道这是一些前前朝传下来的咒语,传说,功法高深者,借用“甲马”之类的外物,念此咒语,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过,好象也只是传说而己。
玉摧红道,“宝藏己近在咫尺,玉某不得不开始担心了,郭六爷会不会办完了法事宰和尚?”
郭玉两家本来仇深似海,在某一刻,六爷郭振藩动错了哪根筋,想着要杀了玉摧红为父报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振藩的风雷拳己趋大成,威力巨大无比,又有高深莫测的悟本大师从旁协助,他若是真的动了杀心,你玉摧红跑得掉吗?
龙鳞白本想一笑置之,忽然心头一动,细看壁上的莹石,表面上杂乱无章,又似乎与玄学有所契合。
龙鳞白忽然问道,“玉公子怎么知道宝藏很快就要出现了?”
玉摧红一顿,道,“龙山主听说过占星学吗?”
龙鳞白道,“愿闻其详。”
玉摧红侃侃而谈,占星学起源于西方,起源地叫作美索不达米亚。
两千年前时苏美尔人在乌尔和乌鲁克建造了七级的庙,每一级代表一个天体:月亮、太阳、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和土星。
龙鳞白插言道,“七级?”
玉摧红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七颗天体应该为祭师们铺平通向神的路。苏美尔人已经有自己的星座了,他们将天空分为三个部分,此外他们还知道白道。他们相信天体按神的意志运行。
这里又有一个国家叫:埃及。
埃及人认识到天狼星的上升与尼罗河大水之间的关系。
他们试图从天狼星的位置来推断出政治的发展。
古埃及金字塔的四边,是按天的四个方向确定的,它们应该为法老死后的灵魂升天铺平道路,而法老的灵魂则是北极星。
在巴比伦的影响下他们将黄道分为十二个星座。
郭振藩不耐道,“黄道黑道,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六哥稍安勿躁,”龙鳞白笑着转头道,“玉公子讲了这一大堆,您觉得七重要,还是十二重要?”
玉摧红却是看向查吉,道,“老人家,您觉得呢?”
查吉道,“随便了,我选七!”
龙鳞白略一迟疑,玉摧红所说的七大天体月亮、太阳、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和土星,似乎也有些道理,但是与龙鳞白接受过的有所区别,他还不太认同。
但这个“七”确实有些不同。
七宝;
七出;
七年;七秩;
七雄
文体名。亦称七体,骚体的一种。如:七体
旧时人死后每七天为一祭,直到四十九天为止。如:头七,二七,…
“七”在中文之中确实是个有趣的数字。
龙鳞白仰首望见,但见天顶的莹光石淡淡向北,其实细看,石子发光有明有暗,天字位一行从东北走向西南,正好七颗,形似勺子。
他又想到锦衣卫提供过的那张地图,再望这满天的莹光石,隐隐约约之中,地图中似乎也曾有所提示,不禁叫了出来,道,“不错,不错,宝藏定是在那石壁之后。”
郭振藩道,“咱们现在炸开它?!”
此时,宝藏很快要开启,郭振藩暂时丢开其它想法,不再互相猜疑加害。
众人凝神,其实莹光石光线有强有弱,其中光芒略为明亮者,隐约只有七颗。
龙鳞白心智虽好,轻功却比不上玉摧红,那七颗莹石高高在上,伸手不可以触探。
查吉忽然向后一指,叫道,“那是谁?”
郭振藩只对那宝藏上心,如今经查吉这么一喊,不由戒心大起,只见两条灰白色的人影在黑暗中急驰而过,身法之快,煞是惊人,转眼之间,两个影子已奔到了近前。
有人提前叫道,“大家勿要担心,自己人,自己人!”
却原来是韩方与齐圆。
郭振藩冷冷道,“没有我的吩咐,谁让你们进来的?!”
说话之时脸色阴沉,显然是动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