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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褐衣人(1 / 1)

“花魁争艳”仍在火热的进行之中,玉摧红却感觉头疼了。

他发现这晋级十六强的美人儿,实在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背景深厚,做为评委,如何从中取舍,选出仅有的那一个“花魁”,这简直是一件比杀人还要残忍的事情!

人们为什么不想想,天下才女仍止万万千千,光凭着一副好皮囊,就算夺得“天下第一”又有多大的实际意思呢?

玉摧红虽然己经好了一半,他也只有继续装病了。

铁无双自然很了解他的脾气,并没有勉强他,于是玉摧红就一个人躺在花车之上,缓缓前行。

他知道,后面一定还会发生莫名其妙的事情。

燕子楼外,巨树参天,风吹嫩叶如同轻涛拍岸。

想到今日与铁无双久别重逢,会后必定要把酒言欢,玉摧红的眼睛里不禁闪出了光,但想起查心桐,他目光又不禁黯淡下来。

天上风高云淡,地上人声喧哗,远远望去,燕子楼的气窗半开,竟有“依依呀呀”的童子欢笑之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玉摧红斜倚花从,幽幽的出神。

突然间,耳中只听衣袂带风之声轻响,一条褐衣人影,鬼魅一般地掠上了屋脊。

玉摧红正疑惑间,那个褐衣人己经伏在燕子楼的瓦面之上,悄悄向楼内眺望。

为了保护好本次“花魁争艳”的主会场,马班头早已在燕子楼内外安插了不少高手,他们竟注意不到这个褐衣人的异动吗?

玉摧红心头一动,轻轻从脚下瓦泥花盆上捏下一片,对着褐衣人的腰眼信指弹出。

暗器破风,“哧!”,跟着砰的一响,又是“啊!”叫了起来,原来那个褐衣人中招,应声摔了下来,结结实实的跌在燕子楼外的厅院之中。

这么大的响动,看众们当即围拢了过来。

褐衣人将身站起,拍拍身上尘土,大声说道,“我也是买过入场券的,好奇了四处看看,你们值得这般痛下杀手吗?”

马班头将他上下看看,对这褐衣人却没有什么印象,冷冷道,“进场了,就好好看比赛,切勿随意走动,免得误伤人命。”

褐衣人虽然中招,却没找到施放暗器之人,不由得又惊又怒,道,“天下路可是给天下人走的!”

一个童音笑道,“燕子楼的房顶那么滑,不是给你这个大人爬着玩的。”

如今之际,一个小娃娃,能够大咧咧地试玩燕子楼内新改造的传声系统,而又无人敢阻拦,这娃娃只可能是小马少爷马宝宝。

褐衣人恼羞之下,竟大步上前,准备对一个小娃娃动粗。

不需要马昂吱声,早有两个锦衣汉子拦在马宝宝的前面。

马昂劝道,“恁你多厉害的角色,也决不能欺到我儿子的身上来,燕子楼可不是小地方,你这等无法无天,欺凌弱小,可就从未见过了。”

褐衣人不服气道,“老子便在这里生事了,两位相好的留下万儿。”

两个锦衣汉子却不回话,只是拍拍腰间的飞鱼符!

褐衣人一怔道,“锦衣卫?”

两个锦衣汉子仍不回话,算是默认了。

褐衣人看看两个锦衣卫,又看看一身便装的马昂,忽然右手操刀,搅出两朵刀花,分袭两名锦衣卫!

身为锦衣卫者当然功力不弱,以绣春刀相迎,只是这褐衣人刀光如雪,出手既狠且准。

玉摧红不由得暗自奇怪,“这褐衣人虽不能说是江湖上的第一流好手,但刀法如此犀利,必是个厉害角色。瞧他这种种作为,决不应该为找一个小娃娃的晦气而来。他,不惜冲撞锦衣卫,到底是为哪般?”

马昂在旁瞧得焦急万分,他虽然也是武将出身,却知道不是褐衣人的对手,如果自己上前相助,只能是带乱锦衣卫的阵脚,更加添乱,只怕儿子有了什么闪失,边上无人照应。

褐衣人人随刀走,刀,似乎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反而是两名锦衣卫以二敌一,反而招招受制,越来越是不济,突见褐衣人将单刀往前疾送,圈转回拉,一个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当即脱手,飞上半天。

马昂不由“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褐衣人左足横扫,横扫千钧,锦衣卫急跃避过。那绣春刀从半空落将下来,褐衣人手中单刀反手上撩,只听“咔嚓”一声,一柄千锤百炼的绣春刀登时被砍断为两截。

那褐衣人身法迅速,单刀横劈直削,攻向另一名锦衣卫。

他手中所持的单刀,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如此锋利,而刀法又迅捷实用,更是使对手心生寒意。直砍得另外这锦衣卫险相环生。

褐衣人冷笑声中,又连劈了十几刀。

这名锦衣卫自当差之日起,哪曾吃过这等亏,他当即红了双眼,以刀互砍,招招都是拚命的路数,只是但那褐衣人进退如风,如何容得他近身?

数招之间,只听得嗤的一声响,褐衣人的刀尖划破了这名锦衣卫的裤脚,当即,大腿上鲜血长流,接着又是一响,锦衣卫的右胸上又中了一刀。

那褐衣人足踏中宫,冷笑道,“名声赫赫的锦衣卫……原来也不过如此。”

这名锦衣卫今日技不如人,愤怒到了极至,只觉右胸苦痛,一时竟反驳不了对方。

“堂啷!”一声,褐衣人忽然单刀入鞘,飞身又跃上楼顶的瓦面。

两名锦衣卫牙关咬碎,二人右手一扬,两枝钢镖激射而上。

褐衣人回手一抄,一手接住,跟着向下掷出,一枝射向马昂,一枝却是射向马宝宝!

玉摧红察觉有异,又弹出两块瓦片,却只打中一枝钢镖,只听“当”的一声响,火星四溅,本应该射中马昂的那枝钢镖,偏转了方向,落在马昂身前一尺之处!

另一名锦衣卫跃身,挡在马宝宝的身前,钢镖反射回来的力道之大,竟然射穿了锦衣卫的护身皮甲,钉入了他的肩胛里,几乎看不见了镖尾。

只听褐衣人在瓦面上笑道,“好,好,好,能让锦衣卫舍命保护的,应该只有马宝宝啦!”忽然遁身而下。

只听马蹄声响,向着城外而去了。

一边观战的晋级女选手和看客们,早己被这场景吓呆了,待那褐衣人远去,这才七张八嘴的纷纷议论,有的劝给马宝宝收惊,有的劝伤者赶紧就医,有的说快些报官。

马班头恼道,“报什么报,他(锦衣卫)是官,老子就是官儿!”

伤重的锦衣卫被人抬进了偏屋,组委会调大夫来救治。

受伤较轻的锦衣卫默不作声,草草包扎一下伤口,拾起地上那枚钢镖,又站在马宝宝的身后。

众人低声碎语,瞧这褐衣人武功颇为不凡,应该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但,对一个三五岁的小娃娃也要痛下杀手,就显得太不厚道了,怎么连马班头也看不懂对方的来历呢?

马班头隐隐感觉到前途不吉,只是“花魁争艳”进行到今天这程序,决不可能打退堂鼓,否则砸了自已的招牌事小,还可能要牵连到燕知府。

马昂担心这一次又是江濒在挟旧仇报复自己,小声问道,“刚才那个人,真的不是你们锦衣卫里的兄弟?”

那名锦衣卫摇了摇头。

马昂嘟囔道,“……锦衣卫可是有很多人的,你,认得过来吗?”

锦衣卫冷笑道,“指挥使大人(江濒)发话保护的马宝宝,天下的锦衣卫哪一个敢动他?!”

马昂继续道,“刚才……不是还有人想伤宝宝了吗?”

那个锦衣卫叱道,“谁知道,你原来得罪过多少人。”

在一旁马宝宝眼圈一红,呜咽道,“不许说我爸爸。”

到了这孩子的面前,那个锦衣卫马上换上一张和善面孔,连声向马宝宝赔不是。

马昂气愤愤的道,“这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也太欺负人啦,若不是体力欠佳,我拚着性命不要,也得给他们干上了……”

马宝宝长相好看又冰雪聪明,马昂视他为心尖尖,到现在马昂深深后悔了:实不该带着这孩子出门,看甚么“花魁争艳”吗,这里面全是一些大长腿,大胸脯的姑娘们在折腾,这种场景,也实在不太适合这么小的孩子欣赏呀!

外面的世界,实在太危险了。

玉摧红隔着远远的,将这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心下也是暗暗奇怪,马昂,马宝宝,这对父子在锦衣卫面前,所享受的待遇之间的区别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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