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鸣看完，收回碎片。
青晓直接问出心中久藏的疑惑：“我在次元魔女那里得知你在这里等我，为什么你们知道我要来？你们又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那名审神者因何而死？”
“还有这个地方是哪里？”
男人笑了笑，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这里是哪里？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大楼前的石碑了吧。”
青晓还想再问，他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你的前辈为何会死，这个恕我不能告知，至于我找你的原因，也是因为你不仅仅是看到了她的死亡，同时，也得到了这位审神者的认可。”
认可？青晓心中浮起更多疑惑，她从出现到那名风华绝代的女子陨落，随后所有刀剑碎裂，自己甚至没有听到这名审神者一句话，怎么会认可她呢。
而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她遗留下来的认可呢？
白水鸣神情一肃，口吻也变得官方起来：“既然您获得了她的认可，那么按照规定，我们将遵循她最后的遗愿，向您确认一件事。”
青晓有些不满，他的话语基本等于什么都没说，但仔细一想，又话中有话，心想继续发问，但介于他之前的态度，又不得不按捺着不满，等白水鸣说下去。
白水鸣神色肃穆，似乎口中询问的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日向青晓，你见证了一名审神者的陨落，获得了她给予的信物，这意味着，她希望你能接任自己的职位，继承她的遗志，成为一名新任审神者，你愿意吗？”
听到这句话，青晓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其他，而是——为什么选她？为什么不是其他人？单单只是见到了她最后一面，就值得托付吗？未免也太过草率。
白水鸣作出手势让她不着急说话。
他语调低沉，认真盯着她的眼睛：“在此之前，我需要告知你一些内情，希望你认真考虑。”
男人娓娓道来。
“审神者这个职业诞生于十八年前，当时，为了迅速培养合格优秀的战士，一名强大的灵力者提出了审神者计划，与此同时，另外九名灵力者响应了她的计划，参与进来，一同成为最初的十名审神者。”
一段血染的历史，在青晓面前展开画卷。
“他们很快完成了刀剑神的召唤，但是很不幸，第十年，他们聚集在一起为了进一步推进计划的努力时，其中一个战区的局势恶化。”
“所有的审神者不得不奔赴战场，为了挽救更多生命，他们来不及扩大队伍，便战死八人，唯有一名侥幸保留性命，但那位大人因为力量缺失不得不退役隐居。”
“最后一名仍然在役的审神者……就是你亲眼所见的那一位，很可惜，她最终也没能把审神者发展下去。”
话音落下，回忆中的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色再次浮现在青晓眼前，还有那双美得惊心动魄却不得不闭上的眼睛。
如同白水鸣的话语，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这就是审神者结局。
“现在，审神者这一职业无一人存活，你即将踏上的是一个孤独漫长的道路，你需要重新扛起他们的旗帜，继承他们的遗愿，那么我问你，日向青晓。”
白水鸣双眸深深看着少女，平静的语气却如同一柄尖刀刺入她的心脏。
“你还愿意成为一名审神者吗？”
如果成为审神者将面对这样惨烈的现状，你还愿意吗？
青晓陷入沉思。
他话语中透露出庞大讯息，审神者不是她曾梦想的威风凛凛，更不是前世的乙女游戏，也不是属于少女的风花雪月。
审神者是战士，他们为了守护什么付出了生命，如果选择了这条路，意味着她也将踏入这样残酷的战场，或许也会因此失去生命。
而这样的路，无人同行，无人陪伴，无人教导，可以预见会怎样艰难。
这样的话，她愿意吗？青晓扪心自问。
少女沉默不语，白水鸣没有开头催促她，而是静静等待。
虽然审神者们的现况惨烈，但是于此相对，青晓转念想起自己来的那片广场，那些风格迥异的建筑，那些来来往往的灵力者，还有各种奇珍异兽漫步其中，它们意味着的——是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
既然看到了这样的世界，那么她还愿意回到一个普通高中女生的生活中吗？
还有男人提到的敌人，青晓抬头。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在允许范围内，我会回答。”
“审神者的敌人，是你们的敌人吗？”青晓直接问道。
白水鸣失笑，这名少女比他想象的更加敏锐，按道理这样的事他不能回答，但这一次他破例了，也算是为曾经的故友。
“既是我们的敌人，也是你的。”
“就算我是一名普通人，他们也是敌人吗？”
“是的。”
“我知道了。”青晓点点头，看来这个敌人不只单纯是审神者或者这里的超凡者的敌人，他们比她想象的更危险，他们会危及到普通人的世界，甚至是她的家人。
审神者与这个地方，可能是为了保护人类也或许是更伟大的目标，既然有次元魔女在前，从她曾经了解中，这位魔女不是邪恶的人。
那…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为了毁灭世界而存在的吧，就算是，也轮不到她来管。
想到这里，青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不希望再看到片血色中倒下的是姐姐或者她所认识的任何人。
同时，系统的存在让少女有了几分底气，她毕竟还是有金手指的人，怂在职业选项算什么好汉！
见青晓久久不语，白水鸣开口劝道：“你觉醒的灵力十分纯净，如果不愿意成为审神者，那么我也可以推荐你成为阴阳…”
青晓打断他的话语：“我同意。”
“嗯？”白水吗没想到她会答应，下意识发出一声疑问。
青晓又说了一遍：“我说，我愿意成为审神者。”
一番规划被堵死，白水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干巴巴说道：“好的。”
男人似乎因为这个小插曲有点不愉快，领着青晓简单登记办理了手续，就宣布她正式入职。
“审神者日向青晓，欢迎您就职时空联邦。”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系统又弹出一个面板。
【完成任务：就职审神者】
面板上的职业变成了审神者，青晓问道。
“审神者是要做什么？”
但是这个男人却好像丢了五百万一样沉着脸，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接下来会有人告诉你，我还有要事，抱歉。”
青晓皱起眉，这老板看起来不太靠谱啊，签了合同翻脸不认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难道她是进了什么黑公司？
白水鸣离开后，很快另一名穿着和服的女子匆匆赶来。
不同于之前签了合同就翻脸的男人，这位叫做井上优子的女性似乎对青晓很有好感。
邀请她到办公室后，很主动给少女倒了杯茶，很明显优子的目光在透过青晓看着谁，态度也显得和蔼可亲。
“您好，年轻的审神者。”优子笑眯眯道：“白水先生本想推荐你和你的朋友一同入职阴阳师，但是现在看来你不需要这样自以为是的帮助。”
青晓没说话，这些人的态度一个比一个诡异，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了。
“其实如果你拒绝，那么以你这份资质，也不会被这个地方拒之门外，能被一名审神者选为继承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优子试探性问道。
“不知道。”青晓干脆道。
优子笑了笑，继续说道：“审神者为聆听神谕、审视神之威严者，或许大部分灵力者都能成为审神者，但最强大的审神者的灵力与灵魂纯净度必须出类拔萃。”
“这样的审神者容易被同类吸引，也容易吸引敌人，这是他们阵亡率居高不下的原因。”
“还没有觉醒时候就能吸引一名审神者，说明你的潜力极其强大，何必非要在这条荆棘路上挣扎。”
优子说着，看向她的目光关切而担忧。
又是一个想来劝她改行的？青晓挑挑眉，哦了一声平静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看她油盐不进，优子无奈摇摇头：“又是一个喜欢逞强的年轻人，既然这样，那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虽然你的前辈们陨落了，但是他们都留下了传承，也就是说，你还会有同行者。”
盯着她的表情看了片刻，青晓忽然问道：“给我碎片的那名前辈，真的没有活下来吗？”
优子闻言一怔，黯然低下头：“当我们的人赶过去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生命征象……甚至，没有一丝魂魄还存留在哪里，而追随她的所有刀剑神均已碎刀。”
“抱歉。”青晓垂下眼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优子笑着安慰她道：“没事，其实这件事最伤心的该是白水桑，所以他才不愿意你也走这条路。”
青晓：“…………！”
所以她完全是被殃及的池鱼吗？算了，看在那个男人也蛮惨的份上，不计较他那臭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