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伸出手勾了一下沈玫的鼻头,拦腰将她拥在怀里。
“他去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暂时不会打扰你了。”
“他那样的人还帮他,你简直就是助纣为虐。易湛这个人简直就是没底线,他好歹也是侯府嫡子,怎么就这般……”
沈玫实在是想不通了,易湛怎么说也是定远侯府嫡子,到底是何等教育,才能把人养的如此三观崩坏呢。
“易湛乃是老侯爷和大娘子独子,大娘子生养了四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金娇玉贵的宝贝疙瘩,从小就稀罕的紧,自然也就一直惯着。”
易湛就那样将沈玫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腿上,捏着她的小手,脸贴脸。
“四个女儿?不对啊,她不是只有两个女儿吗?怎么会有四个,难道还有姐姐我没有见过,不该啊?”
沈玫想着她大婚的时候,或许姐姐们不来,但是“易湛”白事没道理不来呢。
“另外两个,一个从小夭折了,一个在夫家上吊死了!”
易湛说话的时候特意放缓了语气,末了又是一声长叹,似是想到了什么,几度欲言又止,最终也没说。
“上吊死了?为什么要上吊?好端端的人在夫家死了,总要有个说法吧。”
沈玫想着陈氏的两个女儿都嫁入高门,王谢两家,那可都是大楚簪缨世家,高门中的高门。想必那位上吊的嫡女定然也是嫁入高门了吧。
“夫家宠妻
妾灭妻,她夫君酒后还把三姐给打了。三姐刚刚生产没有多久,一时气结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当时也闹了一阵子,清河崔氏也是大族,定远侯府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儿家与整个崔氏交恶吧,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玫听后,久久的沉默,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就是出身定远侯府还是嫡出的身份,嫁人了还是免不得受人欺负。
“真惨!大娘子那么泼辣之人,竟是忍了下来,唉……”
沈玫想着陈氏原是个窝里横,在家里称王称霸的,就知道拿捏她,女儿那般不明不白的死了,竟然就那么过了。
“不,她没忍,她当场就给了崔老四一板砖,将他砸的头破血流,后来崔老四就给她給砸傻了。”
崔老四就是已故三姐易好的夫婿,他偏爱小妾,任由小妾欺辱原配,宠妾灭妻,算是间接害死易好的罪魁祸首。
“砸傻了?大娘子亲自动手的?”
“嗯,一板砖就上去了,下手有点狠,后来崔老四就傻了。现在还活着呢,就是傻乎乎的,什么都做不了。”
沈玫想了想,这倒是像陈氏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后来呢?崔家没有找陈氏麻烦吗?”
沈玫继续追问。
“后来也就那样了,反正崔老四人都傻了,崔家断然也不会因他一人与整个定远侯府交恶,事情也就那样,过去也就过去了。”
沈玫一听,心想还真的是这么个道理。
“大娘子还挺厉害的,直接上手,厉害!”
这让沈玫对陈氏又有了新的认识,同时不得不感慨一句这人的命可真的脆弱。
易三姐这人自杀死了,她人没了也就没了,崔家的人有几个又是真伤心,伤心还不是娘家人。
“嗯,她怎么说也是侯夫人。好了不说她了,你今日如何?可闷?”易泽的气息越发不对了,她就那样紧贴着沈玫,浑身滚烫,沈玫当下就有了反应,一阵酥麻。
沈玫就那样瘫倒在易泽的怀里,任由易泽捏着她的手,吻着她的唇。
沈玫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欲望爬进了她的眼神,她立马就勾住易泽的脖颈,对着易泽的脖子哈气,暖暖!
易泽正准备抱起沈玫,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易泽正欲放开沈玫,沈玫却如同树袋熊一般就那样长在易泽的身上,捧着易泽的脸一个劲的狂亲,她已经被情/欲迷了眼睛。
“谁?”
易泽推不开什么,她也被撩拨起来,也就任由沈玫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二爷,老侯爷让你出来一趟,他在书房等你!”
是冉春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来人,我马上就到!”
很快就想起冉春离去的脚步声。
“乖,我要出去一趟,去去就回来!”
易泽说着就要起身,沈玫一脸的潮红,她勾着易泽的脖子就是一笑,朝她摇头不让她走:“官人,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奴家想要你嘛,就是现在立刻马上,喵呜……”
沈玫舔了舔嘴唇,对着易泽的耳边学起了猫叫。
易泽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愿望,她瞧着沈玫一副勾人心魄的样子:“别闹了,我有正事,回来在喂你。”
“不要,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沈玫竟是唱起歌来,靡靡之音,她搂着易泽在她耳边唱着。
“你这……”
易泽知道不能在待下去了,在待下去她非要把沈玫给生吞活剥了不可,太磨人了她。
“我这怎么来了,阿泽我就想和你快活快活嘛,怎么你不喜欢吗?”沈玫就那样直面对她,一脸无辜的样子。
易泽终是看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衣裳。
“乖,我去去就回。这个给你!”
“什么?”
沈玫看着易泽递过来的一个包裹,很是好奇,说实话她有些恼了,明明就是易泽勾火了,把她撩拨起来,却走了。
她气的直跺脚,嘟囔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衣裳,新衣裳,你穿了定然好看,可以试试!我走了,马上就回来!”
易泽说着就推着轮椅就出去了,今日她出门瞧着那件衣裳就想着沈玫穿起来定然好看。易泽现在就是这样,看到好的东西就恨不得都捧到沈玫面前。
“好吧!”
沈玫不情不愿的送走了易泽,她随手就将衣裳扔到一旁,没有得到满足的她很不开心。
此时此刻沈玫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想着东西,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还是觉得她和易泽在一起不算个事情。
那日她偷摸着給陆景行写的信,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收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尽管易泽警告过沈玫,让她不想想着逃跑,沈玫依旧没有放弃离开侯府。
定远侯府实在是太脏了,她实在不想待下去。
易泽是在傍晚时分才回来的,她所谓的去去就来,委实时间有些长。
易泽回来的时候,就见沈玫一个人临窗而坐,沈玫也不说话,静静的,就像一副画一样。
易泽看到她给沈玫的衣裳她差都没有拆,就那样被丢在一旁。
“生气了?”
易泽凑到了沈玫的面前,捏了一下她的鼻头。
“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路怎么没声呢?老侯爷找你有何事?易湛的事情吗?”
易泽摇头,这一次老侯爷找她还真的不是为了易湛的事情呢,而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不是,他找我借钱!”
“借钱?为什么借钱?借钱作甚?”
要说沈玫在侯府最不喜的那人是谁,那必是老侯爷了,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假的很。
“还能为什么?无外乎在圣上面前又夸下海口,说他能解决粮草的问题呗,他能解决吗?当然不能,可不就找我给他擦屁股了嘛。”
易泽冷哼。
“啊,他也吹啊!那你还帮他!”
现在沈玫终是知道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到来,易湛说大话的毛病,竟然是跟老侯爷学的。
“帮啊,不为他,也为了前线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粮草我也会准备好。”
“阿泽,你这样一直帮着他们父子擦屁股不好的,会把他们惯的越来越无法无天呢。”
“他们无法无天不好吗?”
易泽冷笑道。
“这个……”
沈玫竟无言以对了。
捧杀!
沈玫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字眼。
的确易泽似乎从来就没有拒绝过老侯爷的任何请求,除了在沈玫这件事情以外。
这些年易泽一直帮着他们父子擦屁股,他们父子似乎也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了。
“阿玫,你给我一些时间,只需要一些时间,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到时候我就领你离开侯府,我们自立门户。现在还不行,时机还不成熟!”易泽上前就要握住沈玫的手。
沈玫不知为何,手本能的往后一缩,就在这时,沈玫忽然想到了她自己。
易泽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捧杀,易泽一直宠着她,从不苛责她,沈玫已经快要沦陷下去了。
“阿玫你怎么了?”
易泽并不知晓沈玫此刻的心里变化,她只道沈玫还在生气了。
“好了,还生气的嘛,来来来,换上衣裳,我领你出去逛逛吧,今晚外头有灯会,可热闹了。”易泽上前就去勾沈玫的手。
“好啊,我们出去走走吧!”
有灯会,沈玫的闺中密友—楚欢,逢灯会必逛,也许今晚她能见到楚欢。
沈玫很快就换好了衣裳,就与易泽出门了。
因担心有人说闲话,此番她们还特意带上了冉春,三人同行。
一路上沈玫都不闲着,四处寻常楚欢。
“咦?小玫真的是你啊,我道我看错了呢,太好了真的是你,好久不见。”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