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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骂鸡(一更)(1 / 1)

陈双泉总感觉什么东西勒着他的脖子,喘不过来气,忽然要千军万马踏山河而来,尘土飞扬呼啸着踏过他的身子,他浑身如被水浸,寒气带着湿咸侵入他的骨髓里。

他猛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甲板上,脖子上有一圈项圈,用铁链连着拴在柱子上。

栓狗用的那种。

他沉默了一下,浑身湿哒哒的难受。他艰难的抬眼望去,只见自己在一个宝船上,白帆高耸,天边清湛湛无一丝云,触目所及是汪洋无尽,除了混青色的水在看不见其他东西。阳光正好,颇有几分波光粼粼的美致。

脚下摇摇晃晃的,他没有安全感。

他在海上?

陈双泉咬牙切齿,谁把他绑架来的?

“二狗,你醒了呀?”水眉从船舱下往甲板上走来,巧笑倩兮。她今儿穿的好,青淩淩的一身棉衣裙,头上罩着镶粉花的浓墨发网,有如渔女一般,和这蓝天白云格外相称。

“什么情况!”他冷着脸紧抿嘴唇。

“如你所见,”顾寔闲适的走出来,他弯下腰笑眯眯的看向陈双泉:“你该感谢咱们不杀之恩,带你去青州享福。”

“什么?去青州?”陈双泉整个人如遭雷劈。

那个鸟不拉屎的青州?

“谁叫你昨天咋咋呼呼的,叫你当瞎子你不当,只能拉你下水了,陪着咱们去青州,我和水眉现在是兄妹相称。但是坐船时候路引只有两份,只能把你衣服扒了换成奴隶的。或者你想死也行,现在把你推下去。”

“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小奴隶,”水眉凑近他,坏坏的低声开口:“司公大人。”

陈双泉努力消化着这些话,他面色阴沉的看着海面。

忽然,他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哭着哭着嚎啕起来,声音凄哀,让人不忍听闻。

水眉眨眨眼睛,叹口气。她也有些不忍,毕竟他被迫的离开了他最熟悉的京城,想必陈双泉也是舍不得的吧。

她能理解,这种背井离乡的心情。

陈双泉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的模样如丧考妣。

“我才当两天慎刑司司公啊!我还没当够呢!”

“昨儿那慈宁宫最漂亮的宫女还来找我当对食!我连她小手还没摸呢!”

“攒的一千两银子,这辈子第一笔贿赂!还没摸到呢!”

水眉:“……”

“闭嘴!”顾寔踢一脚他,陈双泉怒目而视。

“你们这个家奴着实的欠管教啊,直接推下海去吧。”旁边甲板上乘凉的人说起了风凉话来。

陈双泉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含恨道:

“把我绳子取下来,咱又不是狗!作践人呢!跟你走就跟你走呗!算我倒霉成吧!”

他已经认命了,反正他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去哪都是个去。

“真乖。”

水眉把他绳子取下来,带到了船舱下,船舱分成两大片,一块是大家杂住的通铺,挤满了老幼妇孺,奶孩子的哄娃娃的嗑瓜子侃大天的声吵的人脑瓜子嗡嗡嗡的叫,一股汗臭带着海上咸湿气息直冲人鼻孔,叫人一阵恶心。

这里面,大多都是举家北上的还有做生意的。

京城现在风云诡谲,苏胥上台后重用昔日亲信,朝廷各部换血严重,他的亲信得权肆意,往日冤家都难逃他们报复,很多人看着苗头不对,赶紧连房子都来不及变卖,收拾细软带着老婆孩子就跑了。

去什么地方,可真真糟心的紧。京城附近自然不必说,自梁州向东都是苏胥底盘,估计没什么好日子了。那两州现在又正值战乱,民不聊生,狼庭扰境甚凶残。

当下放眼天下,现在唯有去东北的青州那边最为安全。

别的不说,青州有十万镇西王旧部。

只这一点,就是很多人选择去青州的理由。

水眉绕过那些大通铺,来到后面,是两排木门小隔间,应该都是有钱人住的,她推开一扇小门,让他们两个进去了。

“这船大概去青州要三天左右,咱们带的干粮够了,忍一忍就到青州。”

陈双泉困顿极了,他自顾自的扑上铺盖要睡觉,被水眉一把拉起来:“换衣裳!”

陈双泉低头一看,他浑身湿透的衣裳半干,浑身深浅的白色渍,带着大海独有的腥味。

“我想擦个身子…”

“船上哪里有水给你擦澡,将就两天吧,顾寔你那里不是还有套衣裳吗,拿去给他换个吧。”

顾客板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他,陈双泉笑的阴险,水眉安排完他,就关上门和顾寔去后面倒水做饭了。海上实在难熬,就点水泡写干饭,就当美味了。

泡了半日,水眉和顾寔吃完两碗,估摸着陈双泉睡觉睡的差不多了,又泡了一碗饭给他带过去。

一进门,水眉就闻到一股味道不对劲。

是胭脂味。

她警惕起来,看见陈双泉抱着稻草扎的枕头,睡的黑甜,她拍拍他脑门:“二狗!起来!”

“乖,别闹…”陈双泉把怀里稻草一按,继续搂着睡觉。

水眉:……

顾寔面色气的飞红,他抱着个稻草人睡觉!还把它当成水眉!真是癞□□想吃天鹅屁了他!

气的顾寔临起一脚,踹陈双泉屁股上,陈双泉嗷呜一声醒来了,揉着眼声音暴躁:“他妈谁啊!谁啊!”

“你爷爷!”顾寔和他横眉怒目的。两个人对视着,陈双泉擦干口水,看清楚怀里枕头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冷笑着挑衅道:

“只许你摸,不许我想啊?”

“你敢想,你脑袋就敢落地。”顾寔面色阴沉。

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吃飞醋时候,水眉一声吼:

“东西呢!”

两个人一齐回头,看见水眉面色苍白的蹲在墙角,扒拉开那包裹,匣子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

玉玺不见了!

顾寔恍惚一个霹雳砸下来,吓的连忙甩开顾寔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那里去,把角落翻了个遍,没有玉玺。

他们两个看向陈双泉。

急的陈双泉对天赌誓:“瞅着我做什么!真不是我干的!不然我天打五雷轰!”

“刚刚有人来过吗?”

水眉皱眉,陈双泉犹豫片刻:“我正要睡着时候,有个娘们敲门来借个水,我烦她给赶出去了,容长身子白净脸,穿着个撒花裙,大致就这样。”

水眉二话不说,推门而去,她四周睃视着周围,心里暗自强迫自己冷静。

终于,她看见个少女背影窈窕,和嘈杂的声音一切格格,自甲板下来走到通铺处躺下睡了,水眉用眼神询问陈双泉,他点点头。

水眉捏紧袖里匕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那少女察觉到杀气,盈盈转身,看见是个弱女子来了,也不曾在意,兀自躺着拨弄鲜红的丹蔻指。

水眉敏锐的发现,她虽然梳着正经少女发髻,却眉低乳高,眸子饧着股醉意,应该不是正经人家的,很有可能是暗娼,在船上偷偷摸摸的,专门骗着富人。

她要蹲着她做生意,然后撞破威胁她。

果然,不过一会一个富商打扮的出来了,她眉眼一动出得甲板来乘凉,和一个老嬷打扮的人一起闲谈,那富商一眼就看中她了。

几句攀谈,富商了解到,两个人是名门之后,因为父亲遭人陷害死在狱中,母女两个被迫逃生,惹的富商一阵唏嘘落泪,开始和少女搭讪起来,说什么要救济她们母女的话,问她们愿意不愿意一同去青州做生意。

少女眉眼动人,很快博得了富商同情。老妈很识趣的走了,留着两个人在谈话,少女红着脸,以袖遮面,好不娇羞。

水眉冷笑一声,捏住匕首大步走了出去。堵住老妈去路,一把薅过那老妈的头发,学着她干娘平素骂街的话语,冷笑道:

“我当是什么诰命夫人呢,原来是我们胭脂胡同的野鸡啊!晚上不浪大白天的聒噪,到我房间去找我哥骚,春天还早呢…”

青楼有青楼规矩,这些女子不能拿同行的东西。水眉有意欺压她们。

那老妈一下子被薅住头发,看见水眉容颜,以为她也是青楼女子,一下子忘记了应该扮演的身份,怒道:

“哎哟,你又是什么来宾楼的上等水表,咋的,挂不上客到我这里寻人撑门口?来错地了浑倌姐儿。”

“浑倌姐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姑奶奶是什么人!姑奶奶我红遍京城时候你们还在嗦奶呢!姑奶奶我没来错地!就找的你的不自在,看惯了男人王鸾儿,就看不惯你们这种骗人的!”水眉冷笑:

“卖唱的不笑卖春的,我又不是瞧不起你,你那在支吾什么?瞧你那上劲模样,还装尖生生呢,别说打头打二客,不知道挨多少城门,夹着腿儿不用看也知道是松垮货…还冒充嫩尖尖骗新客,缺不缺德啊你们!”

水眉噼里啪啦一顿骂,明朝暗讽那少女是野鸡,果然那少女脸色不善起来,富商也发觉不太对劲,皱眉看向这边女人掐架。

那老妈知道来了个厉害的,不敢招惹自知理亏,她们这些做野鸡的素来欺软怕硬,她生怕生意跑了,赶紧低声道:

“姑奶奶您高抬贵手吧,原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我们马上就滚,不惹您们的眼!咱们跑江湖的姐儿比不上你们坐楼的!求您给个生路吧。”

水眉揪着她耳朵,拔出匕首咄咄逼人:“姑奶奶的东西!还给姑奶奶!不然姑奶奶就揭穿你们!叫你们混不下去!”

老妈一身冷汗,只得满脸堆笑的走了,去拿东西,水眉长舒一口气,跟着她走了。

老妈拿出一个破包裹,递给水眉,水眉打开一个角一看,才板着脸离开。

顾寔和陈双泉近乎呆滞的目睹完全程,看着水眉回来,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刚刚那个满嘴荤话,薅头发掐脸的疯婆子,是水眉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们暗娼也有暗娼规矩,不能拿同道人东西,我刚刚装了一回,说现在话叫她们误以为我也是罢了,又拿恨话压她们,她们才肯乖乖给我,不然,只怕她们和船上人勾结已久,给不来我们好果子吃。”

水眉解释了半天,这些都是她干娘曾经说过的。

她们青楼有青楼的规矩,如果不使狠手段,根本不会服你,你得叫她们怕了才行。

说到干娘,但不知师傅进来如何…

水眉想到师傅,又想到那冤家,一时间柔肠寸断起来,蹲在地上不说话。

那边富商已经识破了少女身份,不过他也顾不得了,随便的拿出几两银子,带着少女去了房间,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水眉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结束了,水眉才放松下来。她紧紧的抱着玉玺躺下,一刻不敢松懈。

*

隔壁房间

富商抱着那少女,亵玩逗乐着,少女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你说你们偷了那姐们什么东西,嗯?我瞧着那个姐姐模样比你周正,能替我引荐不?”

少女带着恨意,她刚刚欢爱时候,看见这个富商身上许多新旧伤痕,又摸到他枕头底下刀剑,房间里面又有着箱子,里面放着兵器,外面还有许多侍卫模样。知道这应该是个江洋大盗。

她恨死那个人了,一定要借机会报复!

虽然老妈吩咐了不要招惹她,道上规矩,可她可不管什么规矩!她就要报复。

谁叫她…生的那般好看…身边还有那两个小白脸儿,俊俏的叫她想哭,为什么她就遇不上,偏生人家有一双!

“她们带着的东西,可多了呢!听我妈说,一打开那箱子,黄灿灿的白花花的闪瞎人的眼,全是白银金条,珍珠玛瑙的,都是值钱玩意,你把他们杀了,东西全是你的了大爷。”少女咬牙道,故意引诱这江洋大盗。

她不信这个人,不起恶心去害水眉,虽然她不能报复,可是叫这个人去总可以了吧。

“还有呢?”那富商明显心动了,眸子幽深起来。

“还有啊!还有一个官印模样的,这么大这么高,性状奇怪的很,底下的字我们不认得,上面雕着个龙还是蛇,张牙舞爪的,”少女仔细回忆,忽然想起来什么惊呼一声:

“哦,对了!那个龙的角断了,用金子补的。”

富商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捏住少女下巴,捏的少女发疼。

“你说的可是真的?”

少女含泪点头。

他狞笑一下,丢开了少女,大步起来,眼里的贪婪再也掩饰不住。

他推开门,到水眉门前,从纸门戳一个洞看向里面。

少女侧卧着似抱着什么,睡的正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骂人不可以学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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