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茶香依旧,
袁黛惜欲言又止只觉难以启齿,瞥向宋卿隆起的肚子满是艳羡,遂轻咬贝齿不再犹豫,
“皇嫂,黛惜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我与阿渝成亲几载一直没能有孩子,
实不相瞒,几年来我寻过许多大夫也让太医看过,汤药也喝了不少…”
袁黛惜嘴角弥漫一丝苦涩,手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垂下眼睑黯淡道,
“阿渝虽然没因此怪过我,可我心中有愧,今日便是想求皇嫂给我看一看面相可有儿孙福,若是没有,我也好早一些给阿渝添侧妃。”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又何尝会起这样的念头,亲手为丈夫添妃纳妾于她而言何其残忍。
“不知这期间,五王爷可有让太医一并看过?”
宋卿没有多说劝慰之言而是单刀直入切入主题,她现在怀着粉团子,
说太多不仅起不了安慰的话,反而有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味,
不过看着袁黛惜愣神怔忡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息一声,
看来这种在异世界的常识该在大渊好好普及了,皇室中人都不知更何况是平头老百姓,
同是女子,
自是希望女子腰板能更直一些。
屋檐廊道外,
南宫御与南宫渝谈着国事,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转身看去,
南宫御习惯使然伸手想将妻子揽入怀护着,却见宋卿径直朝南宫渝走去,扬了眉宇,
“劳烦五王爷将手伸出,我替五王爷把一把脉。”慵懒的嗓音一如既往。
南宫渝虽有不解还是伸出手,余光看向袁黛惜无声询问,
袁黛惜神情复杂,视线放在丈夫手腕久久未移挪说不出当下是什么心情,
须臾,
宋卿收回搭再脉搏处的手,看向一脸莫名的南宫御红唇轻启,
“五王爷,我给你开一张药方子,你与黛惜去太医院走一趟,往后饮酒切记贪杯。”
南宫渝“????”
不是,怎么就要开药方子了,他什么时候有的病?
“皇嫂,真的是因为阿渝的身子……”
袁黛惜说话有所顾忌,适才厅堂里仅有她们二人,如今宫人在场却是不能不顾夫君的面子,
宋卿点头,“是也不是,若我没猜错的话五王爷之前应该中过一味命为咲的毒,
五王爷本身没什么问题,之所以会……总之,是咲在五王爷体内残留的少许余毒所致。”
稍做停顿,看一眼南宫渝与袁黛惜的脸色变化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于是补充一句,
“当初替五王爷解毒的大夫,可有嘱咐王爷毒解之后需忌酒半年?”
南宫渝阴沉转黑的俊脸蓦地僵住,站在寒风中张了张嘴,
良久在皇兄皇嫂与妻子的目光注视下,讪讪地憋出一句,
“这、与饮酒……咳。”
若是皇兄不在场他随口扯谎也就扯了,只是皇兄在场,
他是半点蒙混过关的底气也无,手握成拳放到嘴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皇嫂,毒我知道,只是你与惜儿适才说的都是指的什么事?没什么外人直说就是,何必打哑迷让我和皇兄猜不是。”
宋卿眼尾挑起笑而不语,走回南宫御身边伸手挽住胳膊看着袁黛惜,
“酒会勾起咲的毒性切记忌酒即可,汤药一日三服,半月便能痊愈。”
袁黛惜感激地隐晦谢过,而后脸上端庄得体温柔的笑容微沉,
看向听得云里雾里的南宫渝,想起这几年来烦恼的种种只因为丈夫的贪杯所致,
有心埋怨责怪几句,可想想夫君从未说过自己一句不是,
每每母妃提起也会维护自己心还是软和下来,深深叹气。
“圆儿,去拿笔墨纸砚来。”
宋卿吩咐一句,等圆儿将笔墨纸砚送过来就将药方子写好交到袁黛惜手里,
看着夫妻两人坐下马车,才挽着南宫御的手往寝宫回去。
八角宫灯随夜里的寒风吹过晃动,寝宫内夜明珠的光辉柔和,
檀木桌案后,
宋卿一如往常坐在南宫御大腿上,纤长莹润的手指捏着男人耳朵,还是觉得荒唐想笑,
“南宫御,他是你皇弟,我只是给他把脉。”
就这竟还特意叫德宏送过来温水,且亲力亲为地为她洗手,
真是,如此骚操作天底下也只有霍施主做得出来了。
“下次隔块帕子。”
南宫御将女人不安分的手拉过一点一点亲吻指尖,给出合理的建议,
带着温度的薄唇在指尖激起暧昧的酥麻,旖旎的气氛隐隐攀升,
“吱呀。”
窗户打开声想起,紧随灌进来一阵寒风顷刻将丝丝缕缕的缱绻吹散,
南宫御漆黑地眸子倏地眯起,暴戾凌厉的目光直逼来人,
然,
“喵呜~?”
小乌云把嘴里叼的东西放下,无辜地歪了歪黑漆漆的猫脑袋,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回来就被大猪蹄子用杀猫的眼神盯着看。
“噗呲。”
宋卿啼笑皆非,手指穿插进男人披散在肩的墨发,安抚意味极浓地顺几下,
美眸投落在乌云叼回来的东西上,一根细小光滑的小竹棍,正以缓慢的速度往边沿滚动,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竹棍上缠绕着的浊气。
宋卿顺自家男人毛的动作停下,诧异地看向睁着一双碧绿眼睛无辜看着自己的乌云,
再过几月就能生产,现在浊气的吸引力显然比男色来得大,
宋卿毫不留念地起身走向窗户,确定小竹棍上缠绕的是浊气无疑后,
弯下身顺乌云健康黑亮的毛发,神态动作皆比刚才温柔,
“这是哪来的?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喵呜~~”
乌云眯起眼睛幸福地喵呜一声回答主人,怎奈何宋卿听不懂喵星语,
只当小家伙灵气日渐逼人,感慨间也忘了身后还有个受冷落的男人,朝阖着的寝宫门开口吩咐,
“圆儿,去准备一盆小鱼干乌云吃。”
不是她这个主人抠,而是小家伙是一只只对小鱼干钟情的猫,
看了眼窗外浓稠如墨的天色,再看眼蹭着自己手心撒娇卖萌的黑团子,
罢了,
天亮再让深究浊气从何而来也不迟,当下还是先把浊气封住,
腰间一紧跌入健硕伟岸的体阔,南宫御声线沙哑,“宋卿,我还不及一只猫和竹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