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这是?”
对突然出现挡住去路的两人,南宫泽的态度尚且还算和气,
贴身跟随的那名侍卫却是不然,冷着脸打量两人的目光十分不善,
“干什么的,见着三王爷为何不见礼。”
宋卿伸手拦住想上前说什么的圆儿,视线径直跃过侍卫,
虽顶着一张易容的脸却没有隐瞒的打算,张嘴自然用的是原来的声音,
“三王爷买这么多柿饼回去,可是府中要宴请宾客?”
侍卫年复一年跟在南宫泽身边,当然认得出这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声音,
一愣,再即忙将挡在主仆两人面前未出鞘的佩剑收回来,
“属……”
宋卿及时开口,“免了吧,我这身打扮为的就是不让人认出我。”
说罢看向南宫泽等回答,毕竟她的来意便是两人身后的这些柿饼,
两人的说话声不大不小,巷子里离得近几个卖柿饼的人家也能听见,
原本是收拾摊子准备把柿饼送到三王爷府上去,这会儿手上收拾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一个个好奇地打量明明是男子模样,却发出女人声音的宋卿,虽会易容会模仿他人声的江湖能人异士不稀奇,
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平时能见着的机会也不多,可不就得多看上几眼,
身后的动静南宫泽自是没有忽略,看着女扮男装的大皇嫂温润一笑,
“府中并未宴请宾客,天冷站在这说话不妥,对面便是茶馆,不若过去坐下来再喝杯茶如何?”
宋卿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而巷子里一框框柿饼也是先送到三王爷府。
茶馆小二看着刚刚送出去的两位公子不仅去而复返还,还把三王爷带来了,
不禁愣了一下,好在当伙计久了人也机灵赶紧恭恭敬敬地将四人请进来,
依旧是原来的天字号雅间,
“三王爷三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店里打杂的人少,小的刚刚忙着给楼下的客官上茶,
这还没来得及收拾茶桌,还要劳烦您四位先坐一会,小的这就收拾,茶也很快就能上来,真的是对不住。”
小二慌慌张张地,实在是来他们店里的客人都是附近居住的人家,
要天字号雅间的实在不常见,这才没急着上来收拾。
“无妨。”
“不急。”
前者令人如沐春风,后者则是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懒散。
圆儿在旁听着,这心里怎么都觉得还是三王爷的声音听着更平易近人一些,
自家娘娘说话总是清清冷冷地无形中有种距离感,就对皇上不同。
茶很快上来,
沁人心脾的茶香氤氲,两三句寒暄也在刚刚寒暄完了便直接切入主题,
“我收那些柿饼想尽绵薄之力帮帮那些百姓,皇嫂……却是为何?”
南宫泽到底是好奇地,依照皇兄为皇嫂要将后宫遣散的那份盛宠,
若皇嫂真是想吃何需亲自出宫出来寻,又是这么巧地遇上他买下的这些,
思及此,
南宫泽白袍宽袖下的手掌稍顿,便是宛若一棵挺拔苍松般,
一动不动立在主子身后守着的冷脸侍卫,握着佩剑的力道也跟着一紧。
“deg。”茶杯悄然置于桌案面上,
宋卿一张倾国绝色的脸,七分笑意依旧开门见山说明目的,
“前两天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三王爷也知道我身为祭司,
许多事你们能做我却不能做,这不是昨夜就来了报应噩梦连连,
今日就赶忙算了一卦出宫寻找机缘,积德行善做些补偿好消去这份孽障,
卦象所指便是这西街尽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三王爷,
更没想到我要买下地这些柿饼,三王爷提前掏钱买下了,
这才带着圆儿赶紧下茶馆挡王爷的去路,没脸没皮地开这份口。”
一段话宋卿说得从容坦然,言行举止与适才并没有半分差异,
南宫泽宽袖下手掌不着痕迹松懈,执起茶杯轻抿一口润喉,
再放下时,那双淡泊名利的桃花眼底深处最后一丝莫名情绪消失,
“竟还有这等事,既如此皇嫂尽管将那些柿饼拿回宫去便是,
皇嫂此次出宫可有带人或是马车,那些柿饼颇多,皇嫂若是不急,
晚些我让府上的人再给皇嫂送进宫,皇嫂看这般决定可行?”
宋卿手中执着的茶杯里是特意要的一壶浓茶,她爱烈酒南宫御爱浓茶,
如今不能喝酒浓茶却是可以小酌一杯,也仅仅只是一杯不能贪多,
看向此次出宫意外收获的南宫泽,莞尔一笑婉言拒绝,
“无需麻烦三王爷府里的人再跑一趟,有马车,也有人。”
、
未时三刻末,
两辆外表朴实无华平平无奇的马车,一前一后靠近皇宫门,
圆儿没心没肺,赶着马车因吃够了喜爱的桂花糕美滋滋,
后面那辆装着一框框柿饼的马车,则是一身平头老百姓打扮的帝影赶着,
两辆马车是特制的,外表看着普通且低调内里却是舒适得很,
毕竟是南宫御吩咐特意让宫里的工匠,连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地,
隐藏处刻些着南宫皇室的标记,皇宫门口地守卫熟门熟路一检查,大手一挥声音洪亮,
“放行!”
不过看又换了一张脸的圆儿,心里还是忍不住腹诽一句皇后娘娘真是会玩,
车轱辘转动正要继续往宫门行进,就见另一扇宫门,
行出来一辆车顶镶着宝石的马车,马车上的标志显眼正是五王爷府上,
挑开车帘子的是南宫海棠,而她的身边还端坐着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试下参见公主,见过柔音姑娘。”
“放行!”
随着守卫的一声放行声,刻着五王爷府标志马车行出宫门,
与圆儿赶着的马车隔着一道宫墙擦肩而过,马车行进宫门,
买车内原本闭目养神的宋卿缓缓睁开眸,只因守卫那一句柔音姑娘,
纤长莹润的手指不可遏制地一颤,这个名字太熟悉了,熟悉到她一直都不想回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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