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只剩一个收尾,乔真带着夏黎初与总导演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把他送上了徐卓晏的车。也就是这辆车停在边边角角才没引起注意,否则又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产生。
徐卓晏在车前长身玉立地等着夏黎初。人一到,徐卓晏便上前去摸了摸夏黎初的手,是冰凉的,于是就这样握着没有放开。
乔真对他们俩这样黏糊的行为已经免疫,她清咳一声,给夏黎初使了个眼神,说:“这几天都没工作,可以好好休息,我会发几个剧本给你,你先挑着,最好年前就把剧本定下来。”
夏黎初乖乖点头,“好的。”
乔真露出一个笑,“行,你心里有数就行。”
车厢内温度很高,充满着暖气,夏黎初的手很快就变得热乎乎,但徐卓晏仍旧没有放手。
司机是在徐家工作了许多年的老人,小半年以来,夏黎初与他打过不少交道,他趁着徐卓晏不在就已经给姜姨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车厢里面寂静一片,夏黎初突然开口,给王叔报了个地址。
徐卓晏眼神微变,带着一点探寻的意味看着夏黎初。车厢内光线很暗,夏黎初微红的脸蛋透露出来的羞涩和慌张才得以藏起来。
他飞速地瞥了一眼徐卓晏,说:“给你的惊喜。”
徐卓晏抬手将他揽入怀中,轻挑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又咬了咬他的耳垂。夏黎初颈后立即起了一片疙瘩,酥酥麻麻的感觉逃窜至全身,直接让他软了半边身体。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意味不明的轻笑,“这就是你刚刚和乔真偷偷摸摸商量的事情。”
夏黎初的重点完全在另一个地方,又或者是想转移话题来掩藏自己的紧张,“没有偷偷摸摸,是你突然出现。”
夏黎初报出的那个地址是本市最好的一家酒店,徐卓晏一听就知道,只是他猜不到夏黎初是要做什么,于是开玩笑般地说:“想要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我?”
谁料徐卓晏的无心之言直接就戳破了夏黎初的心思。
一瞬间,夏黎初的脸色爆红,从脖子热到耳后根,连眼睛也变得雾蒙蒙一片,像是潋滟着两湾温柔的泉水,他干巴巴地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徐卓晏若有所思,眼神古怪,难道真跟他想得一样?那这份礼物他自然得好好收下,也要好好品尝,翻来覆去,覆去翻来那种品尝。
两人的组合是有些怪异的,徐卓晏身高腿长一脸冷淡禁欲像,夏黎初浑身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眼圈又有些诱人的红,充满着肉.欲感,两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是要发生什么的。
然而,酒店服务员再奇怪的组合都见过,对这对只是好奇了两秒,接着便以最专业的态度接待着两人。
也不知道乔真是如何想的,订的房间似乎是情侣房,虽没有夸张的摆设,但随处可见的分红玫瑰,与空气中淡雅的香氛却使暧昧在空气中氤氲开来,裹着人三十七度的体温直接逼近四十度。
至少夏黎初是这样觉得的,他感觉自己就要爆炸。
徐卓晏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因为两人都过于专注自身,以至于共同忽略了爱人的怪异的脸色。
夏黎初开口打破了寂静,他把徐卓晏推去一个浴室,神情认真,“去洗澡。”
徐卓晏扫视着他,问:“你呢?”
夏黎初脸色红红,神色羞赧,眼神柔软,像是小猫,他拿出软软的肉垫拍拍徐卓晏,说:“我也洗。”
徐卓晏速度要比夏黎初快很多,屋内暖气十足,他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头发滴着水,水珠顺着流畅的身体曲线从锁骨滑至腰侧,最后隐没于白色的浴巾中。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处理了一些公事,不是说有多热爱工作,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不将过多的心神投入在那间传来隐约水声的浴室中。
水声停了,徐卓晏几乎是立即发现了这个事实。他眼神暗沉,声音沙哑着挂断了梁语的电话。然后目光深远地望向了那边。
一个只穿着一件白衬衫的漂亮青年出现在了门口。
他赤着脚,头发是湿的,身体是湿的,眼神是湿的。浴室里的热气将他的脸蒸得红润,诱人的两片粉红落在洁白的皮肤上,带动着空气中的潮湿。
隔着不远的距离,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徐卓晏先忍不住,他沙哑着声音,招了招手,把他心爱的小猫招到了身边,“过来。”
小猫很听话,以一种柔顺的姿态走过去,然后依偎在徐卓晏怀中,眼神像是带着两把小钩子,越是纯真越是诱人,他偏偏不知收敛,还对徐卓晏上下其手,又软着声音故意说一些很奇怪的话。
比如哥哥,又比如它怎么会变大,我好害怕。
会发生一些美好的事情是必然的。
徐卓晏清心寡欲许多年,恋人一朝回到身边,还这样主动,不吃够本怎么行?而夏黎初使出浑身解数,青涩与激.情这样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融合在了他身上,于是小猫只能被人翻来覆去的摆弄,直到三小时之后才堪堪停歇。
激情褪去,一室温馨,窗外飘起了细细的小雪。
夏黎初被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觉得很累,觉得这份礼物太重了,他不该送,还是低估了某位先生的体力。意识模糊中,夏黎初想,难道徐卓晏那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别人吗?不然怎么会存粮如此多。
雪下了一夜,早上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白茫茫的一片。
随之而来的还有夏黎初的热搜,当然这不是一个让徐先生愉快的标题,#夏黎初秦萱温柔对视#,里面全是饭拍和cp粉的鬼哭狼嚎。
徐卓晏点开一个视频,看完,关掉,又点开另一个视频,循环往复,脸色越来越不好,像极了吃醋,但视线一扫到身边睡得正沉沉的某夏姓先生身上时,顿时又云开雨霁,眉目温柔。
夏黎初白皙的肩头露在被子外,上面有几抹让人想入非非的红色印记。他动了动身体,寻找着热源,身体往被子里面缩去,只留下一个乌黑的发顶。
从徐卓晏的视线看,可以看见夏黎初浓长的睫毛,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往下是红润异常的嘴唇。
醒来之后的夏黎初翻脸不认人了,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这没错,但也不是这样折腾人的吧。他好话说尽,又是求饶又是忍着羞耻摆出配合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徐卓晏还是没有放过他。
徐卓晏吃饱喝足,即便是面对着爱人的气恼也能够笑脸相迎,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
再从酒店出来已经是下午,夏黎初懒懒地靠在徐卓晏身上,手指在车窗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他怔忡一瞬,问:“明年也会这样吗?”
徐卓晏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无限缱绻,“怎样?”
夏黎初闭上了眼,手收了回来,然后把手放在了徐卓晏的掌心,指尖带着点儿水珠,湿漉漉的,“有你,有芋圆,有我。”我们三个人还在一块儿。
徐卓晏不明所以,只以为夏黎初是在撒娇,“明年当然会这样。”他又凑到夏黎初耳边,完全不复那位位高权重徐先生的风度,咬咬怀中人的耳朵尖,“如果明年还能有这样的福利,求之不得。”
夏黎初那点儿烦恼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羞恼地推开了徐卓晏,从人怀中挣脱出来,头扭一边闭眼不理人了。
徐宅中是另一派景象,主楼的客厅中,老人和孩子的笑声不断传出,为这座古旧的宅院添了许多生气。
这虽然是别人家的孩子,但老太太和老爷子都喜欢。难得遇见那么合眼缘的孩子,自然也就上心些,有什么好玩的金贵小玩意儿都想送给孩子,但芋圆是个懂事有分寸的孩子,很乖地玩一下,但不会收,于是两个老人家对他越发怜惜。
壁炉烧得正旺,老爷子正在教芋圆下棋,小朋友才三岁半哪能学会多少?顶多下个五子棋,但老爷子乐意,小朋友也玩得开心。
老太太抚摸着膝上的毯子,看着这一老一小,跟身边的林嫂感慨道:“这要是真是徐家的孩子就好了。”
林嫂是个会安慰人的,说:“这到时候了就会来,您也不用担心,以前不是有算命先生给少爷算过吗?是个儿女双全的好命格呢。”
这话没依据,但听得让人舒心。
老太太眉眼展开了些,倒不是她对子嗣多看重,只是人到了这个年龄就会去想,看着别人家的小娃娃,总会有点羡慕。
她突然叹口气,眉目中带点忧愁,“什么儿女双全的命,你以为我看不出那位夏先生跟卓晏是什么关系?我都这把年纪了,也不求什么,只求子孙后辈能平平安安。”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再管徐卓晏私人感情。
林嫂站在老太太身后帮她捏肩,宽慰道:“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徐家人啊,命都好,您别太操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放过求放过,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