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顺好毛的言镜松开段茜,脸上带着餍足。
“既然这样,那么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先等一等。”段茜忙不迭拉住言镜。
这可不行,如果言镜现在带她离开这里,那她还如何从陆玖口中套出成神的秘密?
但言镜显然是误以为她还舍不得陆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是舍不得陆玖?”
段茜只觉得好笑,她抬手捏了捏言镜的脸,“我只会有你,不会有陆玖的。”
她抿了下唇,“我只是担心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无论我们能不能顺利离开这里,陆玖都是一个麻烦。倒不如找一个契机,解决了这个麻烦再走也不迟。”
“所以,你想要我杀死陆玖吗?”言镜想了想说道。
段茜勾唇,无辜地看着言镜,“我可没有让你杀死陆玖哦,但是陆玖确实阻止我们两个在一起。”
她看着言镜若有所思的神情,给言镜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中:“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混进这里的时候受伤了?”
尽管言镜极力掩饰,但是段茜还是能感知到言镜身上透着一丝虚弱感,那双漂亮的猫眼暗淡了一些,嘴唇时不时抿起来,似乎在忍耐什么痛苦一般。
而且陆玖将她关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加强戒备?
只怕是言镜进入这里容易,带着她离开难。
言镜微微一怔,一时间有些意外。
没有想到段茜这没心没肺的坏女人居然会关心他。他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只感觉一颗心就仿佛泡在蜜罐中似的,就连身体内的暗伤都不觉得痛了。
他装作不在意道:“陆玖的禁制并不能限制我,我有可以克制这禁制的神器。”
段茜眼睛一亮,来了兴致,“什么神器?怎么克制陆玖?”
言镜从空气中抽出一手臂长短的银剑。
雪亮的剑身上刻着繁复神秘的蓝金色鱼鳞花纹,段茜只感觉这剑带着一种莫名的煞气,令人头晕目眩。
段茜脑袋一阵眩晕,她的身体向前一倾,落入温凉结实的怀抱中。她将脑袋抵在言镜的胸膛上,闻着言镜身上的海洋气息,这才感觉自己缓过神来。
段茜喘了口气,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言镜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给她顺着背,声音温柔道:“我先辈用于征战大海的神剑,可以抽取外界的神力,储存在剑身内。非海族人,看到这剑就会被它控制,进而用它自刎。”
段茜思忖,也就是说,言镜是打算用这剑吸收陆玖禁制中的神力,这样禁制就会被破解,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正想着,就听言镜继续道:“放心,你会没事的,头晕反应只是因为这剑在熟悉你的气息。”
段茜惊讶道:“为什么?”
言镜垂眸看着段茜。她此时被他揽在怀中,仰着头看他。黑发缱绻地披散在肩头,像是缠绕在他心上的枝蔓,眼角眉梢潋滟着明媚。
言镜眼底浮上笑意,“因为你是被大海承认的新娘啊。”
段茜微微一怔,眸光柔和了下来,“那使用这剑会伤害你的身体吗?”
“顶多是会让我的诅咒提前发作而已。”言镜毫不在乎道。
听到诅咒二字,段茜这才想起来。这些陷入沉睡的神灵可都是身负诅咒的,除非神灵对攻略对象的好感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这才能摆脱诅咒的困扰。
而言镜身上的诅咒,需要每隔三天杀一名玩家的。那么在她不在的日子里,言镜是怎么度过诅咒时的疼痛的?
“那如果你诅咒发作了,你会怎么办?”段茜问。
言镜睫毛颤了颤,他顺着段茜的头发,轻笑道:“你是在担心那些玩家吗?”
段茜心想,是有些担心,毕竟她对薛饶、田欣等几个玩家的印象还不错,并不希望他们死掉。而且她也不是很喜欢言镜滥杀无辜。
“自从被你带进陆玖的别墅后,我就在也没有杀过人了。因为我想,茜茜你应该不会喜欢我杀人的,”言镜忍不住低头,在段茜眼角上落下一吻,“为了你,我可以忍受诅咒发作时的痛苦。”
然而晚上的还不到十二点的时候,言镜的诅咒就发作了。
段茜是第一次看到言镜诅咒发作时的样子,小海妖躺在浴缸中,脸色惨白,额头青筋凸起。他咬紧唇瓣,可还是时不时有痛苦的声音从嘴中泄出来,似乎在忍受巨大的折磨。
段茜给言镜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喂他。言镜就着段茜的手喝掉。
“你走开,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就好了。”言镜闭上眼睛,控制着内心中汹涌的杀意,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段茜看着言镜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抬手轻轻抚开言镜紧皱的眉头,柔声道:“那会很痛苦的吧。就没有别的办法能帮你缓解疼痛吗?”
言镜伸手握住段茜的手腕,他抬头看着段茜,黑眸中蒙着湿漉漉的雾气,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哀求,“你抱抱我?”
糯米糍:“茜茜,言镜好像在对你求欢……”
段茜:“???”
糯米糍激动道:“茜茜,我劝你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言镜的好感度正在飙升,妈呀百分之七十八、百分之八十一、百分之八十五……快快快!上他!□□他!压倒他!”
拼了!此时不薅,更待何时!
段茜伸手,细长的手指插进言镜的头发中,动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言镜的头发细软乌黑,摸起来像是上好的绸缎。
她坐在浴缸前的小凳子上,双膝并拢,身体小幅度前倾,乌黑的长发自她胸前垂下,落在他的身上。
她瞥了一眼言镜,脸上的痛苦舒缓了不少。
段茜漫不经心地抚着他的脑袋,细腻温软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言镜柔软的耳根。
一刹那,言镜睁开眼睛,浑身肌肉仿佛触电般一颤,他抬手轻轻握住段茜的手腕,声音有些轻微的抗拒,“你不要摸这里,我不太舒服。”
段茜垂头看了一眼言镜的耳朵。
原本半透明的耳朵染上熟透的红,尖尖的耳尖挣扎地动了动,恨不得藏进耳边的碎发里。明明耳朵已经通红得不成样子了,可言镜脸上却强作淡定。
段茜眼眸中流转着勾魂摄魄的光,她的手指缠绕上言镜耳边的发丝上,“很难受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不摸了。”
她说着正要站起身抽身离开。
言镜抓住段茜的手,别别扭扭道:“没关系。”
此时好感度还在飙升,眼看就要突破百分之九十了,段茜目光落在言镜通红的耳朵上,“那我还可以触碰你的耳朵吗?”
言镜犹豫了一会,红着耳朵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并不是很抵触段茜的触碰,相反段茜柔软的手指触碰在他的耳朵上有些舒服的过分。甚至让他忘却诅咒带来的疼痛,沉溺于那般令人欢喜的愉悦中。
段茜眼中浮上笑意,她俯身在言镜耳朵尖上落下轻轻一吻,“真乖。”
这是纵容她对他为所欲为了?
她将手指插进言镜的头发中,打着圈摩挲着言镜的耳朵。
白皙细腻的手指从耳根一直划到耳廓。言镜的耳廓尖尖的,三根细长的耳骨支撑着,一层薄薄的,蓝色半透明的膜附在上面,越到耳根膜的颜色越深。
言镜浑身肌肉越发僵硬,白皙精致的脸上浮上红晕。
他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仿佛在竭力遏制什么一般。
“不要再继续了。”言镜将脸埋在段茜的颈窝处,声音含糊不清道。
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可是紧接着另外一种疼痛又接踵而至,甚至让他更加痛苦,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痛苦。
他虽然活了几百岁,可是他每天都禁锢在仇恨和杀戮中,对于男女欢愉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的东西罢了,更深层次的东西就不知道了。
言镜眼中更是水汽朦胧,他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中带着轻微的哭腔,“我更难受了,会不会是这个办法没有用。”
这种感觉和上一次在浴缸中的感觉一样,甚至还要剧烈,他怀疑段茜这个女人又在骗他。
这坏女人最擅长骗人了!
段茜歪头看着言镜,他无助地看着她,脸上布满潮/红。视线不经意间划过某处地方,面不改色道:“我早就说这个方法没有用,想要停止了呀,是你非抓着我的手不放的。”
毕竟好感度被她薅到百分之九十三就再也不上涨了。应该是已经达到饱和值了。
再薅下去也榨不出一点分,段茜也就停下手中动作。
“而且是你说让我继续的,你怎么能怨我呢?”
言镜垂下头,脸更红了一些。他撇过头,不想去看段茜。
“要吃东西吗,我帮你拿一点。”她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身后的小恶犬抓住手腕。
段茜回过头,就看言镜虚弱无力地倒在浴缸中,额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细腻睫毛下压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眼尾精致的鳞片晕染着别样的红。
他将她的手贴在脸上,依赖地蹭了蹭。
“你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又想害我。”言镜委屈巴巴地说。
这坏女人一向不安好心。
段茜否认,“没有。”
她怎么会害狗狗呢?那是安抚,安抚!
“我不信,除非你你刚才对我做的再让我做回去。”
段茜:???
段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