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我吗?”
他的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声音温柔,温柔到她的呼吸几乎停滞。重逢后,他们做的事情就是争吵,伤害,她突如其来听到冷翼凡那样温柔的嗓音,竟是鼻子一酸。她紧咬住自己的嘴唇,闻着冷翼凡身上的气息,然后下颚被冷翼凡攥在手心。他强迫她看着他,说:“既然你对我那么热情,不继续多不好。”
他紧紧搂着她,好像要把她融化一般,舌勾勒着穆向晚嘴唇的形状,顺着她的脖子一直吻到她的胸前。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掌心发烫,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好像燃烧起来一样,热得惊人。
他品尝着她唇间的芬芳,突然觉得嘴唇一痛,口中也是一片咸涩。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薄薄的愠怒,单手捏住穆向晚的脖子,而穆向晚笑道:“是,这才是我们应有的相处模式,三少。”
“你说什么?”
“三少,你也会流血啊……你也会痛吗?我真的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的孩子!他流血的时候你没有看见,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感受!你去和王雪晴结婚啊,去和杀了你孩子的女人去结婚!去啊!”
穆向晚声嘶力竭,抓住冷翼凡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冷翼凡身体微微一颤,而穆向晚冷笑:“你根本不会懂,因为你不在乎。我,孩子,甚至王雪晴,所有的人都是你的谋算对象,你爱的只是你自己。如果三少还念一点点旧情,请放了我,让我带着孩子安心生活。谢谢。”
穆向晚说着,微微一笑,捡起钥匙,终于进了家门。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清晰,冷翼凡看着她,知道他是彻底失去她了。
她恨他,那么恨。
印象中的她一直是一个安静,单纯,为了别人而活的善良女孩,但是他发现她也会亮起牙齿,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倒是一向占上风的王雪晴居然会落了下风……
一切只是因为王雪晴在乎他,所以他能伤害到他,而她一点不在乎,就不再会受伤罢了。
心里真是不舒服啊……
有一种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冷翼凡在穆向晚门口站了很久才离去,而回到家的穆向晚已经瘫倒在地,泪流满面。
漆黑的房间里,穆向晚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门边默默流泪,过了很久才站起身来。
第二天,宿醉的后果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她的头生疼,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祸不单行的是,她的居然来了,又是新一轮的痛苦。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怀孕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自从上次流产后,每一次来都是一场折磨。她头晕眼花地去洗手间,然后吃了一粒止痛药,把自己裹成蚕茧,蜷缩在床上。她打开手抓包,想给老板打电话请假,却不想在自己的晚宴包里看到了一个蓝丝绒的盒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装那副蓝宝石耳环的盒子。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放进去的?
穆向晚皱着眉打开盒子,印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副价值不菲的耳环。纯正的蓝色把她白皙的手衬得越发雪白,但她把耳环放进盒子,长长一叹。
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唉……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打电话向老板请假,司徒宸果然爽快答应。他的声音有些戏谑:“小向晚,我昨天就同意你请假了,我说话怎么会不算数?你身体不好多休息几天吧,不扣你工资。”
“谢谢老板。”穆向晚感激地说。
虽然她的老板是一个花花公子,但他也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老板。
穆向晚今天实在没有力气送孩子们去幼稚园,又不想他们呆在家里逃课,无奈之下给顾子期打了电话,顾子期果然准时出现,送他们出发。
“妈咪好好休息哦。”小葵搂着她的脖子,甜甜的笑:“我和哥哥都会很乖的。”
“那拜托小葵咯。”
孩子们走后,家里就清净了许多。穆向晚缩在床上喝着热水,门突然开了。她看着破门而入的顾子期,笑着说:“看来把钥匙给你一把真是正确的决定啊。不去上班吗,顾医生?”
“吃饭没?”顾子期问。
“没力气,喝点水就好了。”穆向晚虚弱地说。
顾子期没有搭理穆向晚,而是自己去厨房,没多久厨房里就传来诱人的芬芳。
穆向晚心中偷笑,知道顾子期一定不忍心看见自己不吃东西,一定会去做饭,她的苦肉计还是蛮有效果的。
过了一会儿,香喷喷的稀饭被顾子期送到了她面前。她故意装作没胃口的样子:“顾医生,我真的不饿,你看你那么辛苦做什么呢?唉,你既然做了,我总不能不给你面子……”
“劳务费五百。”
“喂!”穆向晚的眼睛瞬间睁大:“我不吃了,你不如去抢劫好了。”
“你是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或者我把你的头按到粥碗里?”
就算是威胁穆向晚的时候,顾子期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好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看着不苟言笑的顾子期,穆向晚心中一凉,暗暗后悔今天脑子不知抽什么风,居然和这个大冰块开起玩笑。她急忙自己喝粥,边赞美:“真好喝,我就没喝过那么好喝的粥……”
“还疼吗?”顾子期突然问。
“什么?”
顾子期指指她的被子。
“呵呵,还好。”
虽然顾子期是医生,但他到底是男人,和一个男人讨论大姨妈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她的脸不由自主一红,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过保守了,于是补了一句:“早就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热水袋在哪里?”
“热水袋啊,上个月就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你等等。”
顾子期就这样出了门。
穆向晚自然知道他是去给自己买热水袋的,心里暖暖的。她还记得自己在顾子期家第一次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这大冰山居然抓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受了什么伤,让她真是哭笑不得。他家没有热水袋,他拿了杯子装满热水,拿毛巾裹了放在她的腹部。
很暖,很暖。令人想流泪的暖。
顾子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热水袋,放在腹部,暖得很。她依偎在枕头上,睡得舒舒服服,脸颊也终于多了一丝血色。也许是见穆向晚终于缓过神来,顾子期问:“脖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穆向晚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