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顿时就被刺激了,抬起一双盈盈水目看着他:“我有哪里不好了?你要这般轻贱于我?”
怎么就轻贱你了?实话还不能说了?
戚曜灵冷冷道:“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不上!”
他绕过她就想走。
就在这时,文映雪忽然惊叫了一声:“戚大人!你放开我!”
戚曜灵一皱眉,文映雪飞快的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下一刻,就有几派掌门说着话,从林荫道上走了过来,与文映雪走了一个对脸儿,先看看文映雪,然后,满脸惊讶的看了过来。
戚曜灵是真的被气乐了。
他倒是低估她了,她显然是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又早看好了这么一拨人。
这一手儿,堪称简单粗暴又有效。
堂堂的“江湖第一美人”,大家先听到这指名带姓,又如此指向清晰的一句话,然后看她满面羞窘又带泪的跑掉,再看戚曜灵站在这儿……这才叫真的百口莫辩。
戚曜灵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这一位,是嫁不出去了吗?居然连这么下作的方式都用上了?岂不恶心?”
他拂袖便走。
但是越不想多事,越是要来事儿。
不大会儿,便有几个人过来了,有人直接在外头叫阵:“戚曜灵!你出来!”
戚曜灵就出去了,就见外头一伙毛头小子,看起来足有二十来个的样子,后头几个人扶着一个哭哭啼啼的文映雪,还有几个门派的掌门站在不远处,个个面露愤慨,显然预备着需要的时候,冲出来主持公道。
戚曜灵一字一句的道:“如果你们是为了刚才的事情来的,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碰都没碰过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还敢抵赖!”有人愤怒的道:“好几个人亲眼所见,难道还冤枉了你不成!?”
“亲眼所见什么?不过是听到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已!”戚曜灵冷冷的道:“她想赖上我,自已算计着时机,唱了一出大戏,还想叫我认帐?这不可能!”
“够了!”一人站了出来,义正辞严的道:“风流本不是什么大过,你直认此事,我们还敬你是条汉子!”
这就是前儿那个逼着他问去还是不去的傻逼,姓陈名轻,门派也在粤州。
戚曜灵冷冷的道:“我没有做过,我为何要认?”
陈轻语含威胁,慢慢的道:“戚大人!你位高权重,我等江湖儿女自然不在你眼中,但我们虽是平民,也还有三两骨气!你做下这种事情,却抵赖不认……一个这样品行败坏之人,如何主持武林大会?如何带领我等抵御外敌!?”
戚曜灵眼神森森。
他们是故意的。
这不止是一个小女子的痴心妄想,这是一个门派给自己找的通天梯!!
为什么她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事?
因为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如今受命办武林大会,这会儿不敢得罪江湖中人,如果大家都认定是他调.戏了她,他不负责,就会有很多人不满。
所以他最可能的做法,就是先收了她。
而且缉事厂名声极好,江湖事也不是三年五年就消停的,他又不能弄死她……那她想要的身份地位,飞上枝头成凤凰,不就有了?那门派自然也可以跟着水涨船高,得到超然的地位!!
还真是得的好如意算盘,只可惜,他眼里不揉沙子,想摁头让他认帐,不可能。
戚曜灵举起手来,道:“戚曜灵对天发誓,戚曜灵从未调.戏过此女子,若我说的是假话,叫我千刀万剐而死!”
没想到下一刻,那文映雪便抽泣着挣脱了扶着的人,颤微微的举手道:“文映雪对天发誓,文映雪绝没有赖上他!我没有!我没有!若是我说谎了,叫我五雷轰顶!”
她泪水滚滚而下,其状哀婉动人。
大家不由得一静。
戚曜灵忽然朗笑出声。
他慢悠悠的道:“不是谁会哭,谁就有理的,大家都知道,我师父是神仙,我师父很疼我的……与我有关的事情,定能上达九天,若你当真问心无愧,你不如发个誓,若我没有碰过你,你就容貌毁?”
一边说着,他浅浅一笑,又有了当年那位妖孽煞神的模样:“五雷轰顶,怎么也得是个星宿,先帝爷也不过才抗了一道而已,你??”他哧笑了一声,“你还、不、配!!”
他逼上一步:“说吧,你敢说,我敢娶,你对天发誓,我戚九,若是沾过你半根指头,你就容貌毁!!你说啊!”
他面带微笑,却煞气四溢,文映雪吓的身发抖,哪敢发誓,僵了片刻,她猛的嚎啕出声:“我不想活了!我不活了!被人嫌弃成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了!别闹了!”又有人看不下去了:“你如此逼迫一个女子,非君子所为!”
“君子?”戚曜灵哧笑了一声:“我没有做过的事,我凭什么认帐?什么臭鱼烂虾凑过来,我就应该照单收?那不是君子是傻子!!你看她是红粉娇娃,在我眼中不过是个满肚皮算计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
那个陈轻再一次站出来,一脸的中肯:“遇上这种事情,你让一个小女子怎么办!她不愿意发誓,也是人之常情!并不能证明你没有做过!”
戚曜灵看着他:“那我要如何证明?我戚九,因生母之故,从小到大,最厌此等水性扬花的女子!!我从出生到如今,从未调.戏过任何一个女子!”
满场猛的一静。
大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当年这位成名极早的妖童,有一个极为银荡的母亲,功夫颇高,面首无数,戚曜灵因撞破母亲情事而逃家,他的母亲犹派人追杀,着实毫无人性,惨极亦恶极……
戚曜灵的声音,一字一句:“我十岁上,见到女子扭捏作态尚会剧烈呕吐,你觉得我会调.戏她?今日我便放下话来,我戚九,终生不会娶亲!若是如此,你们还要认为我调.戏过……”
他干呕了一声,然后长吸了一口气,咬牙续道:“调.戏过此女,那我当真无话可说!!”
满院,针落无声。
文映雪整个人都呆了,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后续。
然后她猛然回神,抽泣了一声就要走,忽听呛啷一声剑鸣,贺延墨抽出剑来,抵到她颈前:“诬陷了人就想走!?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