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这园子的,也是炎柏葳那边的人,是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看面相十分温和,姓年,叫年晴,大家都叫她“年姑姑”,唐时锦与她聊了几句,感觉很不错,十分机敏。
然后唐时锦花了三天时间,就把美容院的产品上线了,其实好多相当于唐家四坊产品的升级版,关键是手法。
因为桃二夫人秦氏和王婉如现在都怀着,所以她就回来找了桃夫人,让她先约几个关系亲近的老夫人少夫人,过去试试。
桃夫人老了,但老也有老的项目可以做,少夫人们跟着过来,就做个美容。
身体上的估计他们暂时接受不了,所以就先等一等,反正女人为了美,可以说是啥都能接受,等他们试过面部的,肯定会有人主动尝试身体上的,慢慢的,口碑就打开了。
这些美容师小姑娘,大多在十二三岁左右,全都不大,但是在这年头,这么大的姑娘就已经是个整劳力了,所以并不突兀。
而且他们互相之间都做过无数次了,手法熟练,一上手,除了还不能“套话”之外,手上捏穴非常准,整个仪态也很流畅,落落大方。
这地方只接待女客,连小厮都不让进,唐时锦拨了几个会功夫的太监过来守门,也是避免有人闹事。
而她自己这个身份,半爷不爷的,完全可以灵活处理。
于是她就厚着脸皮去转了一圈儿,看了看员工们的工作状态,又笑眯眯的询问了顾客的感想。
简直完美!远超过预期好么!
晚上她给全体员工开了个小总结会,给年姑姑和小姑娘们,全都发了奖金,然后稍微指点了几句话术和细节。
等出来之后,她立刻抓了一把银票,叫人去赏给炎三……这业务能力简直了好么!
这事儿她基本上就是大撒把,没怎么管过,没想到完成的这么好!在现代要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训成这样,那她至少得给负责人发三薪!
炎柏葳听她说了,便笑道:“不是炎三训的,炎三就负责收集消息,居中联络,这些人就是年晴训的,就那个年姑姑,你赏了她两回了。”
唐时锦道:“这么好的员工,赏十回我都不心疼啊!”
炎柏葳笑道:“你放开手,这样的人多的是。”
唐时锦呵呵哒,当年她又不是没放过手。
炎柏葳也想起来了,失笑道:“行,那你需要的时候就找我,炎三年晴这种人,给你十个八个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唐时锦怒了:“你这是在炫富!你居然对一个财神炫富!”
她扑上去就咬他。
两人嘻嘻哈哈的闹腾了一会儿才睡了。
唐时锦一连往春华园跑了四五天,感觉没什么问题才不去了。
这本来就是个贵人习惯了被伺候的年代,有钱的人真的很多,花钱买享受也很习惯,所以这种地方肯定有市场。
但她虽然知道这地方能做起来,也没想到,火的这么快。
桃夫人头一回,只请了最熟悉的几家人,连老带少也就十来个,但就这十来个人,回去之后就瞬间就传了出去。
就连桃夫人自己,回来的时候也跟她道:“锦儿,还怪舒服的,我改天再去试试。”
当然唐时锦现在炙手可热,也可能是有人为了讨好她来的,但是那又如何,效果是实打实的,不管为了什么而来,全都会为了产品而留下……当然价格也很美丽,也有可能为了银子而离开?
起先还真有不少人想请人回家做的,甚至想直接买个美容师回去当丫环。
但是一来,美容师不卖,二来,产品和仪器繁多也不好带,玉质的仪器之类也都贵重,所以请美容师回去,是要加很多钱的。
其实这地方,也就是有唐时锦这个出名嚣张的人压着,不然管理起来并不容易,一个人做一个项目起码半个时辰,美容师再多也有排不上号的,这些贵妇人又最爱争面子短长,谁肯多等半刻?
但就因为不敢闹事,只能心平气和的,所以都不用多费工夫,很快就成就了唐时锦想要的局面……即,贵妇人们的凡尔塞小聚,不用套话,自己就透露出不少东西。
而且这里头装修也是加了工夫的,等这些人适应了,就不会再想着往家里请了,出来逛逛,聊聊天他不香吗?
唐时锦交待了年姑姑,桃家几个女眷过来,全都不收银子,她想带着年姑姑回去认认人,年姑姑却笑道:“主子放心,属下都认识的,属下是影卫出身,不会认错的。”
那行吧,既然她这么能干,唐时锦就继续当甩手大掌柜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锁了十来天的贡院终于开了,会试的主考官们终于出来了。
同时,贡院门前,也贴出了会试的榜单,本次共计录取了二百八十余名。
曾思故排在第五,而汤莲生,估计是桃相为了避嫌,直接排到了一百名开外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殿试是不落选的,一个进士是稳了。
杏榜门前,挤的人山人海,有人欢呼雀跃,也有人痛哭流涕,众生百相。
有一个穿蓝衫的青年,小心的看了看左右,吸了口气正要说话,却没想到,旁边一个人挤过来,一肘捣在了他肋下,疼的他险些蹲了下去,一句嚷嚷到了嘴边,却再也嚷嚷不出来了。
旁边也有不止一个人正东张西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道:“不对!这杏榜有问题!”
有几个人不由一怔,看向那一处,又不由得游目四顾,却没找到该找到的那个人。
之前说话的青年,又振臂道:“这到底是我大庆朝的杏榜,还是庆王爷的杏榜?为何我等学子还未入考场,这榜上之人……就已经全都进了庆王爷的雕绣园!!”
众人登时哗然。
有人犹豫了一下,便道:“正是!榜上之人不及三百,十中竟有九成九,都是庆王爷的座上客!这倒是为何!”
有人道:“会试总裁官,是庆王的义父!!”
“原来如此!”有人悲愤莫名:“我等十年寒窗,却成全了这干人的私下勾当!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