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振振有辞的道:“我懂又不是因为脑回路,我懂是因为灵犀啊!!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炎柏葳笑的不行,伸手搂着她,到处摸摸捏捏。
唐时锦瞥了他一眼,看他眼神儿放空,显然脑子里在想事儿,玩她就跟玩手办儿一样。
唐时锦生怕吃了亏,立刻转回身抱住他,也就着长睫毛想事儿。
说真的,不管看多少回,他这双眼都叫她着迷,尖尖的内眼角,长长的睫毛,双眼皮深深的褶儿画出去,画出长长的眼尾。
她用眼神一遍一遍的描摹。
他察觉到了,眼睛转过来看了看她,眉眼就是一弯,略前倾,亲昵的跟她顶了顶鼻尖儿:“小仙女?想什么呢?”
她语气飘忽的道:“什么都没想。吾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
炎柏葳简直要被她笑死,搂着她腰就去亲他。
结果吴不争一脚迈进来,当时就捂着眼出去了,在外头道:“啊啊啊我瞎了。”
唐时锦:“……”
她一巴掌推开他脸,跳下来:“啥事儿?”
吴不争委屈的道:“是你说,王恂实去了要过来说一声的,你们怎么也不关个门。”
唐时锦问他:“他去了?”
吴不争嗯了一声,唐时锦道:“站外头干什么!还不进来说话!”
吴不争这才笑嘻嘻的进来了,一边八卦的道:“师叔,你是不知道,这几天赵府那叫一个热闹。”
炎柏葳忽然跟她道:“像义父、桃二这种人,与你理念不同,所以虽然有亲戚,也不算是财神党,你懂不懂?”
“当然懂了!”唐时锦不满的道:“都说了灵犀灵犀了!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炎柏葳笑出声,且笑且道:“桃大郎为人倒是通透些,这个人我要了。”
唐时锦没多想,随口道:“要呗。”
她问吴不争:“怎么个热闹法?说说!”
赵守拙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前一天还是赫赫扬扬的百官之首,第二天就被人把院子给围了,所有人禁止出入,采买都不行,塞银子也没用,没有人敢收。
而且偏偏这事儿太敏感,赵守拙还不能解释给家人听,只能叫人沉住气,等几天。
赵守拙当了这么多年的阁老,肯定有一大票“赵党”的,各自上蹿下跳的,想办法救他。
倒不是说有什么深厚的情谊,而是这么多年,彼此早已经利益纠缠,拔出萝卜带起泥,查他,他们也难免要牵扯其中……而且他贵为首辅,这么多年的政治投资也是一种沉没成本,他倒了,他们之前的付出打水漂了不说,将来再烧哪一家的香?
所以,基于种种原因,这些人肯定得想想办法。
结果,刚把打听消息的人派出去,缉事卫的人一点没含糊就抓了人,然后审出了是谁指使的,立马把他也抓到了总缉事厂。
这么一来,登时就把这些人刚伸出来的爪子,给吓回去了。
元盛帝和太子想不想收拾他,他们不知道,但如今他们起码知道了,唐时锦要收拾他,否则不可能这么不留情面。
而三天时间,也已经足够赵守拙焦躁了。
他知道这些人不可能不想救他,但直到现在连点影儿也没有,肯定是进不来,出了事儿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后院还埋着阵法,那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叫他夜不能寐,偏偏如今里外都是人,还不敢叫人去挖。
如今家里所有人都关在这院儿里,只有赵二郎关在厂署的牢房,赵大娘是出嫁女,没有波及。
家里女人天天哭哭啼啼,赵大郎、赵三郎与赵守拙父子三人,日日坐困愁城,赵三郎忍不住道:“爹,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庆王爷?”
赵守拙双眼一眯。
得罪她吗?
当然有,还不止一次半次,但她一个小女子,一介商贾,初掌总缉事厂,就算有江必安帮着,也未必能玩的转,不可能查的到的。
就在这时,忽听外头喧哗起来,赵守拙正是气不顺,急道:“怎么回事!吵吵什么!”
外头人急报道:“二娘想出去,与外头的人冲突起来了。”
赵大郎道:“还不拉住!”
“不急!”赵守拙道:“让她闹腾闹腾也好。”
正好试试这些缉事卫的人,敢做到哪一步。
他直接出去,绕路到了回廊,遥遥看着那一边,赵二娘正大吵大闹,道:“我今天就要出去!就要出去!谁敢挡着我,休怪姑娘我出手无情!!”
“你们回去告诉唐时锦,少拿着鸡毛当令箭!这朝上不是她说了算的!”
“我爹是首辅,还不让开,伤了我,你们这些人可吃罪不起!”
赵守拙的眉头都拧了起来。
他从来没发现,这个闺女居然这么蠢,你要出去就出去,装个病就好,为何要说这种话!人都叫她得罪死了!他只想试探试探可不想结个仇!
他转头叫赵大郎:“赶紧叫人把那个蠢货拖回来!”
赵大郎赶紧回去找人。
这个时候,陆纵也已经急匆匆过来了,冷冷的道:“我等奉圣上口谕围禁,敢闯者杀无赦。”
“我还就不信了!”赵二娘仗剑而出,瞪着眼有恃无恐:“不是杀无赦吗?有本事你就来啊!”
下一刻,陆纵拔出了绣春刀,赵大郎已经带着人急匆匆过去,急道:“陆大人请息怒!舍妹……”
赵二娘哧笑转头:“大哥,我就不信他们敢杀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皮破血出,赵二娘轻蔑的笑还在脸上,整个脑袋缓缓的歪了一歪,然后软软倒了下去,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血喷了一地。
赵大郎直接都吓傻了。
跟着的下人一片惊叫。
陆纵略弯腰,在她身上拭去了刀上的血,看向赵守拙的方向,冷冷的道:“任何人敢闯,杀无赦。”
另一个锦衣卫在后头笑道:“现在信了吗?呵……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王爷较劲,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陆纵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百户迅速退了回去。
赵守拙的脸色,变的非常可怕。
说真的,方才赵二娘的挑衅,叫谁听到都生气,所以就算真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杀个人也不奇怪,所以赵大郎才这么着急。
可是出手的是陆纵。
陆纵为人冷静寡言,是江护的心腹,他是不会因为冲动而杀人的。
而且杀人之后,那锦衣卫百户还说了这么一句话,从容到了极点……也就是说,就算他敢强闯,他们也敢杀!不止陆纵敢杀,任何一个锦衣卫都敢杀!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