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走了,唐时锦才拉了拉戚曜灵的手:“行了灵儿,跟要死的人生什么气。”
戚曜灵冷笑道:“我到时要先挖了他的眼,再剁了……呵呵!”
唐时锦不由感叹:“话说,万通是真的爱钱啊!用了药还有心情过来找我要钱?”
戚曜灵道:“给他钱,他也没命花!”
江必安道:“杀了万通后患太多。”
戚曜灵冷冷道:“江大人少管闲事。”
江必安也就不再说话,只道:“锦儿,我去换衣服了。”
一边就站起来下去了。
自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叫她锦儿了,其实唐时锦并不介意他叫什么,可是……她还是希望能回到之前的上下级关系,或者朋友关系,毕竟她是一个有节操的人,超级有节操的那一种。
她扶着额叹了口气,“我也去换衣服,灵儿叫炎武过来。”
戚曜灵应声去了。
虽然要杀万通,但这个都督的位子,浪费了可惜,她们这种江湖人和商人不适合,那就找一个政客过来。
炎武仍是易容成金执偕,被她叫过来叮嘱了一番。
要利用两个瘦马,把万通引出来,本来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万通毕竟牵扯巨大,又非一时,还是要慎重的,先观察观察他这个人,小动作、习惯和口头禅学一学,再把身上的胎记伤疤什么的都做好,万通识字不多也不会写,省了学笔迹这一块儿,等“代万通”学好了,万通就可以死了。
唐时锦继续忙织造司的事情。
这会儿,两个很有名的园林大师也过来了,唐时锦想着依山而建,兼具实用性和美观,不光织坊,连蚕坊也要有,当然了,除了自己织,还有一大部分是各环节的招商。
待到地方建成了,就光女工就得招个几万,一下子涌进几万人,管理什么的,都得想好。
她这儿忙起来,就直接让江必安把人都挡了,见不着她,许天禄这些人身边的人,又多了几层,连刚开始跟着许天禄做事的贺元宵家里,也叫人踩坏了门槛。
但是连唐时锦自己都不收礼,贺元宵得了许天禄的耳提面命,当然也不敢收,贺家天天关着门,谁叫也不开。
其实这事儿还真忙不着他们。
毕竟这也是“国事”,就连许天禄这个有官职的,也只是偶尔过去瞧瞧,基本上是唐时锦亲力亲为。
虽然离的不远,但有时候忙一天也懒的回来,就直接把就近的客栈包了下来,东西收拾过去,唐时锦几人和园林大师,晚上就直接在那儿歇着,家里好几天都不见人。
那边谢不渝奉命给她采买女子,已经买下了约摸二百人,但是等了几天唐时锦也没回家,只能叫上许天禄,先去瞧了瞧。
他买了一个大院子,把小女孩儿们,按年龄分了三拨,另外身体不好的,单独弄出来一拨,叫大夫调理着,另外找了两个和善的老嬷嬷管理,看着都还不错。
谢不渝道:“师祖说要几个识文断字的,我也都找着了,还在我家呢。”
许天禄点了点头:“只怕师父一时顾不上,先挑两个出来,教她们识着字,其它的先放着吧。”
谢不渝应了一声,又道:“师父……还有件事儿。”
他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模糊听人说,说贺元宵,收了人家一个瘦马?”
许天禄吃了一惊:“当真?”
谢不渝点了点头。许天禄道:“多久了?”
谢不渝道:“据说至少有半个月了。”
江南一带,最喜养瘦马,有妇人擅长摸骨相,从小就能摸出长大时的容貌,就以此法,从贫苦人家挑选合适的女孩儿,回来分成三六九等,资质上等的教她琴棋书画,歌舞弹唱,长大之后,就卖给富人作妾,或者卖到秦楼楚馆。
也有中等的教记帐管事,下等教女红烹饪……
因为贫女瘦弱,加上这种买进买出的方式完就是一桩买卖,所以称之为瘦马。
谢不渝这几个“女先生”,就是从这些人手里挑的,所以这些日子,听了不少这些事儿。
“真添乱呐!”许天禄叹道:“走吧,过去瞧瞧。”
其实贺元宵起初还真不知道那是瘦马。
他骑马并不娴熟,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惊了马,撞伤了这小娘子,只能先把人带回了家,但是……他一个乡下小子,哪抗的住自小教出来的风.流手段,所以一不小心就滚到了一起。
杨玉娟得知之后,只能暗暗神伤。
她已经把事情都写了信回家,家里是再也指望不上了,如今,她能指望的人,只有贺元宵了。
故此她把所有的温柔小意都拿了出来,这些日子,夫妻俩也算是如胶似漆。
出了这种事,贺元宵慌慌的来哄她,她直哭的肝肠寸断,可是却并不敢真的跟他闹起来。
奶娘也劝她:“男人都是这样的,既然已是如此,你点了头,姑爷还记你一个情份,趁着这愧疚,早些怀个孩子是正经……若是再闹下去,那就是把姑爷往外推!真要是叫那个小蹄子趁机哄住了姑爷……咱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杨玉娟哭的抬不起头来:“我当初纵是算计了他,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如今我是真心想与他白头到老的,可这才几日……”
奶娘劝道:“谁叫他有王爷撑腰呢!就是老爷也不敢惹他的!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所以才说,早些怀个孩子,凭他闹去!”
百般解劝,杨玉娟最终还是点了头,答应了贺元宵纳他为妾。
纳妾么,正室喝杯茶就算进门儿了,杨玉娟才要把茶接到手里,就听人道:“这是干什么呢?”
贺元宵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许天禄直接坐下,指了指,又问了一遍:“这是干什么呢?”
贺元宵尴尬的挠头:“家里有点……小喜事。”
“什么喜事?”
贺元宵有点莫名,见许天禄一定要问,就简单的解释了几句。
许天禄道:“当初我就问过你,你看不出来人家算计你?”
贺元宵看他神色,有点慌了:“后来想明白了,可是……这不是不小心吗?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纳她怎么办?”
许天禄正色道:“师父有家规,不许纳妾不许狎妓。”
贺元宵愣住了,半晌他才道:“可是……”
“没有可是,”许天禄道:“想跟着师父混,就得守她的规矩,你违了,我都不用请示师父,立刻就可以派人送你回茂州!”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只怕连师父也不会想到,她这个童年玩伴,学坏学的这么快!”一边说着,他站起来,点了点他脑袋:“贺元宵,你清醒清醒,还记得自己姓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