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莲生就低声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
戚曜灵只嗯了一声。
一边说着,也就回了家,唐时锦一见他过来了,不由得一喜:“灵儿!”
然后汤莲生就见这位冷面大师兄,瞬间展颜一笑,上前施礼:“师父。”
司顾菟小声道:“师父最喜欢大师兄了,到哪儿都带着他的,就这回没带。大师兄功夫高极了,反正我是抗不过三招的。”她对他颇有几分菜鸡抱团的情谊:“好在现在有你了,我就不是最弱的了。”
汤莲生:“……”
两人就进去了,唐时锦笑道:“我算着你这几日就该来了,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些。”
戚曜灵道:“浙州新粮种下去,也没什么事情,师父也不在,无聊的紧,我月初就想过来的,想着要顺便带林儿小四,他们手头事情多,才又多拖了几日……结果路上小四磨磨矶矶的,我心急见师父,就把人手留给他们,先过来了,我都想你了师父。”
这位大师兄……好像在撒娇??是吧是吧?
汤莲生和司顾菟坐在一起,默默的听着,一个比一个乖巧。
两人说了一番别后诸事,终于说到了汤莲生。
戚曜灵扫了他一眼,道:“弱成这样,也是少见。小脾气倒是挺顺眼的,倒像我儿子。”
汤莲生:“……”
这么看来,他应该还挺喜欢他的?
唐时锦笑道:“早说么,早说我让给你了。”
“不用了,”戚曜灵嫌弃的道:“就算真是我儿子,我也懒的操心。”
他顿了一下:“师父,你还不知道吧,小四跟那位王三娘,好像认识了。”
“真的?”唐时锦眼睛都亮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一问就傻笑,腻歪极了。”戚曜灵再次嫌弃:“等他来了,师父自己问问吧。”
唐时锦啧了一声。
然后戚曜灵才下去洗澡换衣服。
汤莲生发现师姐说的没错,师父可能确实最喜欢大师兄,因为她这种不管俗务的人,居然还能记得,叫人给他准备好衣服。
第二天下午,花晟林和许天禄、谢不渝才过来了。
一进门水都没喝,唐时锦就笑嘻嘻的看着他。
许天禄不好意思的道:“大师兄跟你说了啊!”他红着耳朵直转圈圈:“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事儿我办的太傻了,仗着师父的面子。”
原来许天禄接了旨,得了一个官员,王慎行就帮他庆祝了一下。
席上有人打趣他,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当时许天禄酒有点多了,就脱口而出,想要一个王三娘这样的。
第二天他就发现失言了,赶紧上门请罪。
王慎行受了礼,却跟他说,等唐时锦回来再说。
意思就是答应了。
许天禄心花怒放,但回过神儿来之后,就问王慎行,有没有问过王三娘的意思。
他说他不通诗书,出身也不好,不想委屈了小娘子。
还说唐时锦与他交情本好,不须联姻也可。
话说的真挚实在,可能是被王慎行转述了,然后就讨了准丈母娘的好,王夫人事后还见了他一回。
后来,王夫人和王三娘去国色园,许天禄程跟着献殷勤,就得了王夫人一句准话。
许天禄一边说着,脸就红的不行,捂着脸笑道:“师父,呦呦还冲我笑来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第二回见之前,我先找人请教了一下要说什么,结果一见面儿就忘了。”
唐时锦叹道:“行吧,她可能就喜欢傻的。”
许天禄:“……”
他委屈的道:“师父。”
唐时锦面色一整:“王三娘看重的是你的真心!”
许天禄美滋滋:“这样嘛?”
唐时锦无语道:“还不就一个意思,说的好听点而已。回头我请个官媒上门提亲,定下日子来之后我回去一趟,年前把亲事订下来,年后请期,趁着在江南早些成亲。”
许天禄嗯了一声,脸上的红直漫到脖子。
唐时锦服了:“行了行了,至于的么……赶紧下去吧,”一边还叫司顾菟,“叫厨房给他送两个生鸡蛋过去,放脸上没准儿就熟了。”
司顾菟哈哈笑着下去了,然后还真给他送了两个。
唐时锦虽然吐槽许天禄,但想想,又觉得磕到了糖,有点甜。
然后就有点想他。
炎柏葳经常给她写信,生日他是肯定过不来了,毕竟这会儿他才刚回京,关键时刻,他说他有礼物送给她,只是喜鹊负不过来,也不愿找人代交,要等见了面再给她。
本来唐时锦觉得老夫老妻了还送什么礼……没打算给他送的,但他既然提了,她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要不就随便送点儿?
晚上师徒几个人一起去昌隆火锅楼吃了一顿。
大家也都听说了,唐时锦的几个徒弟,都提前过来了,准备给她庆生。
一提起生辰,大家忍不住又把当年她豆蔻之年得到圣旨,及笄之日得到金龙绕青蚨的事情,又拿出来,津津有味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庄芝兰恍然发现,对啊,马上就是十月二十七,唐时锦的十六岁生辰了。
不过是一个小娘子,居然年年大张旗鼓的庆贺生辰,也不怕影响了寿命!
可是她再是气恨,人家也是照过不误。
然后她起身去了书房,书房侍立的人立刻转回头,瞥过来幽怨的一眼。
庄芝兰回了一眼,一边向外头道:“都下去吧,我要安静的看会儿书!”
下人应声退下。
庄芝兰是真的有几分才华,但也不是什么刻苦的人,有时候懒的看,会请女先儿来讲书,当她发现女先儿其实是男先儿的时候,本来是想告诉孔玉临的。
可是这少年,真的十分好看,又有才华……所以,她终于还是瞒了下来。
然后两人就不时的幽会一番。
孔玉临要打理生意,并不时常在家,而庄芝兰一直就是才女人设,经常听一段书,再翻出来对照着与人辩驳,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有时候孔玉临回来,听说她在书房都不叫她。
他只是喜欢她身上那个劲儿,又不是喜欢看书!
所以庄芝兰的胆子,渐渐的越来越大。
两人又幽会了一场。
得到滋润的女人懒洋洋的倚在少年身上:“我真是讨厌那个唐时锦啊!阴魂不散一样!我去了哪儿,她就跟来哪儿,一到哪处,就搅的沸沸扬扬,叫人听着都觉得烦闷。”
少年眼神闪了闪:“何必管她,你是闺中娇花,与她较什么短长。”
你不过一株凡花,人家却是天上星辰!
但庄芝兰却明显被安慰了:“也是,不男不女的人,我也懒的跟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