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道:“现在还不到四月,我这边先做着竹城,大约两个月能做出一半儿来,然后也到六月了,正好避暑纳凉……而在这之前,要先用文章,写出这一方景色之美,人文之美,要写的不着痕迹又诱惑十足……”
桃成蹊点点头:“放心,交给我。”
唐时锦道:“不急,先不要上桃花公子,先上锦堂春。”
炎柏葳打不起精神来似的,点了点头。
唐时锦道:“桃花公子这个金字招牌,不能这么用,你放心,有你出手的时候。”
她顿了一顿:“总之,到了六月左右,文章渐渐传扬出去,如果没把鱼钓来,你就可以动用家族力量,来个托……”
她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啥叫托,“总之,先把气氛炒起来,让这些人过来避个暑,我们也进行一下筛选,到天凉了,山庄也盖起来了,我们可以把喜欢的人留下……我的想法是,在这个地方,只要你有才华,笔墨纸砚锦衣美食,那都不是事儿。”
她看了看室中:“懂不懂?你们负责把人弄来,我负责把人留下,不出三年,此处就是聚贤之地,只要这里成了聚贤之地,所有的一切,都会变的很顺理成章。”
她看了看炎柏葳。
炎柏葳怎么会不懂。
聚贤之地,人杰地灵,所以不管是土地增产、良药良茶、美酒香料等等……都会变的更容易叫人接受。
而将来,也都会成为加诸于他身上的筹码,让君父投鼠忌器,若真的一日心愿得成,也会是“龙气汇聚”的象征。
炎柏葳道:“但是你用什么理由?”
“财运通天啊!”唐时锦道:“财运通天,却屡屡受伤遭灾,我自觉肉体凡胎,担不住这通天财运,故,每当赚了银子,就会拿出来做善事,因为我从小景仰读书人,所以想供养读书人……我赚到的银子,八成都用来做这个了。”
炎柏葳默默点头。
真的是一举数得。
钱都花了,觊觎她银子的也就少了。
这小娘子那句话说的有底气,“让你无后顾之忧”,她是真的有那个本事。
桃成蹊听的头都大了:“你们天天琢磨的这些事儿,也太麻烦了,我懒的费脑筋,总之,需要我的时候就跟我说吧,磊儿,走了。”
他就带着唐时磊走了。
唐时锦这才转头问炎柏葳:“郑清源没说什么吧?”
炎柏葳道:“他说等你回来跟你说。”
唐时锦点了点头:“那行吧,我明天过去一趟。”她问炎柏葳:“这竹纸坊,你要不要用你的人?”
炎柏葳眉头一凝,他想了想:“可以。需要多少?”
“多少都行,”唐时锦道:“你要用你的人,明儿就来一个管事儿的,跟灵儿一起去县衙,那我就不安排别人了。”
炎柏葳嗯了一声。
唐时锦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遗漏了,就道:“那休息吧,我也走了。”
她站起来就走了,回去洗了澡,散着头发坐到了书桌前练字。
隔了一会儿,炎柏葳跃了过来,把墨迹犹新的纸放在桌上:“柳三变。”
唐时锦嗯了声。
炎柏葳拿起桌上谢怀瑾写的铭文看了看,又放下:“竹纸的,我见了东西再写。”
她这次连嗯都没嗯。
他又道:“你说的文章,我细琢磨琢磨,希望能一鸣惊人。”
她点了点头。
他沉默的看她:“锦儿。”
她落笔很稳:“嗯?”
他长叹了一声:“我不知什么叫喜欢到疯魔……你在我心里,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我的妹妹,我的女儿,有时叫我疼惜,有时叫我佩服,有时甚至叫我惊叹……是我心中最信任,最亲近,最喜欢的人……是我做决定时的底气,是我离开时的牵挂,我开心时惟愿与你分享,我难过时也想叫你安慰,我在这世上早已经没有亲人,我只有锦儿了……”
她慢慢的停下笔,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你还小,还是个小孩儿,若你说的是男女之情,那可能真的没有多少,可是锦儿,你在我心中如许重要,我希望我在你心中也能这么重要,距离你及笄还有三年,我们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名份不定,我心难安。此时我能确定的,我绝不愿你嫁给任何人,我希望你这辈子,心中眼中,都只有我……所以锦儿,答应我,好不好?”
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睛。
良久,她张开手抱着他腰:“好。”
他一下子就笑了。
然后揽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
他真的好暖,又好甜。
腰好细,特别好抱!
连大手扶着她脑袋,轻轻低头亲一下的动作都温柔的不行!
算了算了,不就是当闺女养么!当了这么久你爸爸,给你当几天又如何!
人家堂堂太子爷,这姿色这身段儿,不亏,绝对不亏!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么!
等他成事怎么也得五六七八年,到那时候她就摸够了,无所谓了!
就算十年,她也才二十二!青春美貌谁怕谁!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跑马,一边用力抱着他。
可能是抱了太久,他揉了揉她头发,道:“锦儿?锦儿?”
嗯?她终于回神。
她从来没这么窘过,羞的头发都要烧起来了:“你别看我。”
他笑了一声:“好。”
她慢慢的离开,然后迅速转身,飞快的冲进了卧室,“我睡了,晚安!”
他似乎还想说句什么的,扶着门想了想,又笑了:“好,明日练武。”
她道:“知道了。”
他又站了片刻:“那我走了。”
“等会儿,”唐时锦忽然想到:“我好像忘了问,我有什么好处吗?”
他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好处?”
她道:“长睫毛想看就看想摸就摸?”
他呵了一声:“可以,但是别人的,不许看、不许想、不许摸。”
她道:“那磊儿呢?”
“磊儿也不行。”
她道:“那我不是很亏?除非一整个炎柏葳,我都想看就看、想摸就摸。”
他扶额半晌,摇头一笑:“可以。”
她道:“那,成交!”
两人隔帘对答,说到这句,她才慢慢的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来,要跟他击掌。
他看着那只小白手儿,失笑了一声,伸手攥住:“一整个炎柏葳,都是你的了,换你乖乖的长大。”
他手伸进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滑下来,摸了摸她滚烫的小脸儿。
他笑了一声,这才抽身走了。
他……为什么忽然变的这么会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