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无离脸色微微一沉,正想教训小金龙，小金龙瞪了他一眼之后，却忽然吸了吸鼻子,自己趴在那，掉了几颗金豆豆。
澹台无离怔住了。
小金龙一声不吭，继续掉金豆豆。
澹台无离沉默了。
想想今日小金龙确实也算乖,真的就一直待在他怀里没出来,澹台无离又觉得自己方才有点凶了。
沉默片刻,澹台无离低下头，伸手摸了摸小金龙的头：“以后你要是饿了,就早点说,别乱来，知道么？”
小金龙：“哼唧……”
澹台无离莞尔一笑,就挤了血给小金龙喝，小金龙这会就抱着他的手指不放。
而澹台无离这会才发现，这两日下来，小金龙居然又长大了不少,粗得快要赶上他三根手指了。
摸了一把小金龙日渐坚硬明亮的鳞片,澹台无离好奇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化形啊？”
小金龙吮吸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它就慢慢摇摇头,表示它也不知道。
澹台无离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思索了片刻,澹台无离又问：“那除了这样,你还知道有什么可以加快化形的法子么？”
澹台无离这话问出口，小金龙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亮晶晶的,带了一丝小期待。
澹台无离：？
随即澹台无离就皱眉道：“我只是想你赶快化形也就不用这么整日躲躲藏藏了，你别多想。”
小金龙：“嗷~”
不用问，这小屁龙肯定又是满脑子废料了。
但这会澹台无离也没指责它的意思，十分耐心地喂完了它，就起身去拉上了床帘，准备休息。
结果小金龙却在这时又嗷嗷叫了一声，朝着门口看了看。
澹台无离这会已经能意会小金龙的不少动作，这时他就皱眉道：“你是要我在门上下禁制？”
小金龙点点头。
“这里很安全，你担心什么？”
小金龙却执意又嗷嗷叫了几声，非要澹台无离去下禁制。
澹台无离本来觉得小金龙麻烦，但想了想，小金龙的身份毕竟特殊，又是楚蔚的心间鳞，如果被发现确实不好，是应该小心点。
于是澹台无离便又去下了禁制。
下完禁制回来，澹台无离就见到小金龙一脸满意地坐在那，仰头看着他。
澹台无离笑了笑：“好了，都听你的了，现在该睡觉了吧？”
小金龙高兴地叫了一声：“嗷！”
澹台无离眸光柔和了几分，顺手拉下了床帘，便上床躺下了。
小金龙也在这时十分自觉地钻进了澹台无离的怀里，不过这次它难得特别乖，趴在那里就不动了。
澹台无离今日几乎一整日都在忙碌之中，这时得了空闲，身上又有小金龙趴着，立刻就放松了下来，沉沉陷入了梦乡之中。
而这次，澹台无离做的梦又不太一样了。
他这次没有梦到被楚蔚这样那样，而是在梦里一睁开眼便看到了浩瀚璀璨的无尽星海。
长风在澹台无离耳边吹过，将他霜色的长发高高吹舞而起，而他此刻就正坐在一条极为威武庞大的金龙身上，金龙正带着他，穿梭星海。
伸手抚了一下金龙身上那光滑的鳞片，极度真实的触感让澹台无离都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澹台无离迟疑了一下，低下头，静静贴在金龙耳畔道：“楚蔚？”
金龙立刻低低叫了一声，表示回应。
澹台无离唇边不由得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我就知道你要是变成龙了，一定很威风，果然不错。”
金龙听了澹台无离的话，忽然就仰天长啸一声，猛地扎入了天际的一大片云朵中。
澹台无离被金龙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差点掉下去，只能紧紧抱住金龙，贴在它的背上。
说来也怪，明明他已经仙王了，可这一刻却忘了自己会飞一般，只知道紧紧搂住金龙的脊背。
金龙带着澹台无离在星河云海中穿梭，澹台无离感受着清爽的夜风在头顶身上吹过，只觉得全所未有地爽利。
就在澹台无离忍不住想叫金龙飞得更高些时，金龙却忽然一下子猛地低头飞了下去。
澹台无离心头一跳，低头一看，却看到一片苍翠茂密的山林。
他正想叫金龙停下来，金龙却已经带着他，一头栽到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把草地都蹭出一个大坑来。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踉跄着从龙背上下来，正想说金龙胡闹的时候，金龙忽然又用尾巴把他一下子卷了起来。
澹台无离：？！
紧接着，金龙就将澹台无离轻轻放到了附近一处平缓的石台上，自己扭头凑了过来。
澹台无离支撑着坐起来，皱眉道：“楚蔚你怎么回事？”
金龙一双暗金色的眸子静静凝视着澹台无离，过了片刻，它又闭上眼，亲昵地凑上来贴了贴澹台无离的脸庞。
澹台无离被金龙这个动作莫名安抚了一点，也就心软了。
这会他伸手轻轻搂住金龙的脖子，就低声道：“你是想让我陪着你？”
金龙不语，只是缓慢地同澹台无离耳鬓厮磨。
两人亲昵了一会，金龙忽然口吐人言。
“师尊，我好想你。”
赫然便是楚蔚的嗓音。
骤然听到楚蔚的嗓音，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便也贴在金龙耳畔，轻声道：“师尊也想你。”
金龙忽然伸出粗砺的舌头，轻轻舔了澹台无离一口。
温热湿润的呼吸搅得澹台无离顿时无奈起来，他伸手就想推开金龙，让金龙别闹。
谁知楚蔚委屈的嗓音又在这时响了起来。
“师尊我想亲亲你。”
澹台无离：……
“那你变回人形再说。”
楚蔚沉默不语。
澹台无离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妥，这时他仰头看了一眼眼前眸中带着几分委屈的庞大金龙，迟疑了片刻，道：“你该不会完全变不回来了吧？”
金龙微微一怔，摇头。
“那你——”
澹台无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龙一头温柔地拱倒在了石板上。
澹台无离：？
“我要教师尊一件事，这样，等到了上天域，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娶师尊了。”
澹台无离被金龙湿润温热的呼吸喷得浑身都有些难受，甚至慢慢燥热了起来，他这时只能按捺着一边伸手去推金龙，一边皱眉道：“什么事？”
“万灵族可以跟任何种族通婚，而且能够改善出生孩子的血统，师尊你知道么？”
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跳——这件事楚蔚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只要师尊能跟我生出纯血金龙，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澹台无离听到这，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了：“等等！楚蔚你要做什么？！”
金龙静静凝视了片刻眼前肖想已久的清丽面容，用一种喑哑又充满欲望的低沉嗓音道：“龙族之所以跟外族通婚很难生出纯种血统来，不是因为外族血脉差，而是因为——”
“要想生出血脉纯正的龙族，必须在双修的时候，维持龙型才可以。”
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如遭雷击，顿时挣扎道：“楚蔚你别乱来！”
金龙看着眼前的澹台无离，低声道：“放心，这只是灵识入梦，不会对师尊你的本体造成伤害的。”
澹台无离羞恼道：“那也不行！”
金龙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澹台无离。
澹台无看跟金龙那双漂亮的金色瞳孔对视，总是有些忍不住心软，然而在这件事上，他也是真的确实接受不了。
咬咬牙，澹台无离伸手想推开面前的金龙，却被金龙一头拱了上来。
澹台无离心态有点崩了。
可这次，金龙并没有用强，只是温柔地将澹台无离顶在了一旁的岩壁上，将头埋在澹台无离怀里。
澹台无离：……
楚蔚这小子，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习惯撒娇。
不过在这件事上，澹台无离心里始终是过不去这个坎，所以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不想开这个头。
金龙撒了一会娇，见澹台无离不理他，便有点不高兴了。
澹台无离见到金龙这幅模样，有点好笑，但他也不是随便任人撒个娇就放弃自己原则的性格，这会就轻轻挠了挠金龙的下巴，低声道：“人形倒是可以，别的就免了吧。”
金龙立刻抬起头，瞄了澹台无离一眼。
澹台无离看到金龙眸中的自己，忽然就意识到什么，眉头一皱，推开金龙就想跑。
可没想到，下一瞬间，金龙就变成了楚蔚，一把就将他满满当当抱在了怀里。
楚蔚这会咬着澹台无离的耳垂，满心喜悦地低声道：“这可是师尊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澹台无离嗅着楚蔚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气，只觉得自己被骗了，异常恼火：“你下套！”
楚蔚道：“我没有。”
澹台无离：……
但比起跟楚蔚用原身同他双修，澹台无离还是情愿楚蔚只是下套，否则，那种想法也太……
然而还没等澹台无离后悔，楚蔚便已经按着他的手，凑上来，唇齿交接，细细地开始亲他。
因为这是灵识之间发生的事，所以即便是一点细微的动静，澹台无离也能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就好像整个身体都是透明地呈现在楚蔚面前一般。
很是羞耻……
但毕竟是老夫老妻了，这种事澹台无离也很快就习惯了下来，下意识就慢慢放软了身体，将掌控权交给了楚蔚。
可没想到楚蔚亲了一会，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这时眼角微红，就这么眉目含情地静静凝视着澹台无离，看得澹台无离心跳一阵阵加快。
本来澹台无离被楚蔚那么亲都没有觉得脸红，被楚蔚用这种眼神一看，他却忍不住脸红了。
“你看我做什么？”澹台无离不动声色地别过眼，有些无奈地道。
楚蔚十分满意地笑了笑，凑上来亲了亲澹台无离因为心绪不稳而颤抖不已的羽睫，轻声道：“我很高兴。”
澹台无离：？
“因为师尊只有看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脸红。”那个皇甫昭华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澹台无离：……
接着，觉察到楚蔚这话背后深意的澹台无离便忍不住一把推开楚蔚，坐了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吃什么飞醋？”
楚蔚抿了抿唇，有点委屈。
澹台无离道：“我跟昭华只是朋友，你不要见一个人就瞎吃飞醋，知道么？”
楚蔚：“我没有。”明明那个皇甫昭华同别人都不一样。
澹台无离看着楚蔚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时他就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爱吃醋，还不如想着怎么早日化为人形，也免得旁人整日误会我跟别人。”
楚蔚怔了怔，嘴角垂了垂，不甘心地道：“我知道了。”
澹台无离见楚蔚吃瘪的模样就觉得好笑，这会他笑了笑，凑上去亲了楚蔚一下：“好了，早点休息吧。”
楚蔚目光一动，忽然翻身就压住了澹台无离：“师尊又开始打岔了，明明刚才的事还没做完呢。”
澹台无离：……
但没办法，毕竟是答应了楚蔚的，澹台无离也不是反悔的性格，这时只能抓着楚蔚的肩膀，低声道：“那你悠着点，明日我还要回宗门。”
楚蔚勾唇一笑：“放心吧，我有数的。”
说着，他就凑上前来，一把抓住澹台无离雪白纤细的手腕，按在岩壁上，就慢条斯理地亲了上去。
楚蔚的唇是温软的，热的，在灵识中，这种感觉更带了几分缥缈。
澹台无离只觉得浑身都被包裹在一团金色的热气中，暖洋洋的。
楚蔚修长的手就这么灵活地撩起澹台无离耳畔如墨的长发，打个卷，又用那微凉的发梢轻轻在澹台无离精致的锁骨上滑过……
澹台无离顿时挣扎了一下：“楚蔚，你别——”
楚蔚动作却不停。
然而澹台无离此时双手被压住，只能红着脸抬腿去踹楚蔚。
谁知道楚蔚早有防备，头也不抬，就压住了澹台无离的腿。
澹台无离胸口微微起伏，低声怒道：“你个臭小子，就知道作弄你师尊。”
楚蔚默默一笑：“那还不是师尊心软。”
澹台无离：……
接着澹台无离便真的有点想发火了，可楚蔚下一句话却让他骤然怔住了。
“不过我就喜欢师尊只对我一个人心软的样子，好喜欢。”
澹台无离眼睫颤了颤，只觉得喉头有些发干——楚蔚这臭小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开窍了，一句一句，弄得他心里奇奇怪怪的，又痒痒的。
楚蔚见到这招奏效，默默笑了笑，便又凑上来，慢慢的用他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澹台无离耳畔说了一堆好听的情话。
之后，澹台无离果然就不怎么发火了。
等两人的灵识彻底融合嵌入到一起的时候，澹台无离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觉得整个人酸酸涨涨的。
“楚蔚你……不行，太奇怪了。”澹台无离薄唇颤了颤，勉强吐出一口气。
楚蔚闭着眼，将额头抵在澹台无离的额头上：“哪有，我觉得师尊的灵识好舒服，凉凉的，就像昆仑山的雪一样……”
澹台无离：？！
紧接着，澹台无离便猛地一把掐住了楚蔚的手臂，有些焦急地道：“昆仑山？楚蔚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楚蔚有些懵懂地睁开眼：“什么？”
看着楚蔚茫然的眸子，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沉，最终道：“没事，我以为你想起来了。”
楚蔚亲了澹台无离一口，有些不太在意地道：“或许吧，等我能化形的时候，应该就能全都想起来了。”
反正不管想不想得起来，他都喜欢澹台无离就对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倒是澹台无离心头一动，忍不住就问：“那……另外一个你呢？”
楚蔚抱着澹台无离的手臂微微一僵，然后他就小声道：“如果我能想起来，他自然也能想起来。”
澹台无离松了口气。
可楚蔚这时却忍不住慢慢抱紧了澹台无离：“可是师尊，我跟他不一样。”
澹台无离：？
“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他没有我喜欢你。”楚蔚有点固执地低声道。
澹台无离：……
“楚蔚你疯了吗？”澹台无离哭笑不得地道。
“本来就是。”楚蔚继续小声逼逼叨叨。
澹台无离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楚蔚垂下的唇角道：“你为什么总在意这些小事呢？”
“因为他对你不好。”
澹台无离怔住了。
他忽然在这一刻明白了，为什么从前的楚蔚总是那么古怪。
器灵告诉过他，心间鳞能最大程度保有原身的本能，所以无论楚蔚是误会还是别的，可他的本能还是没有保留地喜欢着自己。
想到这，澹台无离的一颗心又柔软了许多，这会他笑了笑道：“可你有没有告诉他，我也很喜欢他。”
楚蔚：……
“他那么蠢，才不懂这些呢。”
“你是觉得他不喜欢我，所以不想承认你们是一体的吧？”澹台无离轻声道。
楚蔚：“嗯……”
看着楚蔚别扭的样子，澹台无离忽然第一次生出想亲亲楚蔚的心思，
于是他就真的凑上去，亲了一下。
楚蔚：？！
“傻子，不管哪个你，那都是你。别钻这种没有意义的牛角尖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楚蔚垂着眼，低声道。
澹台无离怔了怔，淡淡笑笑：“那你想怎么办？”
楚蔚：……
过了一会，楚蔚道：“那你跟我在一起，不回去好了。反正我永远都不会害你的。”
澹台无离：？
楚蔚沉默半晌，低声道：“回去太危险了。我……不想害你。而且……当初都是他的决定，结果却要你跟我承担，这不公平。”
澹台无离伸手抚上了楚蔚的侧脸：“无论如何，那都是你自己，你们命脉相连，就这么走了，你也不会好的。而且，如果靠逃避才能解决问题，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飞升。”
楚蔚不说话了。
澹台无离明白他的心思，知道眼前这个楚蔚不是真的吃醋他自己，而是不想自己受委屈，不想自己冒险。
可那个在上天域的楚蔚，也是他心尖上的人啊。
“别赌气了。”澹台无离又亲了楚蔚一下，“我想跟你在一起，是想跟一个完整的你在一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也没有。知道么？”
“可他就是认不出来那个人是假的，他怎么那么蠢？”楚蔚这时忽然沉声道。
澹台无离怔住了。
他在这时陡然就抓到了事情的关窍，连忙问：“那个人……是谁？”
楚蔚一下子抿住唇，不说话了。
澹台无离只好又哄。
楚蔚为难地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是一个跟师尊你生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气味，身形还有样貌都完全一样，可我就总觉得，那不是你。只有那个傻子才认错了。”
澹台无离心头微微一沉：“那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假扮的？”
楚蔚摇摇头：“我清醒的时候不多，不太清楚。”
澹台无离露出几分失落的表情，但这时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又抓住楚蔚的手，笑了笑道：“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来我身边么？”
楚蔚怔了怔。
澹台无离微微一笑，便低声道：“因为他知道，你会毫无保留地全身心对我啊。”
楚蔚低声道：“那当然。”
说完这句话，楚蔚终于也明白过来什么，有了一瞬间的缄默。
澹台无离就静静陪着他想通，也不说话。
“那……还是去好了。”楚蔚低声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无论对错，那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分裂出来的心间鳞也好，别的也罢，终究也还是他自己。
撇清不了跟原身的关系。
他总觉得按照他的本能就不会做错事，可当初，不就是理智压过了本能么？
他现在想带澹台无离走，说这些话，无非也就是想澹台无离接受一个完美无缺的自己。
可当初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这样分割，又能骗得了谁呢？
澹台无离看着楚蔚的表情，心头好笑，这会就拧了一把楚蔚的鼻子道：“你怎么现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像个小姑娘似的。”
楚蔚：……
“我那是担心你。”楚蔚别扭道。
澹台无离目光动了动，忽然又问：“有件事，为师问你，你要老实招来。”
楚蔚微微一怔，接着便道：“师尊问吧，我一定实话实说。”
澹台无离沉吟片刻，放低了嗓音，轻轻问：“说要生下纯血龙族，就必须要用龙身双修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