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你要嫁给师父，还是要嫁给师兄？”
羽夜夜迎着青帝凝视的双眸，脑海中刹那间一片空白。她绯唇动了动,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不能两个都要吗？”
青帝神情微怔道：“两个都要？”
羽夜夜的脸颊落下一片红晕。她忍着害羞,理直气壮说道：“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兄,都是我的。我当然两个都要。”
青帝认真说道：“夜夜，只能和一个人进行结契仪式。”
羽夜夜闻言,惊讶出声：“结契？”
青帝听到她震惊的语气,心猛地向下坠去。他虽然觉得不可能，还是不确信问道：“夜夜,你不想结契吗？”
羽夜夜不假思索道：“太快了,我还没有想。”
她正处于恋爱的欢愉之中。短短数日,她根本没有闲暇去思考结契的事情。
青帝提醒道：“夜夜,寒露灯会之时,你说过想和为师做道侣。你现在不想了吗？”
“师父,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做道侣。”寒露灯会之时,她如此告白过。
羽夜夜手指勾缠着青帝的衣带,脸颊微红道：“我现在也想。可是，在做道侣之前，我也想和你谈恋爱。”
青帝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但是,你曾经让为师为你向风兮提亲。”
羽夜夜大方承认道：“那时候风兮行踪不定。我怕他再跑得无影无踪，所以才想和他成亲，把他绑在我的身边。”
青帝神情微凝问道：“你不怕为师也跑得无影无踪吗？”
羽夜夜眸光动了动，语调微扬道：“你跑吧，我绝对不追。”
青帝握着她的手紧几分,低沉着嗓音道：“夜夜，都是一个人。你的区别待遇有点过分。”
羽夜夜翻身覆在青帝身上，抱紧他，吃吃地笑道：“我挂在你身上了，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在。”
青帝心神微颤。他的手抚上羽夜夜的脑后，轻轻下压。两人双唇轻轻重合在一起。
羽夜夜忍不住嘴角上扬。她依偎在青帝的胸膛前，口气强硬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
青帝眸中含笑，温柔道：“我答应你，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羽夜夜甜蜜一笑，安静躺在青帝的怀中。
忽然，羽夜夜惊讶出声问道：“师父，你刚刚是在向我求婚吗？”
“被你拒绝了。”青帝望着后知后觉的羽夜夜，直截了当道。
羽夜夜忙不迭摇头道：“我没有拒绝。”
下一刻，她又慌忙说道：“不算，刚刚的不算。那不是求婚，我们只是在商量未来结契的事情。”
青帝语调微扬问道：“我们只是在商量吗？”
羽夜夜不甘心地呜咽一声，说道：“哪有你那样求婚的，所以我们只是在商量。下次，下次我会答应你。”
话说出口的瞬间，羽夜夜顿时后悔了。就算自己刚刚答应了师父结契，也不表示他们立刻就结契。自己怎么会一时蒙了心窍，说现在不结契呢。
后悔。她的心中现在无比后悔。羽夜夜抬眸，闪闪发光的眼睛有所期待地看着青帝。
青帝柔声道：“好。下次，为师会让你心满意足。”
现在就可以是下次。羽夜夜在心中大声呐喊道。
青帝什么都没有听见。他望了一眼帷帐上烛火摇曳的灯影道：“夜夜，夜深了，我们早些歇息。”
羽夜夜绯唇动了动，自尊心和面子让她将舌尖上的话吞了回去。
她声音有些低沉道：“好，我们睡觉吧。”
青帝闻言，心头一颤。他望向见羽夜夜，见她闭上了眼睛，一副正要睡觉的模样。她口中的睡觉和自己所想的睡觉不一样。
青帝抬手准确按住自己的胸膛上羽夜夜不安分的手，轻声道：“夜夜，别乱摸了，好好睡觉。”
羽夜夜睁开眼睛，神情一扬，理直气壮道：“我摸我的男人，怎么是乱摸？”
青帝心跳一滞，握着羽夜夜的手骤然攥紧。他望着羽夜夜理所当然的表情，柔声说道：“夜夜，我以前就觉得你的胆子很大。我现在发现，你的胆子真的极大。”
羽夜夜得意地笑道：“你不喜欢吗？”
青帝宠溺地笑着说道：“喜欢。但是，你要收敛一下。你这样很容易惹火上身。”
羽夜夜闻言神情微怔。忽然，她的视线剧烈颠转了下。下一瞬间，青帝已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唔！”羽夜夜的惊呼声还未发出，绯唇就被严丝合缝地堵住了。
还未熟悉的亲吻，让羽夜夜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她轻轻张开口，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
刹那间，青帝裹挟着灼热气息的舌侵入她的口中，肆无忌惮地吻过她口腔中每一处地方，缠绕上她同样柔软的舌。
这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和意乱情迷的炙热激情。
羽夜夜的身体微微轻颤，大脑中一片空白。她的手紧紧攥着青帝的衣裳。随着两人亲吻的加深，她感到浑身发软，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充满褶皱的床榻上。
一声嘤咛之音情不自禁从羽夜夜的唇间溢出。
青帝动作一滞。他移开薄唇，缓缓起身，握住羽夜夜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敞开的胸前。
羽夜夜的手指触碰到青帝灼热的肌肤。她的身体一颤，本能地想要收回手。青帝将她的手牢牢覆盖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刹那间，剧烈的鼓动从羽夜夜的手心传入她的身心每一个角落。
羽夜夜心神动荡，迷离的双眸静静仰望着青帝。
青帝俯视着她，呼吸不稳，明显起伏的声音说出炙热的话语：“夜夜，为师说过，为师在是你的师父之前，我也是一个男人。我有欲望，充满情.欲。丑陋的嫉妒心和霸道的独占欲，与其他的男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帝的手轻轻抚摸着羽夜夜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心中即将溢出的情感道：“为师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清心寡欲。面对喜欢的女子，我做不到坐怀不乱。”
羽夜夜感到青帝的手指滑落到自己的绯唇上，轻轻摩挲着自己微微肿起的唇。她顿时紧张得身体僵硬，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间抓起身下的床单。
青帝深深呼吸几下，平稳乱了的心神，柔声道：“所以，夜夜，你不要再试探为师。不要因为一时兴起，轻易撩拨我。一旦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会弄哭你。”
羽夜夜心头一颤，忙不迭点头，显出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
青帝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神情温柔道：“乖，今晚好好睡觉。”
青帝感觉到羽夜夜紧绷的身体松懈了几分。他眸色微动，故意扬声说道：“其他的事情，等我们结契之后再做。”
羽夜夜不由脱口而出道：“不结契也可以做。”
青帝神情一僵。他刚刚明明郑重其事地严肃警告过她。她转眼间就把自己的话抛到九天云霄之外。
青帝轻轻叹息一声，将羽夜夜紧紧抱入怀中。他的嘴角却情不自禁微微扬起，宠溺笑道：“夜夜，安心睡觉。”
羽夜夜浑然不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是对青帝的撩拨。她轻轻扯了下青帝的衣裳，低声道：“再亲一下。”
“夜夜。”青帝压抑着嗓音，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俯首吻住她柔软的唇。
房间中摇曳的烛火忽地熄灭。
安静的房间内渐渐响起急促而浑厚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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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青帝踏上星落剑，直接伸手将羽夜夜拉入怀中。两人一同御剑离开若城，回了玄天山。
虽然离开没多久，羽夜夜远远望见玄天山，心里不禁涌起强烈的怀念之情。她迫不及待地向前方仔细望去，不知不觉离开了青帝的怀抱。
青帝顿时感到心中和怀抱一样，空荡荡的。他伸手正要将羽夜夜重新抱回怀中，星落剑已经向下飞去，顷刻之间停在了星落峰的山巅之上。
“师父，我们回来了。”羽夜夜回首对青帝开心地说道，一跃从星落剑上率先跳了下去。
她随风飘动的发丝轻轻从青帝的手心掠过。
青帝伸出的手顿时僵在空中。他不动声色收回手，从容不迫道：“夜夜，你休息一下。为师去一趟议事大殿。”
羽夜夜望着青帝转眼间飞远的身影，忍住没有说出一起去的话。师父去议事大殿有正事要做，自己不能让他分心。
当青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羽夜夜的瞳孔中，她再也按捺不住思念的心情，一跃而起道：“我要去给常师兄他们道歉。”
有了下山的借口，羽夜夜立刻唤出月魄剑，向青帝离开的方向追去。
*
青帝回玄天山的消息一传开，各峰门峰主立刻齐聚议事大殿恭候青帝的到来。
羽夜夜远远望着戒备森严的议事大殿，长长叹息一声，转身向斜阳峰而去。
她走到一半，迎面就撞见了常毅和宗连几人。
羽夜夜神情一凛。她左右环顾一圈，找不到逃跑的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宗连一眼看见羽夜夜，亲切喊道：“羽师妹。”
羽夜夜露出一抹笑容，应道：“宗师兄。”
她看向常毅，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几分，声音里有一丝怯意道：“常师兄……”
“常师兄？哼，不敢当。”常毅顿时阴阳怪气说道。
空气顿时冷沉下来。
羽夜夜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常师兄，您不仅入门比我早，还年轻有为，是所有师弟师妹们学习的榜样。怎么会当不起。”
羽夜夜讨好说道：“上次的事情是师妹我任性冲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生气容易伤身。”
常毅听着羽夜夜难得恭维的话，神情十分愉悦。他却仍然不依不饶道：“你那时候不是很横吗，怎么现在知道自己错了？你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教训吗？”
羽夜夜揉了揉自己笑得快僵硬的脸，从腰侧的储物袋里掏出一袋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塞到常毅的手中，语气随意道：“给，道歉的礼物。”
常毅见羽夜夜变了脸色。他正要发火，手中顿时一沉。他掂量了下手上沉甸甸的袋子，轻咳一声道：“你别想贿赂我。我的气还没消呢。”
羽夜夜立刻伸手道：“不要就还给我。”
常毅飞快把东西塞入怀中。他拍开羽夜夜的手，义正言辞道：“送人的礼物，你怎么好意思再要回去。”
一旁的宗连忍不住笑出声。
常毅顿时神情正经了几分，用训斥的口吻说道：“你知道那时候多危险吗？如果不是书师兄及时赶到……”
羽夜夜挺直脊背听着常毅教训的话。
最终还是宗连看不下去，打断常毅的借题发挥，问起了羽夜夜的近况。
羽夜夜兴高采烈地宣告道：“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
众人顿时又是一番恭喜的话语。
羽夜夜的脸上不自觉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还能再回到玄天山，和大家和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实在是太好了。
轻风拂过两侧的山林间，吹动一片片积雪。
远处，青帝不知何时出现在纷扬的积雪下，静静望着相谈甚欢的众人。他的眸中一点一点浮上淡淡的阴影。
俞逸飞从上打下仔细打量着羽夜夜，突然说道：“羽师妹，你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羽夜夜看一下自己和平日一般无二的穿着打扮，不解问道：“哪里不一样？”
秦不坚也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道：“你似乎有所成长。”
“长大了吗？”常毅伸手在羽夜夜的头上比划道，“你长高了吗？”
他的手轻轻擦过羽夜夜的头发。
“夜夜。”突然，一声冰凝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来。
羽夜夜抬头，看到青帝神情冰冷地站在高处，目光清冷地望着大家。
宗连等人都吃了一惊。所有人顿时收敛起欢笑的神情，俯首恭敬道：“帝君。”
青帝强制将视线从常毅的手上收回来，冷声道：“这里是往来通行之路，不宜大声喧哗。”
宗连等人立刻异口同声道：“是。”
青帝说罢，转身向远处的星落峰走去。
等他走远了，众人飞快地互相看了看彼此之间的神色，才敢抬起头，长长吐出几口气。
“几位师兄，我先走了。”羽夜夜急忙向众人告别，匆忙向青帝追去。
师父刚刚的样子很奇怪。玄天山弟子之间平日说说笑笑很正常，师父平日并不会对此有什么约束。
羽夜夜望着不远处的青帝，大声喊道：“师父。”
青帝似乎没有听见，没有应声。只是他行走的速度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