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是时候退隐了 > 74、叮铃洞泉

74、叮铃洞泉(1 / 1)

说到仇断肠那边,那日他将狄三先藏起来后,便去了隐圣谷,刚到器鉴不远,便见到几队季清弟子正在巡查。他们身上均带着灵网,仿佛是料到会有人来破坏左臣木,将这里守得滴水不漏。

他本身实力高超,尤其能于身法,要绕过这群弟子并不难,只是这里地处开阔,不好隐蔽,只能又等到夜间方才出行。待到了晚上,换了身夜行衣,他便如一只漆黑的夜枭,无声无息地飞到了器鉴。

躲在暗处,仇断肠一眼便看到那个散发莹莹黄光的左臣木,左右看了两眼,又以灵测试,在确定没有结界后,便直接潜入。谁知刚一动身,他就远远看到了季清春执令,忙脚下一点,飞回隐蔽处躲了起来。

但仅仅这一点动作,已经足够办案经验十分丰富,兼持季清灵宝的黎别曲注意到了。她瞬间戒备,腰间长刀出鞘,双目如鹰,在周围巡视一圈后,直直看向仇断肠的藏身处,喝道:“出来!”

两边的季清弟子结成刀阵,慢慢靠向那里,仇断肠也没想自己会这么快暴露,暗红的眸中俱是杀意。苍白手掌探向腰间灵鞭,掌中运灵,正要动手,忽听有人自后面跑来,嘴里喊道道:“师姐!等等!”

鸣木雀?

不知道这小子心里藏着什么鬼,仇断肠见周围季清弟子停住脚步,也暂且按兵不动,观察对方所求为何。

黎别曲双眸依旧死死盯着那个藏人的角落,道:“师弟,你来的正好,把那里的人抓住?”

“那里?哪里?”鸣木雀举着个灯笼,走到仇断肠身边,当着他的面把这个角落照了个通透,满脸诧异道:“没人啊,师姐,你是不是听错了?”

“嗯?”黎别曲怔了怔,本想强调自己不可能听错,但看师弟这明摆着睁眼说瞎话的样子,便意识到对方是不想自己揭穿。迟疑两息,她长刀入鞘,一本正经地打圆场道:“哦,那应该是我听错了,你们几个继续去巡逻吧,我跟夏执令说两句就来。”

旁边季清弟子都是随她多年的,闻言,也都松了口气,抱拳道:“是。”

待人走远,黎别曲面上轻松的神色便是一转,不错眼地盯着自角落中走出的绝美男子,神情严肃,眸光锐利,沉声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婚配?没有的话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鸣木雀:…………

鸣木雀本来还想着解释,听到这句话,不禁扶额道:“师姐,你认真点!”

“不好意思,一时失态。”黎别曲也觉得自己过于直接了,奈何方才视觉冲击太大,脑子一空,下意识就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轻咳一声,她重又做出严肃表情,道:“你是何人?来这里作甚?”

仇断肠一袭黑袍,耳坠上的红宝石在火光下熠熠闪耀。他双手抱胸,鲜红的唇角勾起,勾魂摄魄,一双凤眼看向对面两人,冷笑道:“若我说,要毁这左臣木,你待如何?”

“仇断肠,是么?”鸣木雀还记得三鲜……不,那个偃甲曾与自己说的话,心下复杂万分。他打量着这个面容精致到极点,却又半分不显女气的男子,道:“他现在在哪?”

“他在哪里,与你何干?”仇断肠半点不客气,嗤笑道:“想从我嘴里套话,你还是省省吧,他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

是啊,他被这些武林正道,害得还不够惨吗……

微微垂下头,鸣木雀的脸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表情。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那般,复又抬起头,正色道:“你去吧。”

“哦?”仇断肠上下打量他一眼,见对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也不耽搁,灵鞭入手,便要断这左臣木。

旁边黎别曲自不会放任,长刀出鞘,玄色刀气纵横,止住鞭势,她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来者身份,道:“三尺五寸,十三节纵横鞭,你是纵横山庄新任庄主?”

仇断肠双眸微微眯起,道:“我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黎别曲眉毛一挑,便要说话,却听旁边鸣木雀神情严肃地制止道:“师姐,让他去!”

她实在不解这个师弟是中了什么邪,竟要帮着外人,不禁蹙眉道:“木雀,你忘了父亲的话了么!”

“没有。”鸣木雀走上前来,伸出手,按在她的刀柄上,微微用力,就连手带刀一同按了下去。他看着对面黑衣人,神情复杂万分,仿佛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最终,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内心,认真道:“我已错过一次,又怎能再去伤他。”

听出那个‘他’是指谁,仇断肠不屑地冷哼一声,一扬手,鲜红灵力如火肆虐,万道鞭影纵横,眨眼间,那株左臣木便如泥沙溃散,化作碎末,融入了泥土中。

目的达到,他转身便走,鸣木雀已看清自己的想法,知晓应该是对方救了另一个三鲜,伸手拦住,问道:“他现在可好?”

仇断肠头也没回,只用天籁般的嗓音,嘲讽道:“明知故问?”

“自然不是明知故问。”鸣木雀抬眸,直视着对方,没了挣扎,没了纠结,没了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优柔寡断,坦坦荡荡道:“我很担心他。”

仇断肠嗤笑道:“担心?担心他没死?”

旁边黎别曲见这美人虽然处处都好,可是说话过于戳心,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沉声打断道:“所以……公子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我么?”

正要反驳的鸣木雀:…………

仇断肠轻笑一声,侧身回头,苍白的手指撩开披肩卷发,一双凤眸挑衅地看向鸣木雀,意味深长道:“不好意思,在下与心上人已结灵契,生死与共,有些人,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

说罢,他脚下一蹬,便如夜枭展翅,御灵飞走了。黎别曲还当最后一句话是跟她说的,叹了口气,恨恨道:“果然,美人就该早早定下,问得晚了,说句话都是痴心妄想!”

一不留神再次被师姐插了一刀的鸣木雀:…………

不过,也多亏这戳心之言,他终于看清楚了。

之前是自己想岔了,那人是偃甲如何,有三鲜的记忆又如何?若他当真心悦的是好友,怎会相识十余年都未曾心动,又怎会在短短一月内为其倾心。

这二人终归是不同的。

心悦之人,换做平日,鸣木雀怎会拱手相让,只是他身为季清夏执令,即使平日随心所欲,面对师门命令,亦无法违背。他已清楚知晓自己心悦那个与好友一般的偃甲,但受对方身份所制,受师门牵绊,亦为好友名声考虑,他不能表明内心,亦不能付诸行动,能做的,仅仅是在左臣木这样的小事上帮一些忙。

仰首眺望着仇断肠离开的方向,鸣木雀身处枷锁之中,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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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掉左臣木,便是毁掉心腹大患,仇断肠放下半颗心,紧赶慢赶,才终于在七日内回到铛宁森。可来到那棵灵木前,看到的只有被揭开的树皮,和空无一物的树干,鲜红的长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一层落叶,像是已过去许久……

他心下一惊,立刻双手运灵,却发现两人灵契的联系似是被结界阻隔,竟完全感应不到,除了对方还活着,其它全部一无所知。

仇断肠攥着外套的手渐渐收紧,暗红如血的眸中满是杀意和担忧。

是谁!

是谁偷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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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完全不知道整个江湖找人都快要找翻天了,造成这般局面的罪魁祸首依旧懵懂无知,开开心心地待在叮铃洞泉中,每日与自己的好朋友作伴。

他仿佛不知厌倦,每日除了吃,就是与自己的朋友说话,或是带对方去外面看风景——艳若朝霞的桃林,繁复如云的槐花,金黄璀璨的金风花田,七彩斑斓的玉露泉水,每一个地方,都细致地介绍给朋友听,日日均是如此。

时间如水流逝,不过眨眼,他们便已日夜相伴了整整半年。

野人知晓自己的朋友不爱吃饭,也不愿喝水,但他每天饭前仍是会例行问一遍。今日,他刚煮好一锅鱼汤,端到石床边,正要问询,低头就看到床上人眼神动了动,似是终于对外界有了感知。

这半年,他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个朋友能够理自己一会,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好!如今梦想忽然成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端着石锅的手一个没握紧,直接就朝地上掉去。

要说这个野人虽未曾主动修炼过灵力,但到底是灵兽鹿蜀带大,又生活在灵眼之中,基础还是好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快速伸手,一把就捞住石锅一边把手,好险没有掉在地上。

呲出两颗小虎牙,他正要笑,抬眼就看到锅中滚烫花水正好浇在了朋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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