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王族最大的特色是好~色,安迪斯性型未定,生恐冲着他流口水的灵吉王将他整成阴性灵,蒙天替他出损主意,将英俊神种贾小七献给曼陀罗某女神,换取敲定性型。
羽欣只差一步便成神,且灵体之强绝非寻常之神,安迪斯有些迟疑:“这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蒙天嘴角一披:“他和你是两码事好不好,又没让他去做阴性灵。那小子是个风~流种,肯定与曼殊沙华殿下气味相投,咱们也就是牵个红线。你想想,定性型对她来说不过是帮个小忙,那事即使不成,只要她一开心,举手就帮办了。”
这话说的,如果真是“小事”,灵吉王早就将安迪斯变成阴性。他之所以不敢搞鬼,是神族规定“不是自己修出性型的不能加入神族”。特么开后门也要有点谱,神族只收强大的能量生命,连性型都没有本事自己修出来,有什么资格入神族?
但对安迪斯来说,能否加入神族并不重要,只要能成为阳性,留在仙族做战王有什么不好?于是他面现喜色:“若如此倒是无妨。走,找贾羽欣去!”
蒙天摆手:“贾羽欣的灵息消失了,应是藏身隐蔽处修炼。赵东成的义妹杜鹃,还有那个古怪的转世灵挑花正寻找晶石,准是为了他,跟在她们后头就能找到贾羽欣。只是这两个丫头狡猾之极,且瞄着机会探一下她们的意识海。”
安迪斯摇头:“不行!不能进此间人类意识海,我总觉得地球人的灵体有问题。”
安迪斯提了两次地球人“灵魂出了问题”,蒙天不得不正视,其实他也有所察觉,否则早就探杜鹃的意识海,而不是营造“梦境”套话,当下沉吟道:“他们的自我意识很强,我感觉强探会遭自毁性反击。会不会是地球人正在形成特殊种族,整体向能量生命进化?”
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安迪斯锁眉道:“果然如此,神族肯定大感兴趣,还会允许别的灵族来这儿做实验?提到此间时,灵吉王的态度就好像说一个不洁处。”
地球是蒙天的故乡,听了这话耳朵大不舒爽,淡笑道:“区区自然凡间,自是没可能干净得像天堂。但星歧灵都在地球育后,此地总有些可取之处吧?对了,刚才洪开泰说的话如果是真,青云剑岂不是件神器?有没有兴趣瞧瞧?”
安迪斯失笑:“神器遗落人间?怎么可能。顶多是某族在此做试验时遗落的淘汰物,和贾羽欣那枚穿空器差不离,有什么好看?我的意见还是先走,咱们找到贾羽欣便走。如果地球没事,过一阵再来。”
如此迫不及待!蒙天笑起来:“不反对,但游说贾羽欣也要点时间吧?他和赵东成感情很深,不会愿意分开的,不如一块带走。既然来了,耐心些,说不定能带走一帮!飞霞山有好地头,且去个好地头瞧瞧。”
二仙携手来到某座山头,安迪斯惊讶地打量那些幻化成“仙女”的石与树:“它们这点能量怎能幻化人形?”
蒙天道:“是仙灵之气的作用。这里是修真的好地方,地球有不少这样的宝地。”
安迪斯舒展四肢,深深地吸纳灵气,笑道:“有点像神造凡间的环境。奇怪,神族为什么没把此间纳入旗下?”
蒙天没吱声,所谓的“神造凡间”,是条件上佳的自然凡间被神族看上了,占领后加以改造而成。安迪斯年轻不知道,曾经地球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蒙天便是那时踏上修真路的。后来神族发生内乱,浩劫之下众多凡间被波及,地球是为其一,神魔两族联手封锁了此间三维界,至今灵族出入需获神魔两族的许可。
曾经的浩劫神魔皆忌讳之极,蒙天自是不会多嘴。他估计有要犯躲入凡间,地球是重大可疑地之一。即没捉住要犯,天晓得几时又出大乱,故此他没兴趣加入高等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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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天、安迪斯交谈的时候,一个彩衣人叩响藏霞观的洞门。
小道童放下饭碗开门,被炫目的彩色刺的眼睛都睁不开,揉着眼没好气道:“客房已经住满了,去别处罢。若是找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在!”
彩衣人是弃了师兄独自开溜的琼姑,温声细气道:“这么多香客?恭喜了!小道长,都来了些什么客?”
小道童大不耐烦:“谁记得那许多。”
琼姑低笑:“且细想想。”手一翻,托着一绽银子送到小道童跟前。
小道童惊喜,他是因家贫、兄弟又多被舍入道观的,平生没见过这么大一碇银子,而且是给他的,是他的银子!当下似模似样打了个稽首:“女施主请,这边请。”
琼姑笑摇头:“小道长先说说观中都住了些什么客人。”
小道童先将银子拿手中,赶不急地塞入道袍,再隔着衣衫捏了捏,这才呱啦呱啦说起来。讲的那个仔细,不只住在观中的,连来烧香的客人谁穿了鞋谁赤着脚都不漏。
琼姑听罢,赞道:”好记性!配挣这一锭银子。你师兄会来分你的么?”
小道童急捂口袋,乖乖掉进琼姑挖的坑:“女施主不说,小道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女施主住观么?”
琼姑道:“不住了。好聪明的孩子,在这里守洞口岂不是可惜。”言罢姗姗而去。
小道童才不觉得可惜,每天都能吃饱,还不用干活,成天在洞口玩耍,只需见人招呼一声,居然还有大碇银子拿!嗯,且挂起灯笼引客,差不多到掌灯时分了。
堂堂藏霞观,怎么用这号见钱眼开的道童看门?喳,这叫知人善用,藏霞观无意卷入江湖是非,投宿的一看门童嘴脸,想掩痕迹的自会另寻别处,童言无忌守不了秘密。
却说小道童搬了梯子点着灯笼,也不关洞门了,捧着饭碗坐在门边吃,时不时摸一下兜里银子、张望有没有贵客驾临。
忽地,他看到某偏院那边的屋顶有个人影一晃!想叫,又疑惑自己看花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乃师兄们的吩咐!小道童又摸了一下兜里银子,继续扒饭,且想起先前彩衣女人说的话,生出异心:观里好是好,就是没肉吃!赚多些银子后还俗,天天大鱼大肉,斋饭太寡淡了。
藏霞观的斋饭可不差,当然若馋肉那就两说了。
住在偏院的张秀才、王秀才不馋肉,哪怕现在山珍海味摆眼前也没食欲。
没滋没味地三口并着两口扒完斋饭,谁也不敢将碗送回厨下,这会走廊上人来人往,个个都是人王啊!
苦脸相对,两人茶也没泡一壶,就那么傻坐着,连天色暗下来了都没察觉。
“怎么不点蜡烛?歇了么?”
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两只秀才吓的一缩,进而双双站起,赶着开门打招呼。
来者是他们的好友、藏霞观大弟子清风,携了棋盘来找他们下棋的。两只秀才公哪有这份心思,又不便明说。
不过有清风跑来,好歹多分人气。
张伯元从榻边摸了火石,打亮、点着烛台。不料蜡烛跳动的火芯,把客房照得更加诡秘莫测,影影绰绰的,连清风和王福生看上去也有几分不真实。
王福生显然心同此感,悄悄挨过来拖住他的手,可怜两人手心都是冷汗淋淋。
清风打了个哈哈,宽慰:“你们今儿受惊了,到了观里没事。现今在山里转的都是正宗武林人,不同于那起子不入流的山匪路霸。武林有规矩,不能伤害不识武功的寻常人。只管歇几天,等我师父回来,找艘顺水船去广州府,误不了秋考。”说着话拨旺小炭炉中的火,加了几块硬炭。
张伯元忙拿起小茶壶装清水,王福生则往茶杯中倒茶叶。藏霞观的茶都是好茶,打开罐盖清香扑鼻,气氛转眼松快下来。
一时水开茶泡好,王福生摆开茶盅,张伯元持壶往茶盅中倒茶。
清风顾自往棋盘上布棋,一边道:“你们瞧瞧这个残局,说是珍珑。贫道想了很久,总也想不出道道。”
“珍珑”是围棋中的难题,乃高手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劫中有劫,复杂无比。清风棋艺有限,如何解得开?
张伯元推脱:“道兄知道的,小弟棋艺平平,连道兄都思不透,小弟如何能解?”
但,如果这种拒绝就能成功,清风就不叫棋痴。但见他充耳不闻,拈了棋只顾摆。
张伯元无心观棋,撑着脑袋发愣——清风的话没带给他多少安慰,他来自21世纪,历史虽然学的不怎样,宋代梁山好汉不会不知道,孙二娘专做人肉包子,难道受害者都是武林人?大英雄武松,宰嫂子一点不手软,连倒霉催的丫环一起杀,潘金莲和她的丫环算哪门子武林人?更有李逵英雄,连唱小曲的可怜人都出手暴揍!
他暗自悲叹,到宋代七个年头了,一直顺风顺水,此次中举也大有把握,暗搓搓如何以丰富的现代知识玩转古代,料不到遇上这种飞来横祸!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只手,不许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改变历史?他没那种野心啊,只想自家过的舒坦。
王福生没他那么多前生后世的心理负担,虽然同样忐忑不安,目光仍转向棋盘:竹马明显心不在蔫,只能由他顶上,总不能免费住宿,连应付一下清风都不干。
残局的棋子不多,却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手煞是繁复。细瞧之下,他不由自主被吸引,托着下巴想了一阵,拈了一粒白子,在平位六三路上填了下去,尔后扯了一下张伯元的袖子。
张伯元瞟了眼棋盘,他的棋艺在王福生之上,眼下即无事可干,下盘棋打打岔吧,反正是祸躲不过。于是思衬片刻,拈起黑子应了一着。
清风叫起来:“不成,那天有人也是这样下,摆珍珑的说是臭棋。”言罢便将刚摆下的两子撤了,另将白子摆在去位七七路上,黑子摆在去位八七路上。
张伯元、王福生一看,果然比方才高明许多。但见清风一子接一子摆下去,接连摆了十余子,把他们看直了眼。
王福生首次真心实意地赞叹:“道兄棋艺高超!”
清风面一红:“见笑了,是贫道那天看来的。”
张伯元催清风再往下摆,清风摇头:“再换一种也还是这么多。”边说边撤棋重摆,如此换了四次,次次都只有十余子。
张伯元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清风摸了摸脑瓜:“那日在江边,先后有四个人依次上去与那个摆珍珑的下,都只下了这么多便认输。”
“输了?棋盘上还有这么多空位怎么就输了?”王福生大惑不解。
清风笑道:“是啊,你们棋艺高,且看能不能再下。”
两个秀才便垂首猛动脑子,好似两只呆头鹅。
忽地凭空飞来一子,稳稳落在棋盘上。张、王惊抬头,见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个蓝衫书生,都是二十来岁,儒雅潇洒,面目俊美。
清风跳起来,堆出满脸喜色道:“陈施主、李施主!还以为你们不来住了!不是说去清远城了,几时回来的?吃过没?”
姓陈的蓝衫人笑道:“在山脚渔舟上吃过了。这不今儿大晴,靠晚必定会有飞霞,如此美景岂能错过。这两位是……”一双俊目看看张秀才又看看王秀才。
清风忙替他们做引见。原来这两人也是秀才公,从广州府来游飞霞山的,因三山五岳的英雄太多,他们只能包间旧房。前些天两人去清远城访友,清风估摸他们不会回来了,便安排张、王住这块,正好省下房资。这会包房的归来,清风不得不陪笑解释。
李秀才摆手道:“无碍,我们包房也就是不想和那些江湖人混住。都是读书人,难得有缘住一块,说不定还有同年(同期中举)之缘呢。”
几人客套一番,清风大力吹棒陈、李的棋艺,说他们深通弈术。
于是棋盘让给高手,清风亲奉香茗。
广州秀才确实比山村秀才会下棋,一着着落子不温不火,看的清风赞叹连连。
张伯元和王福生却无心观棋,坐在床沿上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十八只吊桶七上八下:他们胆小但不傻,隔空飞子落棋盘的主儿,绝对不可能是没武功的寻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 张秀才王秀才因惊惧过度,大病。
观主不在,清风诊治,言:“这大半年来,被吓病的多了去,贫道少说诊治了上百人。”
两秀才表示:“那我们就放心了。”
清风言:“只管放心,贫道琢磨,时至今日总不至于一个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