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嘟囔道:本来就是嘛!她平常就光顾着能让自己痛快了,哪儿会去管别人的死活啊!你说让我还能说她什么好?
张海燕一听立刻就抓住话柄故意逗他道:什么?你是在嫌她不好吗?
曹宇立刻就语塞道:没有没有,我真的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海燕一听就叹气道:哎,真不知你俩在吵什么,就为这么点儿破事儿?难道连一点儿道理都不懂吗?
曹宇狡黠道:你觉得大家吵架那都是因为不懂道理吗?我看这道理谁都懂,只是没人乐意来讲理!
张海燕也没料到这猴子说话还挺在理的,世上有多少不讲理的事情,都是那帮整天嚷嚷着要来和你讲道理的人干出来的啊!不禁哑然失笑道:噢,我明白了,你这还是不舒服啊!
曹宇很是委屈道:哎,能不能麻烦你把那“舒”字给我去了啊?这听起来多顺耳啊,名副其实,也能让人心里踏实了!
张海燕一听就大笑道:哈哈哈,那是要我还不如断了你的一切念想吗?看来这舒不舒服的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是服了,你就会觉得心里头踏实了?
曹宇坦诚道:是啊,不服才会去闹腾嘛!那是一切的祸根,只要是服了,剩下的不就是谄媚了嘛!这对他自己来说也是件好事请,因为人只有在服的时候才会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你究竟要的是什么,什么才能让你更加的舒服!你说对不对?不服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哪那都不舒服!
两女一听又忍不住要笑喷了,看着他那副欠扁的样子,不就是在找打嘛!闫婷婷扑上去就要去满足他,嘴里还不停地唠叨道:讨厌啦你!就你话多!找死呢,是吗?让你话多!我这就来让你舒服舒服,这么的能说!打死你!你就舒服了,是吧?!
你瞧,小到情侣,大到国家,是不是都这样呀?不是不懂理,而是不想去讲理!曹宇一边笑着招架,一边哀怨道:哎哎哎,你怎么又来了?痛啊!你懂不懂?就不能下手轻点啊?哎,看来千好万好都不如是这种的好啊!你说对不对?
闫婷婷听完就是一愣,不由得住手道:什么对不对呀?你的意思是死也值了吗?
曹宇嘎嘎坏笑道:是啊,高兴也是个死,难过也是个死,想死了,恨死了,舒服死了,都离不开一个死,只有死了才能一了百了,那才叫是给了个痛快!所以舒服到了极致,那就是个死!像这早晚都得死你手里的宿命,我是该服呢?还是该舒服着等死啊?哎呦,好痛啊!
张海燕在一旁听了赶忙捂上嘴,再联想到他那快乐是可以被选择的理论,更是直想乐了!你瞧,左右都是个死,有的死的很痛快,有的死的很难过,同样都是他那副难看的死相,给人的感受却大不同,可见这快乐与悲伤是可以选择的,就看你想选择是咋个死法了!
张海燕看着他兴奋地直叫道:哎呦我的妈呀,爽死了!说的好啊,我替她满意了!
没想到曹宇又跟着补刀道:哎,说白了不就是你高兴就好嘛!我们好不好的那都无所谓。
闫婷婷一听就气恼道:什么乱七八遭的呀?怎么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它就变味儿了呢!现在我哪儿还能高兴的起来呀!我那才不叫是真的好呢!该叫真的是好累啊,才对!我真的是恨死你了!讨厌鬼!
说着就又娇柔地捶了他一拳,曹宇瞧她这一拳挥来哪儿还有半分的力气,这显然都已经是累死了嘛!于是抬手架住,嬉皮笑脸道:真的吗?你真是觉得自己这样好累吗?这也太出人意料了,那我只能是在这里恭喜你了,好嗨哟!
结果可想而知,闫婷婷立刻就警觉道:恭喜我?还好嗨哟?又跟那儿动什么歪脑筋呢?
总是被人像防贼似的针对着,曹宇哪那都透着委屈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回头你还觉得是自己委屈了!你说我还能说啥呀?不就只能是恭喜你都学会跟我抢戏了嘛!这“好累哟”本来是我的台词,现在却让你给抢着说了,剩下你还想让我怎么说呢?不就只能说是要恭喜你了嘛!
要不说这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呢!因为要不是死到临头,他都不知道啥叫是舒服!现在这不就好了嘛,俩人都呆在了当场,傻傻地望着对方,想死的心都有了!曹宇一瞧,她果然是想要让自己去死,想把自己给弄死了拉倒!于是挑衅道:怎么了?你现在是不是在想让我去死啊?!
你瞧,为啥大家都把胡思乱想叫做是尽想好事呢?因为好事各有各的好,你的那所谓好事对别人来讲未必就是好,只有这种想把对方给弄死的事情,大家才能所见略同!闫婷婷见他终于能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立刻就满脸新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曹宇一脸的狡黠道:我说是猜的,你能信吗?瞧你那想死的心都有了的表情,就知道一定不会饶过我的!肯定是要在临死之前先把我给弄死了,而且是那种非得让我死的很难看,自己才会觉得心里头舒坦,对不对?
你瞧,啥叫是真正的上等人啊?他贵就贵在这有自知之明上了,能知道这满世界的人都在惦记着他去死,单凭这点就比那些自以为是人上人的不知要强多少倍了!可你要知道自己有多招人烦也未见得是件好事,因为那会让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估计也就菩萨下凡才能救得了场了!
张海燕恰巧就是那尊赶来救场的菩萨,见俩人吵的不可开交也是无法弄,只得转脸瞥向窗外装作是没瞧见,刚好发现她们已经快要到校门口了,赶忙探身,伸手指着那大排档的方向,对司机师傅道:师父,师父,我们这就要到了,麻烦您把车停到那大排档的边上吧!
说着又赶忙推了一把身边的闫婷婷,催促道:行了,行了,你俩快下车吧!去那里坐下来接着吵,车钱我来付!
闫婷婷这会儿也顾不得跟她客气了,恨恨地瞪了曹宇一眼,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就朝大排档走去,曹宇见状也赶忙推开车门下车,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后面,追着道:婷婷,你等等我,别走的那么快嘛,我哪里又得罪你了啦?
马大柱在里面瞧见,连忙迎上前来,笑着招呼道:少爷、婷婷,你们来啦,我妹呢?
闫婷婷早就知道海燕的这位大哥在智力上有些问题了,自然不会把这份的闲气撒在他的头上!于是赶忙笑盈盈地紧走了两步,嘴里赞说:海燕还在后头结账呢!大柱,你家这生意可越来越红火了啊!还有位子吗?
马大柱还像往常那一样憨憨道:呵呵,也就是晚上的这个时候热闹一些!你们跟我来吧,我这就让他们给你们支张桌子去。
曹宇在一旁听他已然改口,不再叫海燕为媳妇,自然也就随口夸赞道:行啊,大柱,这就会使唤人了!真有你的啊!
闫婷婷也是最近才跟着他来过几次,见马大柱一下就把她给认了出来,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没想他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立刻目光凌厉地斜了过来,曹宇见状连忙闭嘴,听她冷冷地教训道:哎,我说曹宇,不会说话就别说了行吗?见谁都要欺负欺负,恃强凌弱的有意思吗?
曹宇本就稀罕她那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善良,深知这女人的品性远比智力与美貌来的重要!那至少能影响你三代,甚至能左右社会的风尚!女人的喜好就是男人努力的方向,因为男人就只知道要投其所好,否则那就没然后了!而其它的那些智力与美貌,是很容易传着传着就变异掉了!
一个社会的好恶归根结底是由女性的喜好所决定的,只有女人才会真的知道,她自己想要的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男人则只会去投其所好!为此我向所有的女性朋友们致敬,包括那些自以为是女人的男人们,母亲节快乐!你们代表着社会进步的方向……
曹宇知道这的确是自己不对,嘴上连连称是道:明白明白,你说的对,我改还不行吗?!
闫婷婷见他这次像是真的知道错了,心里的这口恶气立马就顺了下去,人也顺眼多了!此时有两个服务员搬来了桌椅板凳,在马大柱的指挥下开始摆放。马大柱一边招呼着她们干活,一边对闫婷婷道:就坐这吧,这里清净些!俺娘和我妹平常也是在这儿吃的,你俩今天想吃点什么?
曹宇四下打量了一番,幽幽道:那个弹琴的家伙怎么没来啊?
还没等马大柱回答,张海燕就已经走了过来道:柱子哥,你去忙吧!这里由我来招呼。
马大柱见是张海燕来了,立刻就展颜一笑,应了声“哎”就跑开了,张海燕招呼俩人道:来吧,你们先坐下,我去看看有什么菜。
曹宇不满道:海燕,你这是干嘛呀?我还没问完呢,就把柱子给支走了。
张海燕白了他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吧!别什么事儿都那么的热心,会死的很难看的!
曹宇讪讪道:瞧你这说的,是话里有话啊!
张海燕笑道:对,就是说给你听的!怎么?这么快就把婷婷给哄好了吗?
曹宇斜了闫婷婷一眼道:你瞧她那副一见吃的就开心的样子,哪里还用得着我来哄啊!
闫婷婷一听立刻就假装沉下脸来,怒喝道:什么?你再说一遍?咱俩到底谁是吃货啊?!
曹宇连忙讨好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用不着我来哄的,只要是一不留神着了你的道儿,你就开心的不行了,对不对?!
俩女一听又是忍不住嘎嘎直笑,张海燕连忙道:行行行,你俩现在可以放开了打了,小心别把我这店给砸了就行!
张海燕见俩人都含笑不语,于是调戏道:得嘞,那你们先聊着,我就不当灯泡了。
说着便起身要走,闫婷婷赶忙一把将她拉住道:你要去哪儿啊?还不一起吃饭吗?
张海燕笑着将她的手拉开道:我就是去瞧瞧吃啥呀?要都坐在这那就只能是喝西北风了!
说着便转身走了,俩人坐在那儿一时无语,各自呆呆地看着服务员把碗筷摆好,闫婷婷看着发呆的曹宇“噗嗤”一笑,打破尴尬道:怎么还跟那儿发呆呢?一点儿眼力架都没有!
曹宇自然是不知她所云啦,傻乎乎地问道:你又要我干嘛呀?
闫婷婷瞧着又是“噗嗤”一笑道:瞧你那傻样儿吧!坐那儿就知道等着吃了,还不快来帮我把这碗筷给洗了啊!
曹宇一听这才如蒙大赦般的在脸上绽满了笑容道:得嘞,您呐!
说着便探身拿起茶壶,卖力地开始讨起好来。闫婷婷现在看他涮碗筷的样子都觉得很帅,他那俯首帖耳的拉风样子让她别提有多高兴了,不禁轻笑出声道:呵呵,这还差不多!
曹宇一边洗刷刷一边悻悻道:什么就差不多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会继续努力的!
闫婷婷一听又是“噗嗤”一笑道:呵呵,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帅吗?乖乖的好可爱!
曹宇脸上有些讪讪道:是吗?原来你就喜欢我这样啊?早说嘛!
闫婷婷挑眉娇笑道:呵呵,现在说也不晚啊!哎,以后你要总能像现在这样那该多好啊!
曹宇无语,俩人皆是无语,气氛又重归静默。她静静地坐着,恬静地看着他,而他则慢慢地洗着碗筷,修长的手指在开水中快速地撩拨着碗筷,和着水花四溅、腾腾热气,动作是那么的轻巧、优雅,映入她眼帘,就像是敲击着琴键,娴雅灵动,仿佛有乐律飘散四溢,叮咚有声……
这动中有静的画境让她感到无比的惬意,她细细地品味着这份安逸与自在,刚才的焦躁不安也随即放松了下来。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四下,立刻就有了王者归来的感觉,这是她的主场,她在这里可以掌控一切,那让她觉得心安,随心所欲的娴意……
闫婷婷那主场的威势自然而然地也压向了曹宇,柔柔的,暖暖的,如水如风,沁人心脾,让曹宇如沐春风,无处可逃、避无可避,身上的全部戾气,在这一瞬间全都荡然无存了,那种春风吹过百花开的感觉,让他立刻就觉出浑身的不自在来了。
闫婷婷瞧他脸色一白、动作一滞,不禁咧嘴一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有哪儿不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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