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玉粹想了想，“不过我不要你减免一百万的债务，我要你答应我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说得好像你一定能找出凶手似的。”欧城哼哼，“行，只要你能找出凶手，我就奖励你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玉粹：“时限呢？”
欧城：“一个月之内。”
玉粹道：“一个月太久，一周就够了。”
欧城掀了掀眼皮：“一周？你这是看不起《杀死他》的万千粉丝吗？”
“怎么会呢。”玉粹微笑，皮笑肉不笑，“这本书都出完前四季了，线索、信息一定都出得差不多了，一周时间足够我反复看上十几遍，如果这样我都分析不出来，给我再多的时间也没用。”
欧城想了一想，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理：“那我就给你一周时间，今晚零点以后开始计算。”
玉粹微笑：“为了您的奖励，我会竭尽全力的。”
说完之后，车里又陷入了沉寂。
欧城很有跟疯女人谈论《杀死他》的冲动，毕竟疯女人脑子是真的不错，而且足够冷血、有心机并拥有强大的执行力，很有成为犯罪高手的潜质，她应该能和书里的真凶成为知己。
唔，那么多人都说书里的主角“云端”很像他，他则觉得疯女人很像书里的真凶，如果他和疯女人就书里的主角、凶手来一场辩论，一定很有意思……
想到这里，他不由轻笑出声。
玉粹听到他的这一声轻笑，忍不住道：“欧总，您做美梦了吗？”
欧城轻“哼”一声：“停车，我跟你换位置。”
玉粹惊讶：“为什么？”
“夜深路远，你开车我不放心。”欧城淡淡道，“我得珍惜我宝贵的生命。”
玉粹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把车开到路边，“嘎”的紧急停车，让车子微微震了一下。
下车以后，她没有去坐后车厢，而是去了副驾驶座。
欧城瞪了她两眼，没让她滚去后车座，只是警告她：“坐在我旁边的时候，不要动手动脚，不然有你好看。”
玉粹转头冲他假笑：“如果我对您动手动脚，您打算怎么要我好看？”
欧城准备踩下油门的脚微顿，也转头看她，目光很冷：“我十六岁获得截拳道证书，二十岁获得空手道黑道，你不要以为你之前成功的暗算了我我就是菜鸟，只要我有防备或者我们面对面的单挑，我不认为你是我的对手。”
“您是老板，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玉粹挤出笑容，“您放心，我非常需要您提供的这份工作，一点都不希望您出事。”
“我若是信你，我的智商就是负数。”欧城冷笑一声，踩下油门，车子飞一样飙出去。
车里又陷入沉寂。
两人好一会儿都没有话说。
玉粹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就像窗外的夜景真的很美似的。
欧城转头看了她几次后还是憋不住了，状似随意的道：“已经过午夜了，既然你这么闲，可以先看看《杀死他》，一周的时间并不长，你最好抓紧时间。”
玉粹转头看他，淡淡道：“这本书真有那么难猜？”
“你可以上网搜索。”欧城道，“四年了，还没有人找到真凶，至少，他们找出的凶手都不能让公众信服。”
“那我有点兴趣了。”玉粹打开手机，在上面点点点后开始看文。
她低着头，目光投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屏幕一直亮着，她也始终没有移开目光，看得非常专注。
欧城将她的表现收在眼里，暗暗满意的点了点头。
疯女人看得这么认真，说明《杀死他》吸引了她的注意，否则，他会质疑她的阅读品味。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星云公寓负一楼，停住了。
欧城从玉粹的手里拿过手机。
“你干嘛，我还没有看完。”玉粹盯着他，心脏跳得厉害。
就在刚才，他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刹那间的碰触就像火苗落入油桶，令她全身都在燃烧。
“时间不早了，该去睡了。”欧城把手机关掉，丢给她，“你怕你看得太入迷，模仿书里的凶手，今天晚上就试图对我行凶。”
玉粹笑了：“你是在说你害怕了？”
“恰恰相反。”欧城淡淡道，“如果你对我行凶，我求之不得，但我希望你是在深思熟虑、准备周全之后再动手，这样，我将你送进大牢时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快感。”
“哦，原来你想要的是快感啊——”玉粹拉长声音，倾过身去，冲他露出挑衅的笑，“听说在车里玩某种游戏会很有快感，你要不要跟我玩玩？”
欧城一只手已经推开了车门，听到她这么说，慢慢的转过身来，用一双极其冰冷、锋利的眼眸盯着她，口气里透着彻骨的寒意：“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我近期对你太好了，让你产生了你可以对我说出这种话的错觉？”
玉粹只觉得身周的温度蓦然下降了几十度，彻骨的寒意还渗进她的骨髓，令她身上原本正在燃烧的火焰彻底熄灭，而她被他的美色、荷尔蒙所迷惑的神智也彻底清醒过来。
“当然是……仇人关系，”她兀自强撑着，挤出僵硬的微笑，“你还把我的话……当真了？虽然身为对立的仇人双方抱在一起一定很刺激，但是，只是想想，我也觉得很恶心。”
欧城不说话，还是用那双冰冷、漆黑如深海之渊的目光盯着他。
玉粹用尽所有的勇气和理智，与他对视。
她差点忘了欧城是一头没有七情六欲的猛兽，就算他偶尔放下爪子，打个呵欠，并用爪子挠了挠猎物的头，也不代表他会放过猎物，更不代表猎物可以平起平坐的跟他玩耍。
但，即使这样，她也绝对不能露出怯意。
据驯兽师说，对付猛兽，要么服从求饶，要么对抗求生，绝对不能优柔寡断、模棱两可，否则刹那的动摇就会招来猛兽的杀机和反扑，一口将自己吞掉。
四目相对。
欧城盯着她足足十几秒后，眼里的冷意才消去，恢复淡漠。
他收回目光，一脚踏出车门，口气漫不经心的：“以后再对我这么说话，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对我说出哪怕一个字。”
“砰”，车门合上。
玉粹看着他走进电梯，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抬手拍打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有余悸。
“好险，差点就玩火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