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婚礼举行得比较仓促,冷静和费腾又要工作又要筹备婚礼,拍婚纱照,领证等等,导致新婚第一天,俩人才开始考虑蜜月去哪里度。
十五天的婚假呀,冷静工作后从来没有休过这么长的假,势必要好好出去玩一玩才行。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冷静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靠坐在贵妃榻上正在看军事节目看得目不转睛的费腾。
“都行吧,老婆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费腾的目光还在电视上。
“真无所谓?”冷静问。
费腾点点头,脱口而出道:“反正估计我们也不会怎么出门,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冷静奇怪:“怎么会不出门?”
费腾这才转头,看了冷静一眼,挑眉道:“酒店游比较有意思!”
冷静就想起了上次的酒店一日游的情形,脸上浮起两朵红霞,抓起手边的抱枕,就朝费腾丢了过去,娇羞地瞪了他一眼:“讨厌!成天就想这些!”
冷静便按照自己的喜好,订了去云南十日游。
本来冷静想出国玩的,但费腾曾是帝都特种部队军人,哪怕现在转业了,仍是十年内禁止出境的。听同事说,云南有个地方叫坝美很不错,很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在浮华的城市里待久了,就会格外向往宁静的田园生活和风光,冷静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找个宁静的地方,和费腾两个人静静地看日升月落就足够了。
她想费腾应该也是同样的想法,当下便自己决定了,也没询问他的意见。
结果这两日,费腾还真的就不管不问。
直到出发去机场的时候,冷静终于忍不住,白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心大,还真是去哪里都无所谓!”
费腾伸臂揽住她,笑道:“只要跟你一起,我去哪里都无所谓,前提是必须要有你在我身边。”
冷静心里甜蜜,嘴角悄悄翘起,又立即压了下来,脸红红地瞄了眼前面开车的杨志,拍了下费腾不安分的手:“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
“手我是动了,可我哪里动脚了,来来来,那我动一动,不然可平白受了冤枉了!”费腾贫嘴道。
冷静掐了他一下,在他耳边低语:“你好歹也要在下属面前注意点形象啊,费队长都快变成费九岁了!”
没想到杨志耳朵这么灵,目视前方,咧嘴笑道:“嫂子,你放心,组长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最英武高大的!”
费腾夸张地打了个激灵,嘴贱地道:“杨志啊,要不是我知道你的小秘密,不然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啥别的想法了!”
杨志:“……”
冷静抬手扶额,怎么突然觉得这么丢人吶!
俩人坐飞机抵达昆明,转高铁去到广南。
到广南时,阳光正好,天蓝得不像话,好像掐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然而紫外线很强,冷静穿着白色短t恤,才被晒了十几分钟,手臂就红了。
吃午饭的时候,冷静拿出防晒霜准备摸一点,费腾夺了过去,道:“前几日你辛苦了,又是看攻略,又是订机票挑酒店的,以后这几天你就什么也不用管了,都交给我!”
他说着,挤出防晒霜在掌心,温柔细致地帮冷静抹着防晒霜,冷静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周围不少情侣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尤其是女生,无不露出艳羡的眼神。
吃完饭,出门时,费腾又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条丝巾,给她披在肩上。
“这里紫外线强,物理防晒也必不可少。”
冷静笑着和他道谢,暗道,还算有点良心,前几日行程安排这些事情还真是让她操碎了心,某人却跟个无事人一样。
费腾天天与她在一块,如何不知她想要去的目的地呢,他没参与,只是希望能完全按照她的意愿进行,不想她来顾忌他的喜好,无论去哪里,住哪里,他都会无条件配合与支持。
其实他在私底下早就了解过了,甚至还打电话询问了一个家乡是云南的战友,他知道等会去坝美还些颠簸难走的路,便先拉着她去找了家咖啡馆,坐着喝杯咖啡,休息了一小时,才接着出发。
坝美四面环山,不通公路,进出寨子主要靠船,通过村前村后两个天然的石灰熔岩水洞。
冷静和费腾二人坐着马车至村前小山脚,那里有一条秀丽明澈的小瀑布,这里的水很清澈。
冷静看到不少当地村民带着孩子在这里玩耍,顿时也来了兴致,脱了鞋袜,去淌水玩,费腾则尽职尽责地做起了摄影师,给她拍了不少美美的照片。
玩得差不多,冷静和费腾转坐小船,驶进溶洞,洞里非常昏暗,几乎难以视物,只有船夫头顶戴着的头灯是唯一的亮光。
四周非常安静,只听得到船划动的水声,哗啦哗啦的,大约是第一次与费腾出远门旅游吧,冷静听着这水声,都觉得格外欢快。
当船接近洞口,光线渐亮,驶出洞口时,豁然开朗,正如桃花源记中所写: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一派田园牧歌般的景象。
很多人才坝美都只是从早到晚的游玩,不住宿,而冷静却是专门为了在此住宿而来,她订了一家比较古朴的客栈,叫桃花客栈,房屋周边遍植桃花,不过此时桃花已谢,倒是满院子的蔷薇花开得正热闹。
他们住的是最高的一层楼,此层除了单人房外,还有一个小平台,栽种了很多奇花异草,正中间摆了一张木桌和两把木质躺椅,可供客人观赏远山晨晓和落日。
从广南到坝美的路上,果然非常颠簸,冷静一到就酒店,就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瘫倒在大床上,对费腾道:“你先去洗澡吧,我休息一会再洗。”
费腾便先去洗了澡,出来后,看到冷静还瘫在床上,就躺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吹气:“你这么累,不如我帮你洗吧!”
冷静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休息好了,去洗澡了。”
她说完便跳下床,冲到了洗浴间,反锁上门。
费腾双手垫在脑后,躺了下来,笑得飞扬,心里想着,媳妇儿怎么这么可爱,哪儿没看过,可每次都那样娇羞娇艳,真是怪不得自己只想抱着她在床上滚,哪里都不想去。
冷静洗好了澡出来,没看到卧房里的人,便叫了一声:“费腾!”
费腾的声音从平台台上传来,笑意甚浓:“在这儿呢,怎么,担心我跑了不成!”
冷静推开木门,外面天色已暗,错过了日落和晚霞,不过此时繁星满天,像宝石一样在天幕中闪着璀璨的光。
冷静本想反驳他两句的,但一看到如此美景,就自动忽略了他,懒得与他贫嘴了,小跑到栏杆边,双手扶在栏杆上,眼睛发亮,惊呼一声:“哇,好美啊!”
费腾不高兴了,起身走过去,在背后熊抱住她,轻哼了一声,“看到美景就忘了老公,是吧?”
冷静巧笑嫣然地回头看着他,“没忘。”
话音才落,她看到他身后木桌上的美味佳肴,眼睛就蓦地更亮了,“哇,有好吃的!”
费腾心情更不好了,不过他知道冷静肯定是饿了,松开箍在她腰间的手,拉着她走到躺椅上坐下,“都过了饭点好久了,赶快先吃吧!”
费腾还要了一小杯客栈自酿的桃花酿,冷静自然是不许他喝的,自己倒是小酌了几口。
酒足饭饱之后,冷静惬意地半躺在躺椅上,仰头看星星。
费腾从自己的躺椅上起来,挤到冷静这边来,问:“吃饱了吗?”
冷静笑眯了眼,点点头,“饱了。”
费腾伸手圈住她的细腰,微撅着嘴:“你倒是吃饱了,我可没饱!”
冷静看向木桌,笑道:“还有好些没吃完呢,没吃饱,你再吃一点!”
费腾摇头,“不,那些不甜,不好吃,我要吃甜的!”
冷静想了想,从桌上拿了一根香蕉,递给他,“喏,我刚才吃了,挺甜的!”
费腾依旧摇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不,不够甜,你是最甜的!”
说完,费腾就这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慢慢地爬上醉人的绯红,嘴角泛起一抹清浅羞赧的笑意,清澈的眼眸犹如小鹿般开始闪躲又雀跃,那模样实在太过可爱诱人。
费腾低头吻住她的唇,尽情品尝着她的甜美,真是甜过世间所有的东西!
“费腾,这在外面呢!”冷静的衣服被他褪下,不由得有点紧张,低声软软地道。
费腾边亲吻着她的颈间,边道:“除了天上的星星和这里的花草,谁也看不到我们,怕啥!”
冷静想想也是,他们住在最顶楼,无人能窥视到他们,而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星光月色淡且朦胧的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平添了一份浪漫和刺激。
当天蒙蒙亮时,村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鸣声,第一声鸡叫响起时,冷静还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四点多;她原本还打算继续睡,可村子里家家户户的鸡就如同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开始了大合唱,你方唱罢,我登场继续唱。
这对在休息日不睡到日上三竿的冷静而言简直是要了命,她第一天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地方。
费腾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早起,一听到鸡打鸣就精神抖擞地起来了,先在小阳台上一口气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又打了两套军体拳,回屋就看到冷静坐在床上,目光呆滞,一副郁闷之极的模样。
费腾失笑,坐到床上,伸手轻轻地她脸颊上一捏,温柔道:“睡不着就起来吧!”
冷静干脆靠在费腾身上,闭着眼睛,“我还想睡,我起不来。”
费腾帮冷静找来衣服,柔声哄她,“不起来你会后悔哦。”
“哼,你又哄我。”冷静不信,有啥可后悔的,不过她确实也睡不着了,但这起床气又还有点重,便撅着嘴道:“要我起来,除非你帮我。”
费腾微微一笑,“这有何难。”
于是冷静就跟着费腾的指令任由他帮着自己穿衣,抱她到洗浴室,给她刷牙洗脸,然后抱着她到了阳台上。
冷静仍闭着眼睛靠在费腾怀里,费腾在她的双眼上落下两个吻,轻声道:“小懒猫,睁开眼睛啦,有惊喜哦。”
冷静本不想睁开,可听到他说有惊喜,又有点好奇,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费腾朝远处遥遥一指,“你看。”
冷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是一条河流,只见河面上蒸腾着缥缈的雾气,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在这雾气中时隐时现,让人感觉恍若置身仙境之中。
冷静顿时来了精神,搂着费腾的脖子,直起身子,看着远处青山、近处花田笼罩在烟雾中的美丽景色,忍不住发出轻轻地赞叹声,“真的好美!”
傍晚的时候,冷静最喜欢坐在坝美河边的老榕树下,这村里的榕树几乎都是好几百年的老树,树干粗壮,要三四个成年人合抱才能抱住一圈。当夕阳渐渐西沉时,不少人家的烟囱上升起袅袅炊烟,放牛娃儿们陆陆续续地赶着老牛从河边缓缓经过,伴随着老牛的走动,叮叮当当的铜铃声响起,汇入到哗啦啦的河水声中,很是和谐,且悠扬动听。
在坝美的这些日子,冷静和费腾就过着静看日升日落,耳鬓厮磨的日子,好不悠哉。
有一日,冷静穿着白色长袖衬衣,浅蓝色牛仔七分裤,带着墨镜帽子,挽着费腾的手在阡陌纵横田野上逛了一上午,中午时分,俩人在一家农家乐吃了午饭,准备回客栈午睡。
费腾见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结账,顺便去了趟厕所。
冷静手杵着下巴,看着窗外远处犹如水墨画卷的青山碧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惊慌失措地在叫,“救命!谁来帮帮忙!”
听到呼救声,冷静条件反射地转头,起身,冲了过去。
呼救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蹲在地上,不停地摇着倒在地上的一个十六七岁少年。
冷静立即跪坐在地上,附身在英俊少年胸口倾听,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跳几乎没有,鼻息微弱,她长腿一迈,跨跪在少年腰间,给他做心肺复苏。
她大概做了七八分钟的心肺复苏,费腾过来了,他一眼便看到了这个场景,冷静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很有节律地给他做胸外按压。
费腾快步上前,将冷静拎了起来,沉声道:“你累了!我来!”
心肺复苏术对于费腾而言再熟悉不过,他们每个特种兵都必须掌握,他的动作不比冷静生疏,同样专业,甚至更有力量。
又过了二十分钟,坝美村卫生室的医生赶来了,医生检查了下少年的情况,发现少年已恢复了心跳,只是比较微弱,指挥医护人员将少年抬上了车,并夸赞冷静和费腾做得好,保住了少年一命,少年母亲连连跟冷静和费腾道谢,跟着上了车。
回客栈的路上,费腾就一路沉着脸。
冷静不明所以,还一个劲地夸费腾心肺复苏做得专业,费腾则淡淡哼了一声,“我看冷医生做得更专业!”
冷静毕竟是医生,当成功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后,心里总是开心的,难免笑得灿烂明媚了些,嘴里说着:“当医生的还做得不专业,那怎么能成!”
一回到酒店,费腾便扛起冷静,一把她甩到柔软的床上,自己则开始脱衣服。
冷静在床上弹了几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兽/性大发了。
“费腾,你干嘛?”话才说完,嘴就被他附身压下来堵住了。
费腾亲了好一会才离开她的唇,眼神阴郁地看着她:“跨坐别的男人身上的滋味如何?”
冷静这才明白,他这是吃醋了,但这吃的是哪门子的飞醋啊,她可是在救人,那样是最正确和方便的姿势,而且她哪里坐了。
“你别无理取闹了!我哪里坐在他身上了,不过是跨跪着而已。”冷静很是无语,也不敢太刺激他,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费腾哼了一声,“那你给他做人工呼吸了没有?”
冷静心里一咯噔,少年当时呼吸微弱,她确实是个他做了人工呼吸的,但此时却是万万不能承认了,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他呼吸还有,我没给他做人工呼吸!”
费腾紧蹙的眉才渐渐舒展了些,脸色也没那么臭。
“这种醋你也吃啊!那是我的工作嘛。”冷静推了推他,坐起身来,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伸出纤长玉指轻轻戳在费腾的额头上。
费腾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弥漫的酸意,暗想好险媳妇儿是儿科医生,若是个急诊科医生,天天给急诊病人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他还不得酸死,真是好险啊好险。
费腾抓住冷静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抬头看着冷静,微微扁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不起,刚才是我无理取闹了。”
冷静心头蓦地一软,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就像奖赏知错就改的孩子。
费腾忽然问:“你以后不会转科室吧?”
冷静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怎么了?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工作来了?”
费腾眼睛一亮,眉眼飞扬,轻笑道:“我就是觉得儿科医生挺好的,孩子们最是纯洁可爱了,你又那么喜欢孩子,就在儿科好好干下去,千万别轻易转科室。”
冷静不知道费腾的小心思,还当他是在支持自己的工作,心中欢喜,双手攀上费腾的脖子,开心地在他唇上啵了一口,笑眯眯道:“嗯,当然啦,老公你真好,爸妈他们都不支持我干儿科。还是你懂我!”
费腾厚着脸皮接受了老婆大人的嘉奖,还索要更多,“老婆,我也想要做人工呼吸……”
冷静:“……”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蜜月之旅是在泰国,有读者指出,哪怕是转业军人,出境也是很不容易的,因此作者重新修正了此bug,蜜月之旅改为在云南文山广南的坝美。作者也没去过坝美,但听朋友们说过,桃花客栈是作者杜撰的。另外,提一句,现在的坝美已暂停开放,于明年4月左右才会恢复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