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摊牌(1 / 1)

被容景接住的那一刹那,姜洛还有心思想,这是什么八点档的狗血剧情。

然而等她在容景怀里稳住了,向他道了声谢准备起身,手掌顺势按了那么一下时,她瞬间领悟,这狗血其实恰到好处,不然她怎么能摸到他的腹肌!

这触感……

某姜姓老色批觉得她似乎升华了。

“扭到脚了吗?”容景问。

正感叹这腹肌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好摸的姜洛回神,摇头说没有。

她带着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再按了下,顺势脱离容景的怀抱。

重新回到池边,姜洛拿干的巾子把双足和小腿上的水擦净,又把地面上的水迹也擦了擦,这才慢慢站起来走,果然没再滑倒了。

她走到门后,掀开帘子,让候在外头的扶玉给她备一壶白水,再端两盘点心。

扶玉应下,问:“娘娘待会儿还泡吗,要不要奴婢给您按按?”

姜洛倒不知扶玉还会这么一手。

不过想想以前在现代泡温泉,也偶尔会让人推背,姜洛点头准了,顺便问同样候着的小喜公公,陛下平时会不会也让人按。

小喜公公说会:“平时都是奴婢给陛下按的。”

姜洛这便带着扶玉和小喜公公折回,容景也已经从汤池里出来。

他正坐着,上半身很随意地披着条薄浴巾。水珠将浴巾打湿,若隐若现地透出底下的线条来,看得姜洛口干舌燥,这性张力简直了。

她瞄了好几眼,走过去坐下。扶玉跟上,给两位主子各倒了杯白水。

因为才用过晚膳不久,姜洛不怎么饿。她喝了点水补充水分,没用点心,起身找地方趴着让扶玉给她推背。

料想扶玉以前经常给阿洛推背,手劲拿捏得正正好。姜洛闭着眼,舒服得想哼哼。

待得扶玉仔仔细细地按完,姜洛稍微活动了下,感觉浑身筋骨都打开了。她转头,小喜公公也在给容景收尾。

随后扶玉和小喜公公退出去,姜洛再喝了点水,和容景又下了池子。

这回泡得没刚才久,不过一刻钟,两人上去,一先一后地更衣。

从汤池出来,迎面便是阵微风,没了白日里的暑气,颇有些凉爽。以散步的速度走到望月居前,容景说:“今日是十五。要一起赏月吗?”

他这么一说,姜洛抬头,漆黑的天穹上明月高挂,果然很圆。

左右也还没睡意,姜洛说好。

两人便拎着一壶酒并两个小酒盏,还附带了个团团,上到望月居屋顶,对月饮酒。

不过饮前,容景有问姜洛酒量如何。

姜洛说:“和阿洛差不多。”

容景这才斟酒,跟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

姜洛边喝酒边撸狗,喝着喝着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真的就想使坏,她手腕一转,把酒盏凑到了团团鼻子前。

团团一个不察,对着酒盏使劲嗅了好几下。

然后终于嗅出这不是自己能喝的,团团飞快扭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顿时仿佛按下了某种开关,团团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

看它这好笑又可怜的小模样,姜洛总算良心发现地放下酒盏,把它抱在怀里又是拍背又是拍胸脯,直让它终于不打喷嚏了,她把它放在腿上,自己则下意识往后仰,想像白天靠躺椅那样靠向后面。

她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她后面其实没东西能让她靠。

于是——

“小心!”

姜洛连人带狗地翻过去,才挨到琉璃瓦,就被容景捞了回去。

但到底是在房顶翻了个跟头,姜洛身上沾了不少灰,团团也从小白狗变成了个灰白相间的小花狗。

不仅如此,团团还吓得汪汪直叫,好险没尿在姜洛身上。

容景正要说先下去,却见姜洛抬手摸了摸脸。

他便问怎么了。

姜洛说:“我好像有点醉了。”她仰头,眼睛不知何时变得和团团一样湿漉漉的,仿佛随时都能淌下泪珠来,“我脸是不是红了?”

容景说是。

姜洛说:“那咱们下去吧。我喝醉了得立即睡觉,不然第二天难受。”

说着又摸了摸脸。

没想到那酒喝的时候没感觉有多大的劲,过后的劲儿却大成这样。

幸亏她没说她酒量好,不然真打脸。

看出姜洛的确是有点醉态,容景很快带她下去。

进到望月居里,把团团交给弄月去擦灰,姜洛也去浴室,准备冲一下再睡。

容景没过去。

他由小喜公公服侍着换好寝衣,半坐在榻上,边看书边等姜洛出来。

岂料等了片刻,姜洛也还是没出来,容景不由放下书过去,隔着帘子喊:“姜洛?”

里面久久无人答话。

担心姜洛出事,容景不再等,掀帘进入。

才进去,就听“哗”的一道水声,刚才还毫无动静的池子里瞬间冒出个人来。

容景止步。

然后背过身,并不看那人。

于是他也就不知道,池子里的人先是对着这与永宁宫截然不同的浴室迷茫了那么数息,随后想起什么,捂住胸口,伸长手臂拿放在池边的浴巾。

待得把身上的水擦干,换好寝衣后,她才说:“容盛光。”

仅仅这么三个字,容景就已经听出说话人是谁。

他皱了皱眉。

他没有特意转身看阿洛,只道:“你又回来了。”

语气笃定,似乎并不为阿洛的回来感到惊讶。

于是阿洛略想了想,懂了。

洛洛刚才一定和她一样是在洗澡。这么私密的个人时间,容盛光却不打招呼就闯进来,显然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他和洛洛的关系已然突飞猛进。

便问:“你已经和洛洛摊牌了?”

“摊牌?”

“哦,就是说开的意思。”

容景说是。

阿洛走过来,道:“我刚才只喝了酒,还没吃东西。叫人传膳吧,我吃饱了再和你说。”

容景这时才转头看她。

时隔一个月,乍看她好像和上次回来时没什么变化,乌黑的发清澈的眼,同他说话的语气也散漫,没有人前刻意伪装出来的敬重。

但容景还是觉出她面对他时的散漫,比以前还要更甚。

好像在她眼里,他并非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而只是个很寻常的友人。

容景没说话,抬脚出了浴室。

阿洛跟在他身后,扫了一圈她在此之前从未来过的望月居,心道还好,她没记错,这个时间节点,正是容盛光带后宫妃嫔在万明宫避暑的时候。

她没有表现出生疏,很自然地落座,吩咐厨房给她做碗汤面。

当然她没忘记问容景要不要也来一碗。

容景说不用。

扶玉和之前一样,丝毫没察觉面前的娘娘换了个人。闻言只以为娘娘刚才泡温泉的时候没吃点心,这会儿饿了,便领命出去。

不多会儿,热腾腾的鸡丝面呈上来,阿洛挥手,让宫人们退下,边吃边和容景接着之前的话头继续说。

“我和洛洛前两次互穿——哦,你可以理解成交换——两次都是在早晨沾水的时候,我因此认为,我和洛洛互穿的最重要的媒介,一是时间,二是水。”

根据这两点,今天早晨她做好一应准备,脱光了躺在浴缸里等待时机到来,谁知她睡了一觉,醒来居然还是在别墅卫生间。

这让她怀疑是不是同一时刻,远在大夏的洛洛没沾水。

一方沾水,一方没沾,眼看早晨已经过去,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新的一月是不会互穿了,就收拾收拾出门,去参加室友举办的睡衣派对。

因为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派对,加上家世是在场最好的,不少人都给她敬酒。她起先还来者不拒,等到后面喝不下了,她摆手婉拒,转身要去休息,却跟人撞上,被泼了一身。

她穿的睡衣薄,酒液浸透了黏到身上,非常不舒服。她跟室友说了声,室友让她去楼上洗澡,她去了,谁料洗着洗着酒劲发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再睁眼就是刚才,她酒劲还没退,导致手上没力气,差点滑到浴池最底下。

“我刚才又差点淹死,”阿洛心有余悸道,“下回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容景听罢,问:“你说的这个聚会,有她不认识的人吗?”

阿洛说:“应该没有吧?别这么看我,我虽然跟她互穿了两个月,其实我到现在也还没把她的人际关系全部理清。”

尽管别墅里有和扶玉相似,每天都会给她念当天的具体行程安排等,每每和她一起出门,碰上什么人,也会悄悄提醒这是哪家的谁谁谁的管家,但洛洛从小到大光是就读的学校都超过一手之数,认识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她努力了两个月,也还是有认不出来,管家却说她见过的人。

这不禁让她暗暗咂舌。

本以为她是皇后,这样的身份使得她在大夏的人际关系足够复杂,谁知洛洛的比她还要更甚。

然而奇妙的是,在大夏,她极其厌烦这种没完没了的结交,可在洛洛的世界,她不仅不厌烦,还很兴致勃勃,会猜这次的人和洛洛是什么关系,找上她是为了什么。

现代世界予以她的新奇感实在太过浓厚,她觉得哪怕再过两年,她也仍然不会厌倦。

说了这么多,阿洛也吃饱了。

她把银箸一放,接过容景递来的茶杯,一气喝完满满一杯,满足地叹息:“还是这么好喝。”

正要再喝第二杯,眼尖地瞥见容景的神情,阿洛顿了下:“容盛光。”

容景抬眼。

阿洛问:“你很担心洛洛吗?”

容景不答话。

但没否认,就表明默认。

于是阿洛说:“你要是实在担心洛洛的话,不如……”

……

姜洛睁开眼。

望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卫生间,姜洛扶着被酒意烧得有点头疼的脑袋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应该是她室友家。

酒意顿时醒了大半,她捧水洗了把脸,长出一口气。

果然又互穿了啊。

察觉到水已经凉了,姜洛正要从浴缸里起来,就听敲门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室友的问话:“洛洛?都半小时了,你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姜洛扬声回了句就出来。

室友说:“那我把睡衣放门口了啊,你自己拿。”

姜洛这才发现放在脏衣篓里的不是常服,也不是礼服,而是一套染了酒渍的睡衣。

鉴于室友爱玩的性子,姜洛很快了然,她室友趁放暑假,在家举办睡衣派对。

看来阿洛已经很融入这个世界,不然怎么会玩这个。

她想着,把门开了条缝拿新睡衣,穿好下到二楼,派对仍在进行中。并且她室友似乎还很玩得开,参加派对的除了同龄的女生,男的也有不少。

无视周围投过来的目光,姜洛正思考睡衣上的酒渍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跟人说话的室友望见她,冲她招了招手。

姜洛过去了。

才在室友身边站定,和室友说话的那个女生立即道歉,说刚才撞到她真是对不住。姜洛看了看对方表情,确定是真心实意的道歉,便摆摆手,说没事儿。

女生却不太放心似的,又道了声歉才离开,不打扰她和室友。

室友说:“洛洛,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我让人送你回去?”

姜洛说:“我没喝多。”

室友还要再说,眼角余光瞥见什么,脸上顿时露出抹促狭的笑。

“哎,顾承与来了,”室友用胳膊肘捣了捣姜洛,“瞧这西装革履的,是刚从酒局上下来,就跑过来接你了?”

姜洛顺着室友目光一看。

金丝边眼镜,银灰色西装,尽管在这睡衣派对里显得无比的违和,但不可否认,这么一身打扮,再配合顾承与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帅气逼人,比只知道泡妞打屁的男生们稳重多了。

特别是他抬眼望过来,那双眼睛微微一弯,姜洛甚至听到周围的女生抽着气说好帅。

他走到姜洛近前,对室友点了下头,才问姜洛:“还没结束吗?”

室友说:“结束啦结束啦,你都亲自来了,能不结束吗。”说着把姜洛往他跟前推,“赶紧走吧——洛洛刚喝了酒,你路上注意着点儿。”

顾承与道谢,伸出手就要牵姜洛。

姜洛却没让他牵。

她正好在他伸手的那个瞬间同样伸手,率先挽住他胳膊。随即无视顾承与的突然顿住,很自然地和室友说再见。

室友摆着手让她赶紧滚蛋。

由于室友拿的这条睡衣是露肩的,出了客厅,顾承与立即解开西装外套,很绅士地给姜洛披上。接着坐进车里,姜洛把外套还他,他则按下前后座之间的隔板,皱着眉看她。

“派对不好玩吗?”他问,“怎么感觉你不开心?”

姜洛哪知道好玩不好玩,就说:“还好?”

顾承与眉皱得更深。

他手指动了动,看样子是想牵她的手,终究没动,又问:“你喝多了?”

姜洛说:“有点。”

姜洛靠着椅背端详他。

这明显极了的担忧与紧张,还有少许的不确定的试探……

他果然和上次一样,一下子就分辨出她和阿洛。

正当姜洛猜测他会问些什么,就听他说:“你今晚喝这么多,明天还能早起吗?”末了加一句洛洛。

但姜洛正紧盯他,因而并未错过他在喊洛洛之前,还比出了个“阿”的口型。

姜洛很有理由怀疑过去的一个月里,他和阿洛的关系有了极大的进展。

于是答道:“再看吧。”她没把话说死,毕竟现在才晚上十点,距离新的一天还有两个小时,她不知道这两小时里,她如果再碰水,会不会又和阿洛互穿,“明早你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那就说明我还没醒。”

果然,她这话一说,顾承与那紧张的神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他低声应好。

车子开到别墅前,姜洛下车,反手正要关车门,身后顾承与喊她:“洛洛。”

姜洛转头看他。

他说:“你真的还好吗?”

姜洛点头。

他说:“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和别人说的,你可以和我说。”他神色诚恳,“不管怎样,我是你未婚夫,我会帮你的。”

姜洛没接话。

她挥挥手,关上车门。

不过等顾承与的车开走后,她也仍旧没有进别墅。

她站在别墅门外,仰头打量这她从小住到大,居住了整整一十八年的家。

还是管家过来开门,说小姐到家了怎么不进来,她才进到别墅里,翻看了会儿手机,给她妈拨了个视频电话。

她妈很快接通。

“昨天不是才给你打过视频,怎么今天又打啦?”她妈正在化妆,画着眼线还不妨碍看手机,“怎么感觉你不太高兴,姜炽又找你了?”

姜洛说:“不是姜炽。”

她妈说:“那是谁,你爸?还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

姜洛说:“都不是。”没等她妈再猜,她从穿回来的那刻起,就隐隐酝酿着郁色的眉眼终于放柔,连带着嗓音也放柔了,“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国?”

她妈听了,放下眼线笔,把手机拿近,严肃道:“洛洛,跟妈妈说实话,到底谁惹你生气了?”

姜洛说:“没有谁。我就是突然很想你。”

她妈想了想:“今天不行,我马上有个会要开,脱不了身。要不明天我飞回去看你?”

分明是姜洛主动问回国,可真听到她妈让人订机票,姜洛摇摇头:“不用啦,我在视频里看你就好了。”

她妈似乎也看出她的心情转变,说:“真的不用妈妈回国?”

姜洛说不用。

想想又说:“你回国的话,我不一定有空去接你。”

她妈说:“怎么?”

姜洛想起刚才在备忘录里看到的那足有好几百字的旅游攻略,说:“顾承与约我出去玩。你回国的时候,估计我也在飞机上。”

想来阿洛有提过顾承与,她妈听后没吃惊,只笑着说:“那敢情好。顾承与那小子惯会照顾人,你跟他好好玩,注意安全。”顿了下,“必要时候记得戴套。”

姜洛被她妈最后这句话给哽住了。

她无语一瞬,乖乖点头。

母女两个再聊了几句,姜洛结束视频,打开书桌抽屉柜的密码锁,取出日记。

翻开来,里面果然新增了很多。

首先是当初她写的“第三十一日”,翻过页,就是阿洛写的:“没想到回去不到一天,就又过来了。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真的好奇妙啊。”

“第四十日,顾承与今天带我去吃了芝士火锅,好好吃!下次还要去吃!”

“第五十日,姜炽傻逼姜炽傻逼姜炽傻逼!姜炽世界第一大傻逼拒绝反驳!!!”

“第六十日,又满一个月了,不知道会不会回去,我准备明天早点起来,提前在浴缸里泡着。”

这其中,第三十一日的阿洛日记下面,还附带了给她的信。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好的洛洛,我也回来了。

我最近有尝试阅读穿越小说,也询问了不少资深读者,都说像我们这样互穿一次后,还能再次互穿的,可以说是非常好运。所以难怪咱俩的脸都这么白,明摆着的欧:d

希望还可以继续互穿,这样就能让你看到我的回信啦。

ps:后宫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不愧是你!比我在位时管理得好太多了!大拇指!

pps:那我也跟你说,我和容盛光也没有感情~我跟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发小。别看我给他当了一年的皇后,其实我跟他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的。是的没错,他是个处男!以前太后要安排那种专门教人事的宫女,他一个都没要,我严重怀疑他不举!”

看到最后一句话,姜洛没忍住,笑出声。

原来大家嘴上说容盛光不近女色,其实私下里全都认为他有毛病啊。

姜洛笑了很久,才拿过钢笔写回信。

“第六十一日,阿洛展信佳。

果然互穿虽然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我刚才坐顾承与的车回来,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顾承与分辨得出我和你是不同的两个人,他很敏锐。

对了,容盛光也很敏锐。

你知道吗,我昨天夜里刚被他扒马!太惨了,简直男默女泪,你绝对想象不到我当时是有多惨qaq

至于原因,容樱端午那天跟我说他有隐疾,我憋了一个月,前两天实在没憋住,悄悄跟弄月说了。谁知道就那么巧,很不小心地被佳丽们给听到了,然后佳丽们很不小心地让容盛光也知道了,再然后容盛光就找上门了:)男人,呵。

啊,我刚才还给妈通了视频,妈让你和顾承与玩的时候记得戴套w有机会的话,你也见见爹娘吧。”

写完信,姜洛把日记放回抽屉柜。

她站起身,看了圈好像没什么变动,实际上多出不少她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的卧室,最后抬脚进入卫生间,锁上门,给浴缸放水。

……

“不如什么?”

“趁现在还没到午夜,我再去碰碰水好了,”阿洛道,“说不定现在洛洛已经回到家,也正碰水呢。”

容景沉默一瞬,道:“不必。”

阿洛道:“可你不是担心她吗?你就不怕她这次回去,以后再也不会过来?”

容景反问:“你呢?”

阿洛没明白他的意思,只眨眨眼。

他便说:“你已经两个月没见你爹娘了。”

阿洛顿住。

“宋国公过几日要护送容樱来万明宫,你可以趁机见见他和你娘,”容景起身,“你安置吧,我回畅心殿。”

他说完就走,没留意阿洛眼底些微的挣扎之色。

更没留意他前脚刚出望月居,后脚阿洛就撕了张纸,飞快写了几行字,塞进床上枕下。

于是等容景回过味,以阿洛的脾气,她必然不会听他的话,便临时折回望月居,见内殿果然无人,他迅速赶去浴室,尚未看清室内动静,又是“哗”的一下,紧接着是疑惑的一句:“盛光?”

容景止步。

他循声望过去,泛着涟漪的水中,说话者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作势拿浴巾。

认出这回不是阿洛,而是姜洛,容景终于背过身,等姜洛穿衣。

姜洛很快拾掇好自己。

她走近容景,还没问他怎么进来了,就见他转过身,眸光又深又沉,全是她不太能看懂的神色。

他就这么深深看了她一眼,毫无预兆地抬起手。

他大约是想碰她的,但没有,便只很克制地抚了下她浸湿的头发,像是凭此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着的,才收回手,低声说道:“你回来了。”

姜洛正处于思考她和阿洛互穿规律的头脑风暴中,闻言没能反应过来他说的回来是什么意思,只迟疑了地嗯了声。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一幕好像丈夫在外浪到深夜才回家,然后刚打开家门,妻子就一脸怨念地说你这死鬼终于舍得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堕落了

我颓废了

我不是以前那个能日万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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