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要命(1 / 1)

没有姜沁作妖,接下来的喝茶很顺利地进行。

不知可是因为有姜沁这么个头号大敌在,穆贵妃的注意力没放在喝茶上。

她没像上次那样翻来覆去地仔细筛选,而是很随意地指了杯。其余佳丽亦然。

挑完也没耽搁,端起来就喝。尝到味儿了便放下茶杯,这个说妾没中选,那个说妾的没加蜜。一圈下来,除没有喝茶的李美人外,只剩陈才人没开口。

显而易见,这回喝到加了蜜的,是陈才人。

素来安分的陈才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饶是穆贵妃也只稍微惋惜了下自己没中选,却没多艳羡陈才人,反而同其余佳丽一齐恭贺陈才人。

“难怪今早本宫才出锦澜殿,就听到喜鹊在叫,果真是个好兆头。”

“才人妹妹性子温顺,想来会讨陛下喜欢。”

“先恭喜妹妹了。”

陈才人闻言,连道自己今日只是运气好,毫无自得自满。

新的半月之期的人选定下,姜洛的梨汤也正好喝完。她搁下碗,摆了摆手,示意今日就到这里,佳丽们可以走了。

看出皇后精神不济,即使是很想再与姜沁大战三百回合的穆贵妃,此刻也不得不摁住心中的熊熊战意,恭顺地和薛昭仪等人一齐告退。

当然走前,她没忘对姜沁刮上那么几眼。

若非皇后生病体弱,撑不得太久,她今日非得将这朵白莲花踩得再不敢进宫。

见姜沁低着头,好似被那一遭擦脸给擦怕了,死活不同自己对视,穆贵妃心中更觉舒坦。

比平时噎得薛昭仪说不出话还要再舒坦上几分。

料想就算自己不在,皇后也绝不会让这白莲花有好果子吃,穆贵妃冷哼一声收回目光,扬着下颚走了。

眼看人都走光了,姜沁却还坐在那儿没动,脚下扎了根似的,姜洛道:“你不走?”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姜沁没眼色。

正如姜洛能分析出姜沁的言外之意,姜沁自也能听得出姜洛话中有话。于是本就素白的脸顿时更加素白,她从椅子上起来,嗫嚅着道:“皇后娘娘……”

她咬咬唇,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难以启齿。

姜洛没什么表情地睨着她。

姜沁这姿态,换成有男人在场,怕是早被勾得魂飞天外,恨不能把这娇娇小可怜搂进怀里好生安慰,要什么给什么。

可惜永宁宫里只有没了根的太监,姜洛这个伪嫡姐更是完全没有要当知心姐姐的意思。

等了会儿,也没能等到姜洛的反应,姜沁只好又咬咬唇。

却仍旧没说她为什么还没走。

姜洛最烦这种。浪费时间。

当即懒懒抬手扶住额头,都不想看姜沁了,那白莲花的作态实在多看一眼就觉得头疼:“既是探病,这看过了,你也该出宫了。不会是想让本宫送你吧?”

姜沁犹豫了下,小声说道:“姐姐……”

这一声亲昵极了。

细听还带了那么点隐约的娇痴之意,听得姜洛陡然一个激灵。

……要命。

刚才姜沁跟穆贵妃交手,堪称一败涂地。她以为姜沁也就那样了,孰料庶妹到底是庶妹,竟只有对上嫡姐才能发挥出最完整的战斗力。

哪怕她非真嫡姐,但无可否认,这句“姐姐”给她造成的伤害大得过分了。

姜洛登时撤回扶着额头的手,借摸玉镯子的动作将袖子往下拉了拉,以免被庶妹发现她起了鸡皮疙瘩,从而觉出不该觉出的端倪。

飞快调整了一番心态,姜洛漠然道:“你刚才叫本宫什么?”

姜沁哪里敢再喊第二遍姐姐,只小声喊了句娘娘。

姜洛嗯了声。

姜沁这时才道:“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按理说,似这等态度谦虚的请求,被请求者应当给面子地询问是怎样的请求。

可放在姜洛这儿,却变成:“不情之请?既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本宫不会应的。”

姜沁:“……”

正斟酌字句的姜沁险些被憋死。

好在这时,有宫女抱着团团经过,她看着那小白狗,忽然生出个比刚才更好的法子。

她立即对姜洛道:“娘娘,团团这是要出去散步吧,不若臣女带它出去?早闻西棠苑景致绝佳,臣女想……”

话还没说完,姜沁陡然住嘴。

因为她嫡姐正以一种十分奇特的目光瞧着她。

那目光,姜沁从未见过,当下觉得不自在极了,心中也有些无措。

嫡姐变了。

变得和进宫前不一样了。

“带团团去西棠苑散步?”她嫡姐重复着她的话,望向她的目光更奇异了,“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将宫里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你真这么想当妾啊?”

听到最后的“妾”字,姜沁蹙眉,她竟忘了这一茬。

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对上已然贵为皇后的嫡姐,姜沁也不敢收回自己的话,只得顺着说下去:“娘娘若是准许……”

“本宫不准。”

姜洛打断她的话,随即一摆手:“出宫去吧。以后没事别来了,本宫不想看到你。”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几乎断了姜沁所有能够入宫的手段。

姜沁更无措了。

她道:“娘,娘娘……”

姜洛不耐烦听她的话,索性闭上眼。

扶玉走近两步:“姜二姑娘,娘娘累了,请回吧。”

姜沁最终惨白着脸走的。

庶妹一走,永宁宫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不少。姜洛喝过药,正在用膳,一小太监匆匆入内,道陈才人求见。

姜洛放下手里的调羹。

这个时间,陈才人不是应该在长生殿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姜洛拿帕子擦擦嘴,宣陈才人进来。

便见离开永宁宫前还好端端的陈才人,此刻神容委顿,眼眶通红,泪珠摇摇欲坠,俨然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姜洛问,顺带让弄月给陈才人奉茶。

陈才人双手颤抖着接过茶杯。

也不知是终于到了临界点还是怎样,那满眶的眼泪倏然落下,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都这个时候了,她也还谨记尊卑,哽咽着先道了句:“妾失态,还望娘娘恕罪。”

姜洛道:“无妨。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才人这才说出原因。

原来离开永宁宫回到凝云殿后,陈才人略作准备,便带着盒点心去往长生殿。原以为就算见不到皇帝,至少也能在高公公那儿留个印象,谁知高公公进去后出来,竟奉命对她传话。

传的训斥她的话。

“陛下说,有那个闲心来给他献殷勤,不若去给皇后侍疾,”陈才人眼泪掉得更凶了,泣不成声,“妾只好来永宁宫……娘娘……”

看陈才人大有泪淹永宁宫的架势,姜洛有点心疼,又有点头疼。

皇帝居然拿她当挡箭牌?

恕她直言,这男人这一手好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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