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人类早期驯服野生葫芦……?”
生天目问朝日。
朝日目光在炭治郎身上——他满脸通红,气沉丹田,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脑袋吹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据说是在练习全集中·常中。”
她茫然地问生天目:“你之前也吹过这个吗?”
生天目摇头:“没有,这玩意是要干嘛,吹出曲子?”
“要吹炸。”
“哦,”他愣了一下:“啊?”
他向灶门炭治郎伸手,示意他把那个葫芦给他一下。灶门炭治郎吹了半小时感觉气都倒灌进脑子里了,怎么也想不通这玩意是可以吹破的,也不好去找香奈乎表演给他看,眼神殷切地看向生天目,指望前辈给他露一手。
朝日给他擦了擦葫芦口,比了个“请”的手势。
生天目敲敲葫芦壁,神色凝重,也气沉丹田。
无事发生。
“…………”
“…………”
一分钟后炭治郎反应过来:“哎?”
生天目默默地放下葫芦,捂住脸,递给朝日。
朝日,朝日有点开始紧张起来了,她咽了口口水,面对后辈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接过来,气沉丹田。
无事发生。
“…………”
“…………”
发色一黑一白的两个前辈姿态谦虚地把葫芦拿下来,擦了擦,双手递给炭治郎,向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是废物。”异口同声。
“不不不,前辈等等!”红发少年扔了葫芦一手一个扯住两个打算溜走的人:“前辈和生天目前辈是会用全集中·常中的吧?”
时刻处在备战状态的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和松懈状态是不一样的,这两个人身上传来的气息是非常相似的,是和在柱合会议上见到的柱相同又不相同的感觉——比起不死川和炼狱先生他们那种纯粹直白的压迫感,他们两个的身体是一种处在松弛和控制之间,绵长稳定的状态。
生天目天星更偏向“松弛”,朝日更偏向“控制”,即使她很随便地站着,直觉告诉灶门炭治郎如果他要攻击她的话,八成刚一抬手她就能躲开。
“会是没错啦……毕竟也是有好好练过的,”朝日无颜面对后辈:“但是这个我俩确实吹不炸啊,你要不找别人问问?”
炭治郎有点惊讶:“哎?那前辈是怎么练习的?”
第一次摸到葫芦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不是人类能达到的程度,没想到居然有别的练习方式吗?
“嗯……”生天目挠挠后脑勺,回忆起了他和朝日刚从万世极乐教回来那一阵子:“我的话是在院子正中间光着上半身躺着睡觉。”
“?”
“要一直用着型,不能被人发现,发现了就会被蝶屋的妹妹当成变态拿着苍蝇拍猛拍脑袋,并且社会性死亡。”
“哇,”朝日也震惊了:“没想到你当时受的是这样的苦,我还拒绝给你在炼狱前辈面前说好话,我对不起你。”
“我比他幸运一点点?我因为有一个型是环境感知类的,只需要一直开着就行。头上顶着鎹鸦到处闲逛就好了,如果停下来的话小鸟会揪我头发。”
幸好在秃头前学会了。
“……呃,是不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她尴尬地问。
“我还是吹葫芦吧。”炭治郎正色。
“灶门君还是吹葫芦吧。”蝴蝶香奈惠的声音从后面的走廊里传过来。
“蝴蝶前辈!”
“香奈惠姐姐——”朝日转过去和她挥手,晨光微亮蝶屋的主人就已经起来了。
“炭治郎很刻苦嘛。”蝴蝶香奈惠走过来揉了一把朝日脑袋:“去吧,朝日,你的学生已经起床了。”
生天目也不好意思再在这摸鱼,打了个招呼和朝日顺路一起,去别的地方摸鱼了。红发少年想到昨天蝴蝶忍的安排,有点失望地盯着白发前辈的背影看。
“因为不能跟着朝日训练寂寞了?”黑发少女含笑看着他。
少年一个激灵站直身体:“没有!吹葫芦也很开心!”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诚地开了口:“为什么善逸就可以跟着前辈?”
蝴蝶香奈惠心里好笑,迄今为止她见到这个少年都是一副兄长的形象,照顾同伴像照顾妹妹,只有这个时候才和他那个在蝶屋住了两天的弟弟有点像了。
“朝日和生天目两个跟鬼杀队的大部分队员都不太一样,主公以前试过让她培训几个隐队员,结果这孩子愣是谁也没教会,自闭了两个月。”
“哎?”还有这样的事吗?炭治郎想起之前在狭雾山的时候也是锖兔开口多一点,朝日就负责在他快要受伤的时候捞他一把,指点一下他的走位和发力方式。
比起忙得不见人的富冈前辈,朝日虽然经常见到,却总给他一种她离他更远的错觉。
“嗯,”蝴蝶香奈惠点头:“鬼杀队的队员大多数都是因为世代从事猎鬼工作,或者是有亲人或朋友遭遇袭击,怀着复仇和守护的信念进行活动的,就像炭治郎一样。但朝日和生天目不一样,他们两个其实没有什么杀鬼的动力。”
“那他们是为什么会加入鬼杀队的呢?”
“小朝日的话是因为身上背负着一个很危险的诅咒,即使在家里坐着不动也很可能会遭到来自鬼或者人的袭击,所以为了活着,不得不拼命变强;生天目那孩子大概是因为想陪着朝日吧。”蝶屋的主人沉思了一下:“不过应该也有主公工资开得高的原因……?”
“所以他们和我们得到力量的方式从根本上就不一样,我们在老师手中学到呼吸方法,剑技,对敌的技巧,然后在和鬼的对战中用它们来保护自己。”
“而他们两个因为一开始就没有人教导,连呼吸的类型都和受过正规训练的剑士大相径庭,以至于谁都不能依靠,所掌握的技术是在战斗中不得不被逼着学会的,他们的经验不适用于我们,但是像善逸那样靠恐惧来驱动身体的剑士,就会更适合被他们带着。”
秀丽的少女因为童磨留下的暗伤到现在脸色还是苍白的,她指尖慢悠悠地停着一只蝴蝶,歪头向炭治郎促狭地眨眨眼睛:“所以不可以因为小朝日吹不爆葫芦就嘲笑她哦?”
“!怎么会!”红发少年手忙脚乱地瞪大眼睛:“我自己都吹不爆!”
因为是在讲别人的事,蝴蝶香奈惠讲得很模糊,但单单从她的轻描淡写的描述上就能看出凶险来。像他在那田蜘蛛山那样的战斗,对前辈来说都是日常,而她其实,也就只比他和善逸他们大一点点,和祢豆子一样,还是个应该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更强,杀了鬼舞辻无惨结束关于鬼的一切,就可以离她更近一点点,了解更多她的事,保护天底下所有像前辈,像祢豆子一样的小姑娘。
“炭治郎的话……大概有一个星期就可以了吧?”
“哎?!可以吗?!!”
“只要一直像现在那样努力的话?”
“好!!我会继续努力的——!”灶门炭治郎站直了身体,拍着胸脯保证。
蝴蝶小姐是真的很喜欢前辈啊。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想。
对他也很温柔,居然会顾及到自己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情,特意抽出时间来安慰鼓励他。
少年猛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要努力了!一定不能够输给善逸和伊之助!”
而一脸幸福地被朝日提进山里的我妻善逸现在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行啊——朝日前辈!!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呼吸,呼吸上不来了……”金发少年在树林间维持着只比他的霹雳一闪慢一点的速度,已经狂奔了快一个小时了,他现在甚至都害怕自己说话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心脏吐出来。
这和他想象中与前辈一起快乐地你追我赶嘿嘿嘿完全不同啊!!
为什么要拿着刀追着他砍啊!!是真的砍啊!!头发都被削秃了一层啊!!
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女孩子完·全·不·减·速啊!!她还是人吗?!她是人类吗?!
朝日估么着他快要猝死了,提着刀停下来,看着径直五体投地的金发少年,思考蝴蝶忍的嘱托,觉得她应该圆满完成任务,“调动起了我妻善逸的积极性”。
“感觉怎么样?”她问道。
“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场景,”善逸双目无神,话音合着魂魄一起吐出来:“是个黑头发拿着狼牙棒的可怕男人。”
“想点好的嘛。”朝日笑眯眯地看他:“比如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全集中的状态里?”
“怎么可能还有力——诶?诶诶诶?”
我妻善逸惊讶地发现他以为自己已经一滴都榨不出来的身体里,居然真的在他没有刻意去想的情况下,自发地维持着战斗状态:“我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这个叫做惯性,当你在一个必须长期不自觉使用全套呼吸法的状态里待久了,再停下来的时候就不能很快地从这个状态里脱离出来。”朝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边解释道。
“刚开始可能维持的时间不太久,但是记住这个感觉,以后慢慢地就不需要放太多的精力在专门维持全集中上了。”
因为我妻善逸是很容易因为陷入惊吓而什么都忘了的类型,所以很容易找到这种感觉。
金发少年感受着这种奇妙的状态,摸着后脑勺感叹:“前辈这个方法和爷爷以前训练狯岳师兄的办法有点——”
他看着少女突然僵住的身体,不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在开下一个地点前,把细节补一补。
生天目/朝日:对不起,我是废物(自动走进垃圾桶)
大家圣诞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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