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朝日。”生天目天星站在院子门口,冲朝日举起一只手。
夏末阳光明媚,生天目半个身体都打着绷带,被晒得半眯眼睛,尾音带出一点笑意,晃了晃左手上闪亮的一串钥匙:“好久不见。”
朝日顺着他张开的胳膊一把抱住他。
尽管被包成了木乃伊,这人衣服里还是一股刚洗过放在太阳下晒干的暖洋洋香气,闻一口心旷神怡,吸两下倒地睡着。
但是现在朝日有更激动的事情,可以全然免疫。
这不是普通的院子,他们也不是在蝶屋门口见面的,这是一整套像主公他们家那样的复式庭院。
精装修,拎包即可入住,连花草都事先种好了。
“没想到是我吧?”生天目天星两只胳膊交叠在后脑勺后面,嘴里叼着半块朝日掰给他的栗子羊羹,含混不清地问道。
“没有没有,我还以为主公就是给我买了块地呢。”朝日嘴里嚼着另半块,甜得呲牙裂嘴,扭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其实朝日也不逊色,童磨的冰晶吹起来天女散花好像天上下刀子,蝴蝶忍也给她包得很严实,生怕她留疤,连澡也不让洗。
两个好像刚从重症病房出来的人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声叹气。
“遇到了一个,呃,”生天目一副不想回忆的样子:“似乎是被踢出下弦的鬼。”
“哦哦,”那朝日懂了,毕竟她刚遇到一个被踢出来的上弦:“你辛苦了。”
他们一边往里走,越过高低交错的绿植,最远处是成排的垂柳,然后是一层错落的绵密开花植物,随眼一扫基本上都是又有花看结的果子又可以吃的种类,花期已经过去了,叶片里的绿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来,紫藤像是在看家护院一般顺着院墙弯弯绕绕地勾缠着,淌过层层叠叠的花朵,视线的尽头是一小块明镜般的碧绿湖水。
甚至里面还放好了鱼。
“哇。”朝日感叹。
“主公把图纸给我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生天目朝朝日比了个敬佩的手势:“你这是又干了什么啊,让主公百忙之中还亲自给你设计院子。”
朝日回想自己走之前听了一嗓子的“队员训练计划”,对他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等你伤好就知道了。”
生天目天星在她友善的注视下打个寒战:“那我觉得我还能再休养一阵子。”
不提向阳的那颗大樱花树的形状有多么适合躺在上面睡午觉,朝日还在湖边发现了秋千。
她眨眨眼,伸手去摸了摸秋千绳子。
藤条做的结实又光滑,和她从前在蝶屋给蝶屋的小姑娘们扎的一模一样,甚至被精心修饰了形状,看上去像是坐上去荡一荡再唱唱歌就会有动物被吸引来一样。
不远处竹筒敲击石块发出清脆的一声“咚”。
是她每次去主公家里都要玩的可以洗手的东西,好像叫做“惊鹿”。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吗?”生天目问。
“主公真好,我能给主公打工到天荒地老。”
可能是听到了朝日关于买了房子要给朋友留房间的事,这院子真的很大,并且离狭雾山和蝶屋都不算远,光房间朝日就目测了七八个。
“你入股吗?”她拉开一扇木门,看着阳光把地板的一多半都染成了金色,歪过头去问生天目。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毛绒绒软绵绵,看上去随时都可以直接躺在上面睡过去的东西,在窗户下面朝日甚至看到了一个竹编摇摇椅,老奶奶拿个毛毯一盖就可以坐在上面一边摇一边织毛线的那种,个人风格非常强烈。
“装修算入股吗?”
“算的,我本来打算如果你没钱但是又想赊账的话,就拿洗碗和修草坪来抵的。”
“什么?”生天目天星瞪大眼睛:“咱们两个的交情还不够你给我留一个房间的吗?”
“什么?”朝日也看他:“咱们两个的交情还不够你给我洗洗碗修修草坪的吗?”
“那这样吧,”并不想洗碗和修草坪的生天目向朝日支招:“我们把不死川招来怎么样?”
不死川实弥其人看起来狂放不拘小节,事实上是个意外很勤快的人,是那种看到朝日衣装不整都要拽住一边骂一边给她弄好的程度。
“所以我们只要抗揍,并且能坚持到他率先受不了,就可以拥有干净的碗和整洁的草坪。”
太划算了。
“妙计。”朝日低头找纸:“这就写信给不死川前辈。”
写什么好呢,就写万一他哪天昏了头把存款都拿给弟弟,然后发现自己没有地方住的时候,千万要记住富婆朝日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
“可是这样真的好慢,我们要不要去接触一下他弟弟,让弟弟先把他敲诈到身无分文?”
“……那我们会被打死的吧。”
“冷静思考,难道现在这封信寄过去我们就不会被打了吗?”
“冷静思考,我们还受着伤呢,他不会真的往死里打的……”
“吧?”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然后朝日跳起来试图把她的鎹鸦叫回来。
不过听说好像那个叫不死川玄弥的孩子现在在跟着岩柱修行,朝日看到岩柱就觉得浑身痛,不想挑战他的流星锤,决定还是不要去作死欺负不死川弟弟。
“这样,”朝日决定好了:“还是诚实一点,如果他看到信很生气,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他大腿,‘前辈求求你了我们两个晚上怕鬼’这么试试好了。”
生天目天星表情微妙。
“虽然我觉得你不要带上我成功率会变高一点,但算我一个好了,一个左腿一个右腿他一定跑不掉。”
不死川实弥的未来在不知不觉中被安排好,白发的风柱当着久别重逢的老搭档粂野匡近的面连打了五个喷嚏,本能地想要砍点什么东西。
友人拍拍他肩膀,憋着笑安慰道:“没事,我刚在饭馆的茶杯里看到茶梗立起来,说不定是有人想你了。”
“真的吗?”有着凶恶表情的少年露出一点将信将疑的茫然神情,最后还是听从本能,决定等回去以后把生天目天星找到先打一顿,然后再去看看朝日又作了什么妖。
有了房子的快乐简直无与伦比,朝日一连好几天走路都发飘。
蝴蝶忍在这次受伤之后彻底发现了她的奇怪体质,明明虽然比起蝴蝶香奈惠来说中的毒要轻一点,但也绝不是轻易可以活蹦乱跳的程度,但事实就是她即使不喝药,也真的在一天一天缓慢无比地自行修复。
虽然伤口的愈合比起柱里面几个身体素质出类拔萃的人还要更慢一些,但不用药也能极缓慢地消除毒素这一点,就像是有什么微弱的力量在温柔而不辞劳苦地守护着她一样。
小女孩从蝴蝶忍嘴里听到这个评价之后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对,是个很温柔的人。”她说。
“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和早早确认好没有什么炎症复发就和生天目去兴致勃勃装饰新房子的朝日不同,蝴蝶香奈惠一直在蝶屋养伤,她的身体因为中毒太严重,和主公商量过之后就从柱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少女前辈也没有流露出太伤心的样子,在妹妹担忧的目光下飞快振作了起来,决定之后全力接手蝶屋的事务,把鬼杀队的医疗水平再提升一点。
“毕竟是朝日这么努力从上弦之二手下抢回来的性命,”蝴蝶香奈惠想到意识模糊的时候被一点点高的后辈架在肩膀上踉踉跄跄背着走的记忆,笑眯眯地给朝日一个蝴蝶胸针:“会好好珍惜的。”
“炼狱之前给过朝日一个发卡了吧?那我的礼物就做成胸针好了。”
朝日美滋滋地接过来,然后发现鬼杀队的队服号称刀枪不入在这种时候就很灵验,只好别在羽织上当个袖章。
时间就在小蝴蝶的振翅中晃晃悠悠而又紧锣密鼓地过去了。
朝日晃晃悠悠,其他人紧锣密鼓。
在来年冬天的时候,因为姐姐受伤而奋发图强势要把童磨碎尸万段的蝴蝶忍,在炼狱杏寿郎手下做继子的甘露寺蜜璃,和朝日在主公宅邸见过的时透无一郎已经都变成了柱,鬼杀队的柱阵容变得空前豪华起来,连柱合会议都开得贼热闹。
顺带一提,含羞草时透无一郎听说不学呼吸则已,握刀两个月就成了柱。
还是乙级队员的生天目天星咸鱼叹气。
鬼杀队的方针从被动派人死磕成功过渡到了游击骚扰,战术比从前灵活了一倍不止,宇髓天元和伊黑小芭内还在南方抓到了半天狗的踪迹,虽然没把他打死,但也算间接应证了田中的话,并且成功活着从上弦手下走过了一圈。
朝日去慰问的时候两个人都打着绷带,但谁也不在意,懊恼中又带着意犹未尽的样子,看上去丝毫不需要担心。
可能是鬼杀队最近真的很有攻击性,鬼舞辻无惨被折腾得晕头转向,搞不懂产屋敷耀哉是他娘到底哪疯了,又开始怀疑他的上下弦里除了叛徒就是废物,忙着清理门户,朝日就没怎么被专门找过麻烦,只有梦寐以求的无聊日常。
然后她接到真菰的传信,说富冈最近不知道干什么被冻感冒了,一边发烧还一边坚持出任务,问她有没有空和他一起走一趟。
任务在山脚下一个小镇子里,要到达就得翻山过去,这大雪纷飞的天气,真菰怕他一个不留神翻进沟里冻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朝日的房产最后大概会有很多套,多到很久以后无论炼狱啊不死川啊富冈啊去哪办事,都基本能顺着鎹鸦跑个一半天找到师妹的房子的地步。
主公和无惨当老板的风格真就两个极端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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