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和顾子浩,还在为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头疼。
另一边,顾瑾那里,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休整,水土不服的问题,倒是好了不少。
这不,顾瑾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绕着营地附近慢跑了几圈,饭量都恢复正常了。
“啊……真舒坦啊……”
顾瑾喝光了一碗蔬菜瘦肉粥,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舒展的伸了个懒腰。
陆翎见阿瑾的脸色恢复红润,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吧,阿瑾你就是累的。”
“之前劝你休息,你还凶我,哼。”
陆翎撅着小嘴吧,仿佛满脸都写着‘哄我’两个字。
之前顾瑾急着赶路,生怕晚上一天,边疆局势就发生突变,的确有点急。
如今原本要至少一个月的路,半个月就走完了。
而且眼看着翻过前面一座山,就抵达南疆境内了。
顾瑾心里踏实了不少。
再回忆起之前路上的一些小摩擦,不免有些内疚,立刻乖乖过去哄了哄。
“好阿翎,别生气了。”
“都是我不好,我下次再也不吼你了。”
“阿翎笑一笑嘛,长皱纹就不好看了。”
一边说着,顾瑾一边伸出两根食指,轻轻提着陆翎的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
别说,陆翎的容貌当真是只应天上有。
明明是这么滑稽的表情,被他的脸做出来,却依旧帅得人神共愤。
前些日子昏昏沉沉,没精力欣赏美男的顾瑾,如今望着近在咫尺的帅脸,就像一只被饿了多年的老饕,恨不得当场将面前美味可口的人儿生吞活剥。
这不,就见顾瑾滚了滚喉咙,又滚了滚喉咙,然后开口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争取今天天黑之前,进入南疆境内。”
“昨天已经耽搁了一天,今天绝对不能再稀里糊涂的度过了。”
正准备好迎接一个爱的亲亲的陆翎:“……”
论有一个工作狂老婆该肿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哎……”
不过陆翎也知道,以阿瑾的脾气,正事没做完,肯定没心思谈风花雪月。
所以他还能怎么样呢?
当然是赶紧帮老婆做完正事儿,然后才能好好谈情说爱呀!
“好。”
这不,就听陆翎点了点头道。
“阿瑾去马车上坐好,咱们这就准备出发。”
说完,陆翎就开始吩咐手下,将营帐、篝火堆、锅碗瓢盆……等等一系列生活用品,全都收拾好,尽量做到不留痕迹,或少留痕迹。
然后一行人,就继续赶路了。
然而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却听武功最高、警惕性最强的陆翎,突然神色一厉,语气严肃的对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道。
“什么人!”
几乎同一时间,血刃、玉竹和阿鹏等人,也发现了异常。
纷纷手握兵器,将顾瑾所在的马车护在了中央。
不过马车里的顾瑾,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一路上都挺太平的,怎么临了了反而遇上事儿了?
是边境的流寇、匪贼,还是她或者阿翎的仇家找上来了?
而就在顾瑾等人,都在头脑风暴的推测形势,以及思考对策时,却听林中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误……误会……”
“我们,我们只是附近的村民,来林子里摘些野果,无意惊扰诸位。”
“我们这就下山了,这就下山……”
然后就见不远处的树丛,有些微的晃动。
还有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朝顾瑾一行相反的方向离开。
然而顾瑾一行,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相反,大家伙的警惕和疑虑还陡然提高了。
因为那老妇人的口音不对!
这位老妇人的口音,明显带着浓重的南疆味道!
纵然大胤与南疆在边境地区,民间私下多有商贸往来,很多人都为了生意更好做,努力学好对方的语言。
但口音上一些细微的差别,其实很难彻底改掉。
而且这位老妇人的口音,还不只是一点细微的差别那么简单。
也就是说,基本能够判定,这位老妇人是南疆人。
可她却出现在了大胤的国土上。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奸细?
“站住!”
因此,就听陆翎立刻开口喝止了对方的行动。
与此同时,血刃和陆翎也十分有默契的,当即带人全副武装的赶了过去,将那群人团团围住。
不过当血刃看清了这群人的境遇,却是不由得一怔。
“你们,怎么都是老人和孩子啊?”
“哇……”血刃刚问完这句,就有孩子被血刃等人手中明晃晃的佩刀,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而且哭这件事儿,还特别容易传染。
一个开始哭,其他的紧接着也跟着哭。
饶是血刃等人,经历过不少关乎生死的危急时刻,却也不及眼下这情形杀伤力大。
这不,以血刃为首的众缇督卫,顿时都有点麻爪。
“不是,你们别哭啊!”
“我们不是坏人,你们有什么困难好好说……”
与此同时,顾瑾从马车门帘缝隙,影影绰绰看到了一些画面,顿时不忍的下了马车。
然后飞快和陆翎对视一眼,急忙向前徒步走了过去。
只见被血刃等人围住的,有差不多二十来人。
其中五名老人,其余的都是孩子,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只有五六岁,没有一个青壮年。
而且这群人还都面黄肌瘦,穿得也很破旧,脸上、头发上都是汗渍、泥土,更是浑身上下充满了恐惧和疲惫感。
说白了,就是像难民。
而且周围也没有发现,有其他武功高强的人埋伏,排除了他们是诱饵的可能。
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在南疆活不下去了,逃到大胤来的。
南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之前也没听说啊!
而且这究竟是个例,还是普遍现象?
老实说,顾瑾虽然一直在假扮南疆圣女,但她其实对南疆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甚至总是在潜意识里,将南疆想像成诸如孟奇那种刺头,和和平破坏者。
毕竟这一路走来,因为是在大胤境内,所以看到的也都是大胤百姓,被南疆不断侵扰的痛苦和生活不易,潜意识也就顺理成章的被不断加强。
但当看到眼前这一幕,顾瑾觉得自己的格局,似乎一下子就得到了升华。
因此,就见顾瑾抿了抿唇,一边示意血刃等人适当后撤,不要逼迫太紧,一边用这一年来一直在学的南疆话,开口安抚道。
“你们别怕,我们也是南疆人。”
“只不过多年来,一直在大胤做生意,如今家中传来书信,说是老人生了病,这才急着想要赶回去。”
“你们是南疆哪里人,怎么会到这里来?还搞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