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尚一边连连拒绝,一边心中暗道:
笑话,他堂堂四皇子,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干嘛要和别的男人共侍一女?
虽然顾瑾的确长得挺好看,人也聪明神秘有吸引力,但百里尚就是对顾瑾不感冒。
而且这女人如此心狠手辣,还会迷惑人的神迹。
万一哪天没伺候好她惹了她不痛快,她偷偷施个法,把他弄傻弄残了怎么办?
所以和顾瑾最好能保持距离,既不过从甚密,又能正常合作,这样的相处方式就是最好的!
而顾瑾见对方躲自己犹如躲洪水猛兽般,心头终于畅快了一些。
不过这显然还不够,得让百里尚记住这个教训,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不,就见顾瑾佯做不死心道。
“四殿下不要拒绝得这么快嘛,其实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的。”
“毕竟四殿下你这个颜,本圣女还觉得挺不错的,长得和我曾经在南疆一个非常喜欢的男宠有些类似。”
“只可惜红颜薄命,那个男宠在随我来大胤的路上,因为水土不服病逝了。”
“如今再提起他来,还怪想念的……”
百里尚闻言,简直吓得浑身白毛汗都要流下来了。
南疆女人怎么都这么彪悍啊!
而且也太侮辱人了吧,他堂堂四皇子,怎么可以做一个贱奴的替身?
他脑子又没被驴踢,干嘛那么想不开?
因此,不等顾瑾把话说完,就见百里尚连连摆手表示拒绝,那速度就差把手腕儿甩折了。
“不不,圣女的盛情,本殿心领了。”
“但本殿觉得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就是距离产生美。”
“本殿其实毛病特别多,万一因为本殿那些毛病,遭受圣女厌烦,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那就不好了。”
“而且圣女也该保重身体才是,男宠数量差不多就行了。”
“对了,圣女大人刚才不是说头晕吗?”
“头晕听起来是小事,其实一点都不能忽视,否则会发展成大病的,所以圣女还是快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百里尚生怕顾瑾继续说些什么让他冒冷汗的话,直接把房门打开赶人,还急不可耐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瑾见状,终于满意的含笑挑了挑眉。
“啊……四殿下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我道歉。”
“我身体的确不太舒服,我们就先离开了,回见。”
说完,顾瑾就摆了摆手,和陆翎、百里昊、血刃离开了包间。
督主还心细的将那装‘冰’的容器带走了,不给对方任何怀疑的机会。
至于包间外的便衣缇督卫,还有百里尚那些便衣暗卫,因为双方已经达成了合作,早已停了手。
所以随着顾瑾几人的离开,双方便衣人员也分别悄悄撤离了,以免影响饭馆的正常生意。
百里尚站在饭馆雅间的悬窗附近,望着顾瑾坐上马车、彻底离开的背影,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可算是走了!
再当着顾瑾的面提男宠的事,他就是猪!
不过百里尚这口气还没松快多久,就听他的师父开口提醒道。
“假圣女的尸首,得尽快处理一下,别留下血迹之类。”
百里尚闻言,这才猛然想起来,这屋子还有个死人呢!
虽然百里尚早已双手染过人血,并不害怕,但还是比较膈应,急忙又把暗卫召了回来……
百里尚那边的兵荒马乱暂且不提。
顾瑾这边,顾瑾和陆翎坐在马车里,伪装成普通护卫的百里昊和血刃做车夫。
马车轮子压着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一路朝火锅店方向驶去。
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谈判,大家都很累,所以除了车轮行驶的声音,大家一路无话。
不多时分,马车顺利抵达目的地。
昨天去好友家做客的顾文杰、顾子清、顾子溪和顾子浩父子四人,已经全都回家了。
顾瑾一大早出门前,未免穆氏瞎担心,所以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连带着老爹和三哥,也是不知道的。
不过顾子清和顾子溪,分别为督主和百里昊的谋士,对于他们此行的危险性,自然是了解的。
哪怕缇督卫和二皇子府的暗卫,已经利用轻功优势,第一时间将结果传给了他们。
当亲眼见到顾瑾几人平安归来,顾子清和顾子溪仍然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这块心病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了,都饿了吧,锅子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饭吧……”
就这样,百里昊和血刃卸了妆,跟着督主和顾瑾一家,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
直到吃饭的时候,顾瑾才将真假南疆圣女一事彻底摆平的消息,告诉了父母和三哥。
顾文杰穆氏夫妇,还有顾子浩闻言,既唏嘘感叹,又大大松了口气。
不过当然了,他们少不了要着重强调一下,让顾瑾以后再有这种危险的事儿,一定不要瞒着他们,一家人就是要共同进退。
顾瑾自然是满口答应。
就这样,这顿午餐在温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血刃还有一大堆公务要处理,便就此告辞,百里昊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
不过顾瑾的心情,却并没有刚解决掉真圣女的那个时候放松,反而隐隐吊着一丝紧张。
“阿翎……”
顾瑾站在火锅店后院一颗高大的槐树下,茂密的树冠投下了厚重的树影,把顾瑾的声音都衬得似乎低沉了一些。
“关于南疆高层互相通信的那个密码,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当时英译汉译得爽,可现在重新提起来,顾瑾才知道什么叫为难。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竟然会南疆高层之间才会的密码,才能既容易让阿翎理解,又不会影响和阿翎之间的信任呢?
真的好难啊……
顾瑾愁得恨不得用脚指头抠出一个地洞,让自己躲进去待一会儿。
事实上,陆翎的确对这一点很好奇。
往小了说,阿瑾一定是有事情瞒着他;
往大了说,这甚至可能关系到顾瑾究竟是不是真的顾瑾,他是不是中了南疆人为他设下的美人计和连环计。
不过纵然有太多让陆翎疑惑甚至警惕的理由,在望向小丫头那双落寞垂眸,简单纯净的眼时,就全都烟消云散了。
“阿瑾不必为难,有些事情,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你不说,我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