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她深情款款、至死不渝的温情男配,怎么会变成猥琐采花贼?
不对!
不过顾瑾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从她现如今接触过的书中人物来看,除了三哥略显沙雕,和后来的大将军性格不太相符,其余人都是按照书中设定来的。
所以督主的性格就算与原著描写有出入,这种出入也绝不会太大,不可能从一个外冷内热的美男子,变成猥琐抠脚大汉。
督主把她掳来,又对她的脸感兴趣,一定是有原因的!
联想到被掳之前,她刚刚从南疆奸细窝点出来,督主又和南疆有着深仇大恨、灭族之仇,顾瑾瞬间就明白了。
肯定是银饰店早就暴露了,督主在附近蹲点,早早准备好了抓捕前来接头的南疆圣女。
结果她误打误撞的对上了暗号,可不就被缇督府盯上了么……
再四下一看,顾瑾赫然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应当是缇督府的刑房。
各种钢鞭、铁棍、老虎凳等刑具,摆了整整一屋子。
屋子里的光线也比较昏暗,整体呈现暗红色调,也不知道之前死过多少人,才把这里晕染得冷意森森。
再低头一看自己随手抄起来的自卫武器,原来是一个前端带有倒刺的铁棍。
顾瑾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具体怎么用,但只要想想那些泛着幽幽金属光泽的锋利倒刺划破皮肤,就是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咣当’一声,顾瑾直接将那不知打死了多少个人的铁棍远远丢到了地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不是,这只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可是要怎么解释呢?
顾瑾努力回忆着原著剧情,却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能想起来。
因为按照原著的发展,真正的南疆圣女路上出了意外,没能及时去银器店接头。
所以督主就算一直在埋伏,准备抓条大鱼,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剧情发展到这里,哦不,或者说打从她选择离开侯府那一刻,剧情便已经开始脱轨,到现在则是逐渐失控了。
顾瑾十分挠头,她究竟该怎么向督主解释,她其实只是个冒牌圣女呢?
嗯嗯嗯,其实这一点似乎也还不算太难。
顾瑾发现自己的化妆包已经被打开了,联想到督主在她脸上捣捣鼓鼓的小动作,应该是在怀疑真正的顾瑾被乔装改扮了。
只要她能证明自己的脸是自己的,这一点就迎刃而解了。
不过问题紧接着又来了,她该如何解释自己对得上南疆奸细的暗号呢?
万一督主怀疑南疆圣女早在顾瑾还住在侯府的时候,就替换了本尊呢?
或者督主直接怀疑两家当年抱错女儿的事,根本就是南疆设计的,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么多问题都无法解释,顾瑾真想破罐子破摔来个当场去世。
而顾瑾磕磕巴巴好久也解释不清,落在陆翎眼中自然就成了在心虚拖延时间。
“怎么不说话?恩?”陆翎从那不可言说之痛中稍微缓过来一些,一边继续捂着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边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清冷幽深的眸子紧紧盯住了顾瑾。
其实以陆翎的功力,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弱女子的袭击,本可以轻易躲过去。
只不过他太过专注于查看小丫头脸上是否有易容,再加上本身从心底里没有对顾瑾设防,所以才被踢了个正着。
好在陆翎有神功护体,为了伪装太监,平日里都把某个重要部件缩了回去,这一下才没有断子绝孙。
但疼是避免不了的。
这么一句简单的逼问,已经用掉了陆翎积攒了许久的力气。
说完这句,陆翎棱角分明、英隽逼人的面庞迅速染上一抹红晕,额角几颗莹润的汗珠缓缓滚落,在那完美无缺的侧颜划出完美的弧度。
“我……”顾瑾刚有点解释的思路,偏在这时,血剑和血刃突然推门而入。
一眼望见因为被陆翎擦拭脸颊寻找易容痕迹时、沾满了一身水渍的顾瑾;以及撅着屁股,满脸潮红的趴在小榻上,像极了刚做完某项运动,身体被掏空的督主,二人的脸色瞬间异彩纷呈。
“咳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血剑和血刃手忙脚乱的关上了门,血剑这个大嘴巴还大刺刺的感慨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还以为以督主那小暴脾气,南疆圣女肯定已经被咱们缇督府的刑具折腾得很惨了,没想到惨是惨,但竟然是这样一种‘惨’。”
“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咱们督主居然也不例外,南疆圣女果然有一套!”
“就是不知道咱们督主用的什么器具,借助外力怎么还累成那个样子?督主需不需要喝点鹿血、牛鞭汤之类的补一补元气……”
刑房的隔音效果竟然出奇的差,毫无内力的顾瑾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俏脸瞬间一红,顾瑾简直想把那个大嘴巴抓过来用烙铁糊住!
陆翎更是额角青筋暴跳,蓄着内里咬牙切齿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门外的血剑吓得瞬间捂住了嘴巴,和血刃对视一眼,磨磨蹭蹭的重新走进了刑房。
血刃长得身材高大,一脸端正冷肃,还曾为顾瑾赶过马车,顾瑾知道他不是个碎嘴子,当即将目光对准了一双小猫眼儿滴流乱转的血剑。
“你这个人脑子太肮脏了,瞎想什么呢!”反正眼下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顾瑾觉得一味示弱不可取,当即凶巴巴瞪了血剑一眼。
“我不过是以为被采花贼绑了,所以踢了督主一脚而已,什么鹿血、牛鞭的,你自己留着喝吧。”
“还有,我不是南疆圣女!你们真的误会了,你们听我解释……”
顾瑾小嘴儿叭叭儿的就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未免半真半假忽悠人那一套不好用,她这次是一丁点假话都没掺。
然而说了好半天,血剑却是眨巴眨巴眼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不重要的事情上。
“等等,你是说你刚踢了我们督主一脚,还只是一脚而已?而已?”
夭寿哦!你这个小丫头胆子好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