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特别淡定地吐出是字,还拉成了尾音。
“此阵怎么破?”
“她千变万化的改,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乱入到这个颠倒乾坤阵的。我可是有规则的,不是那种随便的系统!”
“……”不知道就不知道咯,还非得给自己冠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说白了就是系统是死的,压根不知道变通。看来,还是靠自己想点办法吧,她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就在这时,无数支细密的小利箭像打了鸡血一边齐刷刷地向她们三人射去,他们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四处逃窜。
金丹期修为的阵法师设计的阵法当真厉害,即使云玖跳如猿猴,亦没有躲过利箭的威力,它们擦过她的手臂和大腿,留下或深或浅的红色印记,她都如此,那虞氏姐妹该如何呢。
一望,她们差不多被刺成了红刺猬,千疮百孔的,鲜血直流,幸亏灵气分散到每一支箭上便弱了许多,不然早被射死了。但是利箭的数量如此庞大,刺在身上还是很疼的,看着她们模糊的面容,她褐红色的瞳仁里显出浓浓的担忧。
她飞身到她们身边,迅速凝出一把巨大的蘑菇伞,挡在她们两人面前。
“虞花虞果,快按玉牌上的红点,这里太危险,你们先出秘境吧。”
“你不出去吗?”蘑菇伞一挡,虞花就开始再拔刺了!拔出一根,血流得更欢了。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我想可能是我连累你们了,但我现在没有能力护住你们,你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尤其是天生体弱的虞果,若再耽搁,恐怕不好……”
虞花疼惜地看着处于昏迷的虞果,然后晃了晃还插着零星几点利箭的手,贴在云玖的肩膀上,眸子明亮如水,“小玖,我们等你回来!”
她重重点头,一股暖流传过,最幸福的就是,不管你发生了什么,都会有一个人或几个人始终在某个地方等你,她甜甜一笑,给虞花安心。
瞬间,虞氏姐妹就被送出了落山秘境。她擦了擦冷汗,看着自己储物戒指里没有了玉牌的踪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玉牌也就意味着她没有了紧急逃命的法宝。
她抬头望了望天,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拿走自己玉牌的人修为肯定比自己高,而且偷她玉牌的最佳时机就是在挤入秘境的那个空档,所以偷玉牌的人一定就是外面那个金丹期阵法师。
她就猜到会是她,她就得罪了一个人,而且还是特别记仇的那种。她决定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有些人还是不要乱惹,到时候丢了性命,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转念一想,金丹期了不起!她冷哼一声,还不是以强欺弱?!她喊了一声:萌萌哒系统,快放法宝!
于是她的手上就出现了通法镜,其实就有点像放大镜,她眯起一只眼睛,一瞬间就在这个毒雾加利箭的糟糕环境中看到了一个发着荧光的小石头,黑不溜秋的,像个黑炭一般。
呵呵,原来这个小东西就是阵眼,若是凭她凡胎肉眼必定是找不见的,谁让人家只有拇指这般大小呢,袖珍型的。
她盘腿坐下,闭目静心,腹内丹田高速旋转,周围的灵气全部往她丹田里灌来,形成了一圈透明的保护层,如同水泡一般强韧有力。
尽管掌控阵法的阵法师使出十八般武艺,一会儿在周围卷起落叶形成漩涡,一会儿变出巨大的冰柱,一会儿滚出一个大火球,仍然不能突破云玖的水泡层。
她将丹田内所有的元气都凝聚在掌心,凝出一把透明的锤子,对准那小石头狠狠地一敲,顿时光芒万丈,一记巨大的爆炸声如雷贯耳,火花四飞,冰晶细碎,落叶轰成了渣渣。
五息后,云玖身上的紫黛仙衣已经破碎不堪,她灵力几尽空竭,她脸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倔强的小眼神直视着面前的金丹期阵法师银畔,南桃公主的保护人。
阵法师,强在阵法,实则斗法能力不强。颠倒乾坤阵本就是由守护还原树的大能所设下的阵法,用来考验前来取果的人的智商和实力的。她本就是以自己金丹期的修为为引,强行改变阵法,所以她耗损的心神和灵力也是极大的。
本以为她一个金丹期对付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那是绰绰有余,所以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自己也受到了重创。
此时,她若给云玖致命一击,云玖必定如垂死的兔子,根本无法挣扎,但是她自己也会如同风中的飘叶一般,连炼气期弟子都能轻易捏死她,思忖及此,她果断挥来一片叶子,往天边飞去,眨眼就没了踪迹。
云玖就在同时,体力不撑,无力地晕倒在了地上。
两人却不知道,有一个青年一直摇着玉扇,慵懒地躺在一颗仙树下荡秋千,全程都在观看两人的笑话。
玉镯里的雪狐看着主人特别凄惨地倒在了草地上,眼睛里烧灼的是焦急的火焰,可是他却无法自己从玉镯里出来,在玉镯里打滚,一直都躁动不安。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如沐春风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只见一袭银红长衫的青年缓慢而优雅走来,他的眸子澄净如水,气质如兰,一头银色的长发铺散垂落在肩头,肌肤在银红的映衬下竟如白雪般迷人。
他轻抚了一下云玖的额头,美丽的瞳仁里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邪气,道:“还没死。”
下一秒,他又回到了那用千年藤蔓制成的秋千上,懒懒地眯着眼看风景。
雪狐惊异于这陌生男子的行为,明明都看到自家主人横倒在路边?为什么就不能救一救?真是世风日下啊。
一刻钟后,只见两道身影齐齐飞到还原树前,两人都抬头望了望树,即使还原果还未完全形成,但是却能感觉到它周身流溢出的强大的純厚灵气。
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两人同时转过身对视一眼,蓝袍男子,筑基期三层,拱手道:“在下乃凌虚山弟子符阳华。”
“遣凤山弟子秦书容。”黄衫女子亦颇有礼貌,也是筑基期三层。
互道姓名后,两人便开打了。
蓝袍男子符阳华,只见他手指微捏,一颗巨大的火球便立于掌上,他神识一动,火球便径直往那黄衫女子秦书容飞去,只见她并不着急,脸上扬起明艳动人的微笑,手指翻动,一柄明黄色的冰剑现于手上,火球与冰剑两相对抗,乃是两人灵气和神识的较量,谁的意志更不坚定,谁的灵气更先耗完,谁就可能落于下风。
蓝袍男子许久都没有遇到过真正可以与自己当对手的人了。他的眸子中满是兴奋与战意,他的鲜血在吼叫,他投注了更大的灵气到火球上,火球瞬间又大了一倍,眼看气势就要压过冰剑,黄衫女子皱着眉头,将寒剑变的更大更凝固。两人都在尽力而战,谁也不肯认输,脸上同样是倔强的神情。
蓝袍男子望着她明丽动人的面容,目光中有一丝赞叹,不过这并不是他的最大能力,他在对抗冰剑的时候,仍然还有余力,他弹出一支火箭如闪电般直直地射向她的右臂,她立刻察觉到危机,一个闪身躲过了火箭。
两人大战几十回合,却难分上下。
雪狐两只狭长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两道快如闪电般交错的身影,微微一眯,还原果怎能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