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朔月戢武的‘兴趣’宣言吓到了。
飞羽好几天都有点不太放心。
不过朔月戢武表现的似乎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没什么其他的变化,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后,飞羽放松了警惕。
这段期间,飞羽的几个王兄开始了十分激烈的争斗。
好几次飞羽回来时身上都挂了彩。
这一日,飞羽狩猎回来,却什么猎物都没带,看到朔月戢武,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朔月戢武疑惑,一边撸他的耳朵一边问道:“你,怎样了?”
好半天,飞羽才传来低语:“流霞没了……”
“流霞是?”朔月戢武疑惑:“你在意的人吗?”
飞羽闷闷的说道:“是我的胞兄,流霞是父王的第二子,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卷入了六王兄的争斗之中,被杀了。”
朔月戢武闻言也是一声叹息。
飞羽的心情很差,因为接下来,他的那八个王兄几乎是开启了互相残杀的模式。
短短两个月,从太子到九王子,四死三重伤,唯有两个安然无恙。
一个是之前给飞羽魔女的七王子,一个则是太子。
这次的争斗中,太子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瞎了一样,倒是那位七王子更有趣,借口狩猎,外出了大半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飞羽也备受煎熬,虽然彼此之间感情淡薄,但是难免会生出兔死狐悲之态,尤其是流霞是他的亲兄弟。
“不对啊,你的母亲是王妃,那么太子不是吗?”朔月戢武疑问。
飞羽答道:“大王兄的母妃在生下他之后就去世了,大王兄是父王养大的。”
“哦,难得你父王居然会养小孩。”朔月戢武疑惑,毕竟养娃很痛苦啊,他自己养过,那叫一个操碎了心。
如果神王性格恶劣,应该没耐性……不对哦,话说神王养娃当然有仆从,再说了神族……应该跟人族的娃不一样吧?
“我也不清楚,我那个时候没出生呢。”飞羽答道。
经历了这次血腥的手足相残,飞羽对朔月戢武更亲近了一点。
朔月戢武很清楚,飞羽这是被吓到了。
所以朔月戢武也没说什么,而是转而对飞羽的神力有兴趣。
“你的这身羽毛没办法收起来吗?”朔月戢武问道。
飞羽摇了摇头。
“你试过吗?”朔月戢武问道。
“以前试过的。”飞羽答道:“但是,收不起来。”
“那就再试。”朔月戢武说道:“我有一套护甲,无形之物,但是本身却是由数把灵剑炼制而成,如果你能把自己的羽毛炼化成一套护身宝甲,那么你就可以改变自己的体态,外貌。”
朔月戢武看着飞羽说道:“没道理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你办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飞羽疑问。
“除非你现在的形态是必须保持的,这种形态是你成长过程中的一环,打个比喻吧,有一种鱼,最初是雄性,但是成年之后,会根据环境决定他的性别,从而达到生理上的变化,你……”朔月戢武看着飞羽说道:“或许你的畸形只是一种血脉返祖引起的幼生期的体征外显。”
飞羽愣了愣,说道:“神族的幼生期很短的,只有三年,而我维持这个样子已经四千多年了,神族没有这么长的幼生期。”
“嗯,是吗?”朔月戢武不太相信,神族么,四千年算个屁啊,神话里动辄几千上万年的,说不定飞羽的幼生期是一万年呢?
朔月戢武并不着急,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时间是跳跃式的。
怎么说呢。
他有时候发现一觉醒来是一天后,有时候是一个月后,甚至是几年几十年后,而他的身体状态也停滞了。
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他没有明确的饥饿感和饱腹感。
而飞羽似乎一直没发现其中的察觉,几个月前的自己,和几个月后的自己,应该是会有信息差,但是不论飞羽说出什么,他都能准确的回忆起来。
就像是他真的经历过,而那种跳跃过几个月的时间,似乎是他的错觉一样。
“嗯,阿武,你在想什么?”飞羽看朔月戢武想的出神,问道。
“没什么。”朔月戢武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本来……应该如此的。
知道朔月戢武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不在原本的卧室里。
而是在一处幽暗的空间,并且还被一个类似于防护罩的东西罩了起来。
朔月戢武感觉不太对劲。
但是又说不出来。
周围一片晦暗不说,朔月戢武还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似乎换上了一套华服,他摸到了配饰,还听到了叮当作响的声音。
因此他立刻又躺了回去。
朔月戢武:妈的,是谁在阴我?
等了好一会,没其他动静,所以这个地方除了他没别人?还是说这个罩子是隔音的?
朔月戢武摸了摸腰带,乾坤袋还在,但是自己背后的振翼似乎不在的样子。
算了,先睡一觉看看,醒来会不会有变化。
于是朔月戢武眼睛一闭,强制自己入睡。
睡意朦胧之间,他听到了歌声,还有琴声。
随之而来的是鸟叫声,以及迎面吹过的徐徐微风。
他觉得双眼有些不适,阳光有些刺眼。
不等他睁眼,他又听到了脚步声。
缓慢的脚步声踩踏过草地,衣摆拖曳过灌木丛发出沙沙声。
对方越来越近,最终在距离他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朔月戢武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奇异的植物,他躺在淡紫色的花丛里,一身白衣点缀着鲜艳的红,美的惊心动魄,艳的很有几分脆弱的病态之美。
他缓缓侧过脸,避开夺目刺眼的光线,微微眯着眼,瞧见了不远处的来人。
来人是一身浓郁的黑。
黑发黑眸黑衣,面上带着几分困惑以及惊艳之色。
这种眼神朔月戢武经常会遇到,毕竟他有着一张好皮囊,初见他的人,大多都会因为他的外貌而被惊艳到,露出这种神情。
只是对方的脸也并不差自己。
若不是气质过于阴郁,或许能更加分一点。
朔月戢武伸手捂住眼睛,阻挡对方的视线,一边思考着,这又是怎么了?
之前是时间跳跃,现在是空间跳跃吗?
“你没事吧?”青年看到朔月戢武捂着眼睛,以为他不舒服。
“嗯,光有些刺眼。”朔月戢武说道:“你能帮我挡一下吗?”
青年有些错愕,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上前两步站到了朔月戢武身侧,挡住了光线。
朔月戢武这才放下手,眼睛一时间不能适应,刺激的他都忍不住流泪了。
从青年的角度来看,更是脆弱的几分,尤其是他感觉到眼前之人的确算不上强。
大概也就是低级神。
不过灵魂倒是出奇的美丽,这种绚烂的金色光芒,熠熠生辉宛如日光之下的琉璃,并不刺眼,去格外美丽。
青年有点想摸一摸那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灵魂,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能力,他又不敢伸出手了。
“嗯,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朔月戢武问道。
青年答道:“这里是满庭辉,是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你不知道吗?”
满庭辉是神界的一个特殊区域,低级神几乎不可能到这里来,中级神最喜欢到这里晃悠,因为可以沐浴在神王的光辉之下。
眼前这个人,似乎是个低级神,但是低级神是如何跨越云庭昼来到这里的呢?
云庭昼是满庭辉西方的云海。
虽然以‘昼’为名,但实际上一片晦暗,并且暗藏雷霆,低级神几乎不可能闯过。
朔月戢武被问住了:“满庭辉又是哪里?我记得我在千云岛休息啊。”
“千云岛?”青年疑惑:“千云岛距离这里岂止是万里之遥,那是边界,没有通行证,千云岛那边是不可能进入的。”
朔月戢武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朔月戢武四下看去,并无他人,于是他问道:“你又是谁?”
“我吗?你叫我‘爻光’即可,你呢?”青年答道。
“朔夜。”朔月戢武答道。
“朔夜?没有听过的名字,倒像是魔族的名字。”爻光说道:“神族可不会用黑暗作为名字。”
“是吗?你们神族事真多。”朔月戢武答道,他看了看周围,并不熟悉环境,也无从认识,于是他又躺了回去,打算接着睡一觉看看。
“你在做什么?”爻光问道。
“睡觉。”朔月戢武答道。
“那么我离开了。”爻光说道。
朔月戢武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爻光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之后的几日天天过来。
而朔月戢武则依旧躺在原地,似乎在沉睡。
爻光很是疑惑,这个低级神跑到满庭辉来,只是为了睡觉?
而朔月戢武一脸睡了好几个月,发现依旧没换地方,一时间有些纳闷。
怎么回事?
朔月戢武皱眉,总觉得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朔月戢武跟这个世界杠上了,天天睡,反正他也不会饿。
倒是爻光先忍不住,把他抱走了。
朔月戢武醒来发现自己被个男人抱着的时候还有点懵。
朔月戢武:???
这剧情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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