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如月圆阙也不傻,事情捋清楚之后,线索串联,虽然不是完全透彻,却也摸得其中线索七七八八。
两人来自不同世界,相同的是,帝君都不在了。
他们都是在帝君死后发生的异变。
至于为什么会在此地……
如月圆阙看着天空,一轮明月半遮半掩,晦暗不明。
而狱织心……
那个人有着跟初代幻月氏一样的面容。
月族五代之前,相貌大多都是遗传自初代。
比如说朔月戢武,他就跟初代朔月一模一样,只是发色和眸色有些区别。
但是朔月戢武的儿子就没那么像初代,到了孙子那边,面容跟朔月戢武也只有四五分像。
虽然俊美依旧,一看就是朔月家的人,但是相似度没有那么高。
朔月戢武记得,因为自己小时候经常会弄混祖父和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则在左眼绘上了红色鹰首图腾。
后来随着他长大,相貌跟父亲和祖父越来越像,于是祖父在左眉上方绘上了一个云纹作为区别。
幸而儿子不是跟他一模一样,不需要他做什么标记。
但是初代幻月则不同,初代幻月与初代望月的结合,生下的孩子结合了两人外貌的特点,在外貌上更偏向望月。
没有人继承幻月的面容,所以幻月的脸在八族之中是独一无二,极具辨认性的。
那个狱织心却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不,是伪装,还是说幻月堕落了?
但是对方身上的气息不像是幻月,倒像是……
帝君。
如果是伪装,为什么选择幻月的面容?
帝君在世时,最喜欢的脸也不是幻月,而是望月。
一时间两人也想不明白,只能暂时放下,且走且思。
忽然,朔月戢武停下脚步,四下看去,彼时正好天光破晓,日轮初升。
阳光普照之下,前路逐渐清晰。
朔月戢武也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片刻错愕,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如月圆阙。
“这里是……”
“明月州。”
朔月戢武和如月圆阙对视一眼,一时间心绪百变。
两人都是氏族族长,都被觉夜沉养大,十八岁后各自上任领地,十六岁开始就在明月州内大小山头四处跑,对于明月州、尤其是明州的地势环境极其熟悉。
尤其是两人正在明州内最为重要的一处关卡之上,若是认不出来,那真的是前生枉活。
可是问题也来了。
明月州分为上下两州。
上为明州,下为月州。
而明州作为觉夜沉的领地,边界周围又高铸长城,每一处关节点都有堡垒。
但是这里本该存在的长城与堡垒全都没有。
不是被掩埋,也不是断壁残垣无法被窥见,而是真正不曾存在过。
朔月戢武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每个选择造成不同世界,那你说,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会不会是另一个世界,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可能性很高。”如月圆阙点头:“这个世界明月州没有边防。”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时间点,不过之前那个人说帝君已死,你说这里的帝君……多少岁?是我们出生前,还是我们出生后?”朔月戢武问道。
“你怎么不问这个世界,有没有月族呢。”如月圆阙答道。
朔月戢武沉默。
生前,八族与修士死战,别说他了,初代开始,到他的儿子,没有一个幸存者。
所以复生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复活帝君吗?
但是,如果帝君复生,面临的又是一次背叛与牺牲呢?
朔月戢武是忠于觉夜沉的,以觉夜沉的意志为一生所向。
但是如果帝君的愿望是死亡,那么他没有理由去复活她。
生远比死要艰难的多。
所以死亡又叫安息。
而生活又叫生存。
朔月戢武的想法,如月圆阙也有。
只是看惯了无赖模样的朔月戢武,乍见这般正经的另一个,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
总觉得虚假。
两人先是一起去了明都所在,明都,即明月城。
明州之都城。
觉夜沉建立的第一座城,月族诞生之地,繁衍之地,他们的故土。
但是,到了地点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密林。
“这里没有明都,只有帝君吗?也就是说,没有月族,毕竟八个氏族的居住地不小,一定会留下生活痕迹。”如月圆阙说道。
“我有个问题,这个世界的帝君是如何陨落的。”朔月戢武说道:“或者说,若是没有月族,没有我,那么帝君,称帝了吗?”
“好问题。”
彼此心知肚明,按照帝君那心软的个性,加上自毁的倾向,被人拿捏住那是妥妥的。
当时帝君称帝之后,把权利交给胧月氏,册立摄政王,胧月氏没有拒绝的原因便是因为帝君的心太软,容易被人利用。
没有胧月氏,也会有别人。
所以最好的方法不是拒绝,而是接受,替帝君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挡在外面。
朔月戢武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两人有些忧愁的思考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朔月戢武,如月圆阙!”
两人闻言立刻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条巨大的文鳐鱼上有人冲着他招手,并且朝着他们飞过来。
如月圆阙:文鳐鱼?那不是妖皇的坐骑吗?妖皇的人?
朔月戢武:嗯,会飞的鱼??
来人是清澜。
说来也凑巧,清澜刚做完任务,习惯性的过来溜一圈,想看看能不能碰到迦遮黎。
谁知道居然遇到了朔月戢武和如月圆阙。
清澜确认的好几次,发现无误之后才过来的。
文鳐鱼的速度很快,凑过来一看,果然是他们。
并且之前因为被狱织心控制变红的敌对标记都消失了,现在是蓝色标记。
“果然是你们。”清澜从文鳐鱼上面下来,走过去问道:“还记得我吗?”
这话问的,顿时三人就陷入了一阵沉默。
“唉,你们不记得我吗?”清澜问道:“当初你们来镜海城,妖皇让你们带我去明都,当时我还跟你们一起做过一些任务呢。”
朔月戢武和如月圆阙摇头。
朔月戢武压根不知道妖皇。
如月圆阙倒是记得,但是他记得妖皇的儿子,却不记得清澜。
不过,如月圆阙说道:“妖皇我记得,不过我们的记忆有问题,似乎有缺失的部分,本来想找人询问的,正好,你能告诉我们怎么回事吗?为什么那个叫做狱织心的说帝君去世了,明都又怎么不见了?”
清澜被问的愣住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们不记得了吗?这个怎么解释呢……”
清澜挠了挠头说道:“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不是原来的世界,我们现在的世界是被修复好,重生后的世界,原来的世界已经被灭了,原因就是因为女皇被四象军逼死,后来……这个,你们知道平行世界吗?”
朔月戢武和如月圆阙点头。
见他们点头,清澜松了口气,便说道:“很多平行世界互相撞击,因此很多世界都被毁灭了,这些毁灭的世界里,帝君大多都已经去世,而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在重生前,帝君就去世了,之所以能重生,是因为我们找到了其他世界的帝君,把她接了过来……”
说着清澜心情有些低落,苦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想让她活着,想保护她,但是这个世界一片黑暗,只有死亡,而那位女皇了无生趣,支开我之后……”
清澜看着天空,指着太阳说道:“她化身日轮,重启了世界,强行修复了世界,不在了。”
朔月戢武垂眸,如月圆阙面无表情,问道:“那狱织心是谁?”
说起狱织心,清澜有些不知所措,思考了一会说道:“你们记得女皇的出身吗?”
朔月戢武和如月圆阙摇头。
“据我所知,我也是从妖皇哪里知道的,女皇出身神裔,而且先祖就是太阳神,当时第一位太阳神诞生后,在大地上创建了第一个国度‘永耀’,而第四代太阳神明曦耀,因为臣下的祈求,取心化生一子,取名‘梦寐’,这个梦寐就是女皇的祖父。可是有人偷走的梦寐,导致明曦耀失心丧子而狂,自刎而死……死亡后,他的怨恨,绝望以及执念,催生出了一位绝望的神,也就是狱织心。”清澜解释道:“这个狱织心是在明曦耀死后,以他的神躯为寄体所生,因此继承了明曦耀的执念,所以后来觉梦寐返回永耀将他封印时,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封印,至于被封印在哪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之所以现在会出现,就是因为异世界的女皇化生日轮,这件事情刺激到了他,将他唤醒了。”
如月圆阙皱眉:“也就是说,这个狱织心是帝君的曾祖父。”
清澜点头。
朔月戢武疑惑道:“但是他的脸……”
“啊,你们不知道吗?也是啦,你们八月族的初代八月,就是女皇创造的,幻月的脸跟狱织心一模一样,就是因为当时创造八月完全是因为她太寂寞了,所以她不但创造了一个跟自己祖父很像的幻月,她最为偏爱的胧月,其实就是按照她父亲,太阳王觉晨曦的样子制作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本可以与天同寿,拥有永恒寿命的女皇,仅仅只活了一千多岁就早夭了。”
清澜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的小人却在笑。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被狗策划插刀。
身为npc,你们也该知道自己的苦情剧本了,都给我哭!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呢,那么少。
出来啊啊,给我一点继续更下去的动力啊!
没有评论作者真的会丧失创作热情啊。
作者:_(:3」∠)_你们知道多少作者成为鸽子就是因为你们懒得评论吗?
我这个星期甚至都没上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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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篇:15
弥月对于总有人垂涎她同伴的美色这件事情很糟心。
于是弥月找到人牙子,买了大量的胡姬和奴婢。
经过精心挑选,培训,醉花荫和弥月的铺子‘美人堂’多了一匹高质量的美女。
一开始大家都很高兴,然后就发现自己的钱消失的太快。
而某些人也发现自家媳妇变漂亮了好多。
弥月:呵呵,我这里的美色可是收费的。
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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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篇:16
觉夜沉看着手中日渐增多的地契,以及目录里日渐增多的产业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三秒,觉夜沉眼一闭继续睡觉。
自家npc既然那么喜欢种田就种田好了。
什么养猪养羊种树种田。
想怎么搞怎么搞。
朔月倒是对养猪有着极大的热情。
至少养猪不用去卖卫生巾了。
觉夜沉:成吧。
看看孩子都被逼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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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篇:17
猪肉在这年头很贱,没人吃觉得脏不可入口,主要是养殖的环境问题。
这年头人连种地都不施肥,你不能指望他们会养猪。
毕竟猪食废柴火,而猪能吃的猪草,这年头也是百姓的糟糠之食。
说白了,自己都吃不饱,为什么要用吃的去喂猪?
所以这年头的猪肉有多差呢?就跟米猪肉差不多。
毕竟这年头的猪圈大多跟茅厕连在一起,所以这里的猪吃人的粪便加餐,那个肉啊……虫多,不干净,不好吃,还因为没有阉割而格外腥臊。
就跟米猪肉差不多,压根不是人能吃的,所以才说猪肉贱。
而阉割,也就是劁猪,是一门技术活,但是也简单,重点是劁猪之后,腥臊的味道会少很多,还长肉。
虽然大部分百姓觉得给猪煮猪食是浪费粮食和柴火,但是朔月给的钱多,他们也就不管了。
就是搞不懂好端端的俏郎君怎么不读书就在这里养猪?
而朔月听说之后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又增加了牛羊驴鸡鸭鹅。
闲来没事还养了几条獒犬牧羊。
年底杀猪宴的时候,请了所有帮工吃肉。
于是吃过红烧肉的帮工们对于养猪有了极大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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